二、隱語之源流
前文已經(jīng)論及先秦隱語表意方式的一個重要特征即:表層義與深層義(所指義)之間通過非常隱秘曲折的方式發(fā)生關(guān)聯(lián),并且這種關(guān)聯(lián)主要是局限于意義層面。漢魏以后,一方面原有的隱語類型在繼續(xù)演變,另一方面新的隱語類型也迅速出現(xiàn),并被人們加以廣泛運用。其中較為重要者則有如下三種:一是摹狀物態(tài)的體物型隱語;二是“體目文字”的字辭類隱語;三是諧音雙關(guān)類隱語。
摹狀物態(tài)的體物型隱語肇端于《荀子·賦篇》,即通過對事物特征的描繪來暗示該事物。如《賦篇》對“箴”的描述:“有物于此,生于山阜,處于室堂。無知無巧,善治衣裳。不盜不竊,穿窬而行。日夜合離,以成文章……不用則亡。臣愚不識,敢請之王?!边@一段文字只描述出“箴”的部分特征,而“王”在下文揭示隱語謎底時又道出了它的其他一些特征:“此夫始生鉅,其成功小者邪?長其尾而銳其剽者邪?頭铦而尾趙繚者邪?一往一來,結(jié)尾以為事,無羽無翼,反覆甚極。尾生而事起,尾邅而事已。簪以為父,管以為母。既以縫表,又以連里,夫是之謂箴理?!?img alt="" src="https://img.dushu.com/2024/05/07/2114481389076.png" />在這一隱語中出現(xiàn)的是兩個謎面影射同一個事物的情形。到了漢代的東方朔那里,則又出現(xiàn)了另外一種與之完全相反的情形:即用同一個謎面影射不同的事物:
上(漢武帝)令倡監(jiān)榜(郭)舍人,舍人不勝痛,呼暴,朔笑之曰:“咄,口無毛,聲謷謷,尻益高?!鄙崛隧T唬骸八飞迷g欺天子從官,當(dāng)棄市。”上問朔:“何故詆之?”對曰:“臣非敢詆之,乃與為隱耳。”上曰:“隱云何?”朔曰:“夫口無毛者,狗竇也。聲謷謷者,鳥哺雊也。尻益高者,鶴俯啄也?!?img alt="" src="https://img.dushu.com/2024/05/07/2114481389076.png" />
在這個例子中,東方朔用同一隱語表達了兩個方面的含義:即一是對郭舍人挨打丑態(tài)的描摹,一是對狗竇等三種事物的影射??梢钥吹剑瑬|方朔非常機智地利用隱語的表層義與深層義之間關(guān)聯(lián)的不確定性特征,達到了既嘲笑郭舍人又能逃避武帝責(zé)難的雙層目的。他對隱語的這種運用方式實際上又是創(chuàng)造了一種意義層面上的雙關(guān)手法。但這種手法在運用上顯然存在著一定的難度,因而流傳不易。相比之下,荀子所開創(chuàng)的鋪陳敘寫、摹狀物態(tài)的設(shè)隱方式卻在后代產(chǎn)生了長遠影響。首先在漢賦中便出現(xiàn)了大量同賦一物的同題賦:如枚乘、繁欽、王粲、陳琳等人的《柳賦》;應(yīng)瑒、陳琳、王粲、阮瑀、禰衡等人的《鸚鵡賦》;傅毅、張衡的《扇賦》;傅毅與馬融的《琴賦》。這些賦都只需在標(biāo)題與正文上稍作處理,便都變成了一種體物型隱語。這種體物型隱語在漢魏六朝時期即已影響到口頭敘事文學(xué)。如東漢袁康、吳平合撰的《越絕書》(卷十)中記載了吳王夫差所作的一個夢:“向者晝臥,夢入章明之宮,入門見兩鬲,炊而不蒸。見兩黑犬,嗥以北,嗥以南。見兩鏵,倚吾宮堂。見流水湯湯,越吾宮墻。見前園橫索,生樹桐。見后房鍛者扶挾,鼓小震。”對這一夢境的含義,太宰嚭和公孫圣分別作了不同的闡釋:一言吉,一言兇,吳王怒兇而喜吉,殺公孫圣而賞太宰嚭。但后來事情的發(fā)展證明了公孫圣的解說是正確的。文中的這一段情節(jié)基本上是由“做夢——占夢——夢驗”這三個部分構(gòu)成,“夢”在這里實際上就是一個帶有象征意味的隱語,被講述者用來構(gòu)成整個敘事的核心成分。其后產(chǎn)生于六朝時期的《韓朋賦》也運用了體物型隱語這一敘事手段:當(dāng)貞夫在宋王三千侍衛(wèi)陪同之下去探視韓朋時,韓朋對貞夫說:“南山有樹,名曰荊棘。一枝兩莖,葉小心平。形容憔悴,無有心情。蓋聞東流之水,西海之魚,去賤就貴,于意如何?!必懛蛑理n朋誤解了自己,但又不能在眾人面前為自己辯護,只好裂三寸之帛,修書一封,射與韓朋,其文曰:“天雨霖霖,魚游池中,大鼓無聲,小鼓無音?!彼瓮跻娭幻髌湟?,大臣梁伯對曰:“天雨霖霖是其淚,魚游池中是其意,大鼓無聲是其氣,小鼓無音是其思?!碑?dāng)二人死后,分別葬于道之兩旁?!暗罇|生于桂樹,道西生于梧桐。枝枝相當(dāng),葉葉相籠,根下相連,下有流泉,道絕不通。宋王出游見之,問曰:‘此是何樹?’梁伯對曰:‘此是韓朋之樹。’‘誰能解之?’梁伯對曰:臣能解之?!χο喈?dāng)是其意,葉葉相籠是其思,根下相連是其氣,下有流泉是其淚?!?img alt="" src="https://img.dushu.com/2024/05/07/2114481389076.png" />這些隱語跟春秋戰(zhàn)國時期隱語的設(shè)隱方式頗為相似,但其表層義與深層義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已不再那么曲折隱秘,明眼人一看即可知曉其中含義。其原因就在于:這些隱語的構(gòu)成方式是摹狀物態(tài),不同事物(或含義)之間的相似性被描繪出來了,讓人們很容易就能找到破解隱語的線索。
其次,在荀賦與漢代詠物賦的共同影響之下,中國古代文學(xué)中出現(xiàn)了一股悠久的詠物詩的潮流。至六朝齊梁時代,詠物之風(fēng)臻于極盛,手法上也達到了描摹物態(tài)務(wù)求窮形盡相的地步,于是大量跡近于詩謎的詠物詩便在這一時期出現(xiàn):如謝朓與沈約、王融“同詠樂器”,又與虞炎、柳惲等人“同詠坐上所見一物”而所作的八首詩,如果去掉標(biāo)題,便無人能輕易斷定它們所詠究竟為何物。到了隋唐兩代,以詠物詩形式出現(xiàn)的隱語被廣泛運用于各種場合:比如文人之間娛樂斗智,據(jù)《啟顏錄》載:楊素嘗謂侯白曰:“仆為君作一謎,君射之,不得遲,便須罰酒?!彼卦唬骸邦^長一分,眉長一寸,未到日中,已打兩頓(盹)?!卑讘?yīng)聲曰:“此是道人?!彼卦唬骸熬氉髦i,亦不得遲?!卑准丛疲骸邦^長一分,眉長一寸,未到日中,已打兩頓?!彼卦唬骸熬蚝螌W(xué)吾作道人謎?”白曰:“此是阿歷?!彼卮笮?。又如宮廷應(yīng)制的場合:據(jù)《唐詩紀(jì)事》(卷四)載:李義府初遇,太宗詔令詠“烏”,義府應(yīng)聲即曰:“日里飏朝彩,琴中伴夜啼。上林如許樹,不借一枝棲?!碧诜浅8吲d,對他說:“與卿全樹,何止一枝?!?img alt="" src="https://img.dushu.com/2024/05/07/2114481389076.png" />這是一種典型的語帶雙關(guān)的詠物型隱語。又如男女間的委婉達意,在唐初張所作之《游仙窟》中有大量這樣的例子(約30首),比如:“琵琶入手,未彈中間,仆乃詠曰:‘心虛不可測,眼細強關(guān)情?;厣硪讶氡В灰娪袐陕?。’十娘應(yīng)聲即詠曰:‘憐腸忽欲斷,憶眼已先開。渠未相撩撥,嬌從何處來?!?img alt="" src="https://img.dushu.com/2024/05/07/2114481389076.png" />詠物型隱語使用較多的還是嘲謔的場合,這一點在后文討論嘲隱(諧隱)時還要提到,故此處從略。中唐以后,隱語詩被精怪小說所采納,用以暗示物怪主人公的身份,并造成撲朔迷離的效果。
“體目文字”的字辭型隱語主要是在漢字的結(jié)構(gòu)或語意的表述方式上做文章,跟字謎或密碼非常相似。但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它們是被運用于一定的上下文中,還承擔(dān)著其他的表意功能,故跟純粹的字謎并不完全一樣。字辭型隱語最初出現(xiàn)于讖緯與謠諺之中,如《孝經(jīng)右契》云:孔子作《孝經(jīng)》及《春秋》、《河洛》成,告?zhèn)溆谔欤谐嗪缦禄癁辄S玉,上刻文云:寶文出,劉季握。卯金刀,在軫北。字禾子,天下服。合卯金刀(為“劉”),禾子為季也。又《后漢書·五行志》(中華書局本,3285頁)載:“獻帝踐祚之初,京都童謠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案千里草為董,十日卜為卓。凡別字之體,皆從上起,左右離合,無有從下發(fā)端者也,今二字如此者,天意若曰:卓自下摩上,以臣陵君也。青青者,暴盛之貌也。不得生者,亦旋破亡。”從范曄的闡釋中可以看到:字辭型隱語的含義要比純粹的字謎遠為豐富。
從漢魏至隋唐,以離合之法構(gòu)造隱語的手法十分盛行。東漢袁康、吳平著《越絕書》,魏伯陽著《周易參同契》,均隱籍貫姓名于后序中:如前者之“敘外傳記第十九”中云:“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覆之以庚。禹來東征,死葬其鄉(xiāng)。不直自斥,托類自明。文屬辭定,自於邦賢。以口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边@是一個僅有“合”而無“離”的隱語。魏伯陽《參同契·自序》篇云:“委時去害,依托丘山。(古“魏”字為“ ”),循游寥廓,與鬼為鄰?;味?,淪寂無聲。百世一下,遨游人間。敷陳羽翮,東西南傾。湯遭阨際,水旱隔并??氯~萎黃,失其華榮。各相乘負,安穩(wěn)長生。”這是一個離合兼具的隱語,除去其謎底中隱含著“魏伯陽”三字之外,其語面本身又是一首隱逸游仙題材的四言詩:這種手法比袁康的純粹字謎式的表述方式顯然又要復(fù)雜得多。其后,漢末孔融作《離合郡姓名詩》,進一步發(fā)展了這一手法:“漁父屈節(jié),水潛匿方。(離漁字)與時進止,出行施張。(離日字,魚日合成魯)……”此詩暗含“魯國孔融文舉”六字,全詩二十四句,每四句離合一字,此外又還表達了其他的含義。其后這種手法從四言進入騷體(劉宋時期),又進入五言、七言,謝靈運、王融、庾信等著名詩人都創(chuàng)作過離合詩。但由于這種詩歌手法本身的難度及其游戲性質(zhì),它基本上沒有導(dǎo)致優(yōu)秀詩作的產(chǎn)生。但離合法這一構(gòu)造隱語的基本技巧卻較易被掌握,因而被廣泛地運用于后代的詩詞歌賦以及小說之中。
到了唐代中葉,字辭型隱語即開始進入文人小說,如李吉甫的《編次鄭欽悅辨大同古銘論》(391/3127,題作“鄭欽悅”),記述了梁大同年間在鐘山懸岸圮壙之中發(fā)現(xiàn)的一段小篆文古銘的破譯過程,其銘文云:“龜言土,蓍言水,甸服黃鐘啟靈址。瘞在三上庚,墮遇七中巳,六千三百浹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圮。”從梁大同到唐天寶年間,這段銘文的確切含義一直無人知曉,后來銘文被送到鄭欽悅手里才終于被破譯出來:原來這是當(dāng)年下葬時卜者對墓坑坍塌年代的一個預(yù)言,竟然說得毫厘不爽。李吉甫乃敘其所聞,“以著蓍筮之神明,聰哲之懸解,奇偶之有數(shù),貽諸好事,為后學(xué)之奇玩焉?!边@篇小說中的銘文實質(zhì)上就是一個字辭型隱語(頗類于密碼),是把簡單的語義復(fù)雜化之后形成的。而與李吉甫基本同時的李公佐則有著名的公案傳奇《謝小娥傳》(491/4030),云小娥與父及夫婿同舟行販,往來江湖,后父與夫俱為盜所殺,唯小娥得脫,流轉(zhuǎn)乞食,依于尼庵。其父初被殺時曾托夢于小娥云:殺我者,車(車)中猴,門東(門東)草。數(shù)日后其夫又托夢云:殺我者,禾中走,一日夫?!靶《鸩蛔越馕?,常書此語,廣求智者辨也,歷年不能得?!焙笥隼罟舴搅宋蚱湮?,知道了兇手的名姓,終報父夫之仇。鐘(文宗時人)《前定錄》中“張宣”一條(155/1116)則記載了一個夢中預(yù)知授官地點的故事:張宣在補授湖州安吉縣令之前,曾夢見一個女子(“安”)前來拜謁說:她家有十一口(“吉”)人,希望得到縣宰照應(yīng)。幾年后,張宣改授臨(臨)安縣令,又夢見這個女子來說:她家已經(jīng)只剩下三口人了。這個故事中的字辭型隱語已經(jīng)跟夢像結(jié)合在一起,變得較為復(fù)雜。又有晚唐袁郊《甘澤謠》中《許云封》(204/1554)一文,講述云封初生之月,其外祖李謩(天寶年間著名樂工)抱詣李白學(xué)士,乞撰令名。白握管醉書其胸前曰:“樹下彼何人,不語真吾好。語若及日中,煙霏謝成寶?!蹦擞谠娭邪翟ⅰ袄钪勍鈱O許云封”七字之意。與袁郊大致同時的張讀則在他的《宣室志》中載錄了數(shù)篇包含字辭型隱語的作品,如《裴度》(392/3131)、《王璠》(392/3132)、《柳光》(392/3132)等文,其中《柳光》一文乃是張讀刻意模仿《鄭欽悅》一文而作,云太和中,柳光誤入一山中石室,在石壁上看到一篇雕刻文字(由三言、四言、五言構(gòu)成,且押韻),不解其意。出山后才由一位呂生破解其意:原來這是唐初一位得道高人留下的隱語預(yù)言,此人在當(dāng)時就已預(yù)見到柳光將要誤入石室,并在其中飲泉水和過夜,而且破解這一隱語的人也被他預(yù)見到了。這一隱語乃是在一段描述性的語辭中夾雜了字辭型隱語:如以“東方有兔,小首元尾”來暗指“柳光”名姓。在以上這數(shù)篇唐代傳奇文中,字辭型隱語或為敘事的基本線索,或為情節(jié)轉(zhuǎn)化之關(guān)鍵,而且還多被用來表現(xiàn)一種宿命或前定觀念。而在中唐時期的精怪小說中,這一類型的隱語也承擔(dān)著重要的敘事職能。這一點后文將要詳細探討,故此處不再多論。
諧音雙關(guān)隱語是指通過讀音的相近而關(guān)涉到多個具有不同含義的語辭的表意方式。這種修辭手段最初多用于口語,在民謠和民歌中最為發(fā)達,后經(jīng)文人擬作才進入書面文學(xué)。其基本表現(xiàn)形式有如下三種:一是同音異字雙關(guān)語,如南朝宋代民歌《讀曲歌》之一:“千葉紅芙蓉,照灼綠水邊;余花任郎摘,慎莫罷儂蓮?!币浴吧彙敝C“憐”,音同而字異,這是六朝江南民歌中使用最為頻繁的一種諧音雙關(guān)隱語。二是同音同字雙關(guān)語,如晉代《西曲歌》中的《三洲歌》之一:“送歡板橋灣,相待三山頭,遙見千幅帆,知是逐風(fēng)流?!币宰匀恢刑祜L(fēng)流波之“風(fēng)流”諧男女歡愛之“風(fēng)流”,音同字同而意義卻迥然有別。三是兼具上述兩種雙關(guān)語之特征的混合雙關(guān)語,如南齊時代《西曲歌》中的《楊叛兒》一曲:“歡欲見蓮時,移湖安屋里,芙蓉繞床生,眠臥抱蓮子。”其中“蓮”諧“憐”,屬同音異字雙關(guān)語;“子”雙關(guān)“蓮子”與“吾子”,乃同音同字雙關(guān)語。六朝民歌中諧音雙關(guān)語的基本格式是兩句為一組,上句說一事物,下句申明補充上句含義,雙關(guān)語一般就設(shè)置在下句的語詞之中。當(dāng)同音異字雙關(guān)語在書面文學(xué)中出現(xiàn)時,一般只寫出在語義上與下文相聯(lián)通的那個字,而其所關(guān)聯(lián)的那個同音字則被隱去,這樣固然會造成理解上的障礙,但同時也加強了表達上的委婉含蓄之美。此外在魏晉南朝還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利用藥名來構(gòu)成諧音雙關(guān)的實例,如《三國志·姜維傳》裴注引孫盛《雜記》:“姜維詣亮,與母相失,復(fù)得母書,令求當(dāng)歸。維曰:‘良田百頃,不在一畝;但有遠志,不在當(dāng)歸也?!薄斑h志”、“當(dāng)歸”均為藥名,但用在此處顯然另有其意。其后南齊王融曾作《藥名詩》,已盡失雙關(guān)意趣。到了敦煌出土的《伍子胥變文》中,則出現(xiàn)了大段運用藥名來構(gòu)成對白的情形:如伍子胥逃亡途中巧遇其妻,其妻即作藥名詩問曰:“近聞楚王無道,遂發(fā)柴胡之心,誅妾家破芒消,屈身苜蓿??淳堼X,似妾狼牙,桔梗若為,愿陳枳殼”云云,子胥同樣以藥名答之。諧音雙關(guān)隱語在唐及以后的小說中得到了極為廣泛的運用,對此后文將另有論述。在討論了漢魏六朝隱語的三種主要形式以后,我們再來考察諧隱(含嘲隱)手法之特征及其源流。
- “體目文字”一語借用自《文心雕龍注·諧隱》篇,同前書,271頁。范文瀾在該篇注二十一中引“黃絹幼婦”一例對之加以說明,認為是指“離合解義之法”,280頁。
- 《諸子集成》第二冊《荀子集解》,上海書店1994年版,317、318頁。
- 《太平廣記》卷二百四十五,同前書,1894頁。
- 可參見費振剛、胡雙寶、宗明華輯校《全漢賦》,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3年版。
- 樂祖謀點?!对浇^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73—76頁。
- 參見《敦煌變文論文錄》中容肇祖《敦煌本〈韓朋賦〉考》一文,此文從音韻入手考證,認為此賦可能產(chǎn)生于初唐之前,或為晉到蕭梁間的作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679頁。
- 王重民、向達等人編《敦煌變文集》,同前書,140、141頁。
- 曹融南《謝宣城集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391、397頁。
- 曹林娣、李泉輯注《啟顏錄》,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52頁。
- 王仲鏞《唐詩紀(jì)事校箋》卷四,巴蜀書社1989年版,100頁。
- 汪辟疆校錄《唐人小說》上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19頁。
- 以上二例取自王運熙《離合詩考》一文,收入《樂府詩述論》一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491、492頁。此文對離合詩之源流進行了全面考察,可參看。
- 以上采用王運熙《離合詩考》一文的觀點,該文收入《樂府詩述論》一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488頁。
- 袁郊《甘澤謠》約撰于咸通九年(868年)春季,參見李宗為校點《纂異記·甘澤謠》一書之“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5頁。
- 李劍國《唐五代志怪傳奇敘錄》一書考訂《宣室志》約成書于咸通中,參見該書第809、810頁。
- 所謂“東方甲乙木也,兔者卯也,卯以附木,是柳字也。小首元尾,是光也?!眳⒁姟短綇V記》卷392,3133頁。
- 以上采用王運熙《論吳聲西曲與諧音雙關(guān)語》一文的觀點,收入《樂府詩述論》一書,同前書,488頁。
- 王重民、向達等人編《敦煌變文集》,同前書,1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