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女人的另一半

【原文】

采采卷耳（1），

不盈頃筐（2）。

嗟我懷人（3），

寘彼周行（4）。

陟彼崔嵬（5），

我馬虺 （6）。

我姑酌彼金罍（7），

維以不永懷（8）。

陟彼高岡，

我馬玄黃（9）。

我姑酌彼兕觥（10），

維以不永傷（11）。

陟彼砠（12）矣，

我馬瘏（13）矣。

我仆痡（14）矣，

云何吁（15）矣！

【注釋】

（1）采采：采了又采。卷耳：野菜名，又叫蒼耳。

（2）盈：滿。頃筐：淺而容易裝滿的竹筐。

（3）嗟：嘆息。懷：想，想念。

（4）寘真加寶蓋（zhì）：放置。周行（hàng）：大道。

（5）陟（zhì）：登上。崔嵬（wèi）：山勢高低不平。

（6）虺 （huǐ tuí）：疲乏而生病。

（7）姑：姑且。金罍（léi）：青銅酒杯。

（8）維：語氣助詞，無實(shí)義。永懷：長久思念。

（9）玄黃：馬因病而改變顏色。

（10）兕?。╯ì gōng）：犀牛角做成的酒杯。

（11）永傷：長久思念。

（12）砠（jū）：有土的石山。

（13）瘏（tú）：馬疲勞而生病。

（14）痡（pū）：人生病而不能走路。

（15）云：語氣助詞，沒有實(shí)義。何：多么。吁（xū）：憂愁。

【譯文】

采了又采卷耳菜，

采來采去筐未滿。

嘆息牽掛遠(yuǎn)行人，

竹筐放在大路旁。

登上高高石山頂，

我的馬兒已疲倦。

我且斟滿銅酒杯，

讓我不再長相思。

登上高高山岡間，

我的馬兒步難行。

我且斟滿牛角杯，

但愿從此遠(yuǎn)憂傷。

登上高高山岡呀，

我的馬兒難行呀。

我的仆人病倒呀，

多么令人愁困呀。

【賞析】

征夫怨婦，是中國古代女性生活世界中常常出現(xiàn)的主題，同時(shí)也成為中國古代詩歌的獨(dú)特景觀。和西方文學(xué)中崇尚個(gè)人奮斗的英雄相比，中國古代詩人對由男女有別、男女分工而造成的兩性差異給予了更多的關(guān)注。

男子漢，大丈夫！男人總要有所成就，才能與“大丈夫”的名號相稱?？追蜃铀浴叭恍唷保⒐?、立德、立言），即是專對男子漢的激勵(lì)之辭。疆場很容易成為立功之地，長期在外征戰(zhàn)的漢子，被稱為“征夫”。他們既有勇猛豪放、無所畏懼的大丈夫氣概，也有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柔和的一面，這也是人之常情。

按照中國社會傳統(tǒng)的觀點(diǎn)，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纏綿悱惻的情意令詩人和剛毅的漢子無法不為之動心。在那種“以夫?yàn)榫V”的年代，一個(gè)已經(jīng)出嫁成為人妻的女子，全部情感與希冀的依托，都系于夫君一人身上。丈夫出征在外，在家中守侯的女子不僅要孝敬公婆，養(yǎng)育兒女，操持家務(wù)，連本該由丈夫所做的那份也義無反顧地承擔(dān)。內(nèi)心的幽怨、苦楚、情思、想象，除了自己之外，更與誰人訴呢？懷人便是描繪“怨婦”情懷的永恒主題，其本身也成為歷代詩人吟詠的好題材?！毒矶肪褪潜憩F(xiàn)這一主題的佳作。其絕妙之處尤為體現(xiàn)在不同一般詩歌的篇章結(jié)構(gòu)上。

而由于自古以來對這首詩的翻譯沒有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有的版本認(rèn)為詩中的敘事者，并不是婦人，而是出外遠(yuǎn)行的男子，所以讓詩中寫景的部份，更像是由某人親眼看到、親口敘述出來般地歷歷在目。這讓我們在欣賞它的同時(shí)，有更多可以保留的想象空間。

《卷耳》全篇共四章，第一章是以思念征夫的婦女的口吻來寫的；后三章則以思家心切、征途勞頓的男子口吻而寫。猶如一場兩性互訴心聲的獨(dú)白戲劇，男女主人公在同一場景、同一時(shí)段抒發(fā)情感。詩人明智地省去“女曰”、“士曰”一類的提示詞，戲劇效果表現(xiàn)得更為強(qiáng)烈，男女主人公“思懷”的內(nèi)心感受交融合一。詩文的第一章出現(xiàn)這樣一幅圖景：婦人采集卷耳，因?yàn)闈M心只想著遠(yuǎn)行的丈夫，因而心不在焉，勞動了好一陣子都沒能裝滿一筐。詩文以一位極普通的婦人對在出外征戰(zhàn)的丈夫的單方面的思念，勾勒出一幅男女雙方可能互相思念的畫面來。我們并不能確定，到底不在場的丈夫，會不會像婦人所想象的那樣，正在因?yàn)轳R仆勞病而憂煩不已，但是我們卻幾乎可以確定，那遠(yuǎn)行的人，的的確確，也正在思念著家鄉(xiāng)。女子的獨(dú)白呼喚著遠(yuǎn)行的男子，“不盈頃筐”的卷耳被棄在“周行”——通向遙遠(yuǎn)征途的大路旁。隨著女子的呼喚，備嘗征途艱險(xiǎn)的男子滿懷愁緒，緩緩而現(xiàn)；對應(yīng)著“周行”，他正行進(jìn)在崔嵬的山間。前兩章的句式結(jié)構(gòu)也因此呈現(xiàn)出明顯的對比和反差。第三章是對第二章的復(fù)沓，帶有變化的復(fù)沓是《詩經(jīng)》中最常見的章法結(jié)構(gòu)特征，這種復(fù)沓可視為一種合唱或重唱，強(qiáng)有力地增加了抒情的效果，開拓補(bǔ)充了意境，鮮明地再現(xiàn)了樂曲的主旋律。第四章從內(nèi)容分析仍是男子口吻，但與二、三章相差很大。人們一般把這類在《詩經(jīng)》中經(jīng)常運(yùn)用的手法稱為單行章斷，比如《召南?采蘩》、《行露》、《周南?葛覃》、《漢廣》、《汝墳》等詩中都運(yùn)用了此手法。

全詩使用直述的寫法，是《國風(fēng)》中慣有的樸實(shí)風(fēng)格?！对娊?jīng)》中的《國風(fēng)》，字字句句，質(zhì)樸純?nèi)唬瑳]有那些華麗辭藻的堆積，不必受前代文學(xué)家風(fēng)格的羈絆。情感流露自然專注，完全有別于后世文人的刻意仿古之作，絲毫不做作。雖然詩句古樸，而要表述的內(nèi)容卻豐富多彩：青年男女之間的單純戀情，恩愛夫妻之間的牽掛與思念；多情男女的打情罵俏，失勢王侯的嘆息抒懷；棄婦的悲哀，為生計(jì)煩惱的勞苦大眾，不一而足，但都是出于人們對生活需求的真實(shí)感受與渴望，也是人們最直接的情感表露。唐朝號稱詩歌的黃金時(shí)期。那一時(shí)代的作品，字句凝練、言簡意賅，不管是從詩的意境上看，還是深入內(nèi)里研究其內(nèi)涵，唐詩的外表與內(nèi)修都相互兼顧，表里如一。比起《國風(fēng)》的純樸直露，讀起來就別有一番風(fēng)味。但若論詩句的古樸敦實(shí)與情感真摯，唐詩就略遜一籌了?！秶L(fēng)》的純?nèi)?，與其產(chǎn)生的特定的時(shí)代背景是分不開的。詩句中純?nèi)灰慌傻淖匀伙L(fēng)格，可不是后世刻意為之，就能夠抓住的。

婦人的思夫之情、將心比心地想象夫君也會以同樣的心思念著自己，單純真摯的情意流露在字里行間，但是情意的表達(dá)卻內(nèi)斂而含蓄。而作者細(xì)膩豐富的想象力，在詩中更是表露無遺。描寫、感情、想象三者兼?zhèn)涞暮米髌?，除了《卷耳》，大概很難在其它地方找得到了。《卷耳》中婦人對于丈夫的思念，雖有別于《關(guān)雎》未婚男子對傾心的對象的思慕，但情愛的表達(dá)也同樣的婉轉(zhuǎn)而真摯。

《詩經(jīng)》中的植物

《詩經(jīng)》的創(chuàng)作距今至少已有3000多年?？追蜃佑醒裕骸安粚W(xué)詩，無以言?！边@里的“詩”指的就是《詩經(jīng)》，可知這中國首部詩歌文學(xué)總集對古代讀書人的重要意義。那么作為現(xiàn)代人，為什么也要閱讀古言的《詩經(jīng)》呢？人們之所以看重這部歷史久遠(yuǎn)的文學(xué)總集，除了欣賞古人文學(xué)藝術(shù)的創(chuàng)作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從中獲取古人的智慧。何況歷代經(jīng)典很多都是從《詩經(jīng)》中吸取精華，創(chuàng)造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典故、成語，如“投桃報(bào)李”、“甘棠遺愛”等。因而要想讀懂經(jīng)典，就一定要了解《詩經(jīng)》。

《詩經(jīng)》中收錄了135種植物，要讀懂詩的含義，必然要多識草木之名。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采采芣苡，薄言采之”等?！拜筝纭睂?shí)際上就是蘆葦，“芣苡”就是車前草，都是現(xiàn)代常見的植物，但因?yàn)闀r(shí)代變遷，使用的名稱也發(fā)生了變化，使得人們無法得知詩句中植物名稱所指為何物，這在體會詩的意境時(shí)必然會出現(xiàn)一些盲點(diǎn)。

《詩經(jīng)》中寫到的植物種類及其豐富。像《豳風(fēng)?七月》中就出現(xiàn)了20種植物?！吧！笔瞧渲幸米顬轭l繁的植物。在此，我們收錄了其中上百種植物，依照該植物在《詩經(jīng)》中的順序，將其分為衣用、食用、藥用、雜草、花草五大類。并標(biāo)注難讀之音，列出所有《詩經(jīng)》中使用到主題植物的篇章名。簡單扼要的文字說明主題植物的特性。在了解這些植物不同的意象所指之后，讀者就更能實(shí)實(shí)在在地領(lǐng)悟到古時(shí)人民結(jié)合了生活、自然與藝術(shù)的智慧。

衣用

1．葛，多年生草本植物，花紫紅色，莖可做繩，纖維可織葛布。

《國風(fēng)?周南?葛覃》

《國風(fēng)?周南?樛木》

《國風(fēng)?邶風(fēng)?旄丘》

《國風(fēng)?王風(fēng)?葛藟》

《國風(fēng)?王風(fēng)?采葛》

《國風(fēng)?齊風(fēng)?南山》

《國風(fēng)?魏風(fēng)?葛屨》

《國風(fēng)?唐風(fēng)?葛生》

《小雅?小旻之什?大東》

《大雅?文王之什?旱麓》

2．藟，葛類。

《國風(fēng)?周南?樛木》

《國風(fēng)?王風(fēng)?葛藟》

《大雅?文王之什?旱麓》

3．茹藘，茜草，可染紅色。

《國風(fēng)?鄭風(fēng)?東門之墠》

《國風(fēng)?鄭風(fēng)?出其東門》

4．綠，又名王芻，可染綠色。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淇奧》

《小雅?都人士之什?采綠》

5．藍(lán)，可染藍(lán)色。

《小雅?都人士之什?采綠》

食用

6．卷耳，又名蒼耳，菊科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實(shí)棗核形，上有鉤刺，名“蒼耳子”，可做藥用，嫩苗可食。

《國風(fēng)?周南?卷耳》

7．蕨，初生無葉，可食。

《國風(fēng)?召南?草蟲》

《小雅?小旻之什?四月》

8．薇，巢菜，即野豌豆苗。

《國風(fēng)?召南?草蟲》

《小雅?鹿鳴之什?采薇》

《小雅?小旻之什?四月》

9．葑，蔓菁菜，蕪菁。葉、根可食。

《國風(fēng)?邶風(fēng)?谷風(fēng)》

《國風(fēng)?鄘風(fēng)?桑中》

《國風(fēng)?唐風(fēng)?采苓》

10．菲，蘿卜之類。

《國風(fēng)?邶風(fēng)?谷風(fēng)》

11．荼，苦菜，苣荬菜，一年生草本。詩輯云：經(jīng)有三荼，一曰苦菜；二曰委葉（良耜）；三曰英荼（出其東門）。

《國風(fēng)?邶風(fēng)?谷風(fēng)》

《國風(fēng)?鄭風(fēng)?出其東門》

《國風(fēng)?豳風(fēng)?七月》

《國風(fēng)?豳風(fēng)?鴟梟》

《大雅?文王之什?綿》

《大雅?蕩之什?桑柔》

《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良耜》

12．苦，苦菜，苦荬菜，多年生草本。

《國風(fēng)?唐風(fēng)?采苓》

13．芑，一種苦菜，莖青白色，斷葉有白汁出。

《小雅?彤弓之什?采芑》

14．薺，1-2年生草本，開白色小花。

《國風(fēng)?邶風(fēng)?谷風(fēng)》

15．莫，酸模，又名羊蹄菜。

《國風(fēng)?魏風(fēng)?汾沮洳》

16．蓫，羊蹄菜。

《小雅?祈父之什?我行其野》

17．葍，一種多年生的蔓草，又名小旋花。地下莖可食。

《小雅?祈父之什?我行其野》

18．荍，錦葵。草本植物，夏季開紫色或白色花。

《國風(fēng)?陳風(fēng)?東門之枌》

19．堇，堇葵。

《大雅?文王之什?綿》

藥用

20．堇，一說烏頭，附子。

《大雅?文王之什?綿》

21．芣苡，車前子。

《國風(fēng)?周南?芣苡》

22．苓，甘草，一說蒼耳，一說黃藥，一說地黃。

《國風(fēng)?邶風(fēng)?簡兮》

《國風(fēng)?唐風(fēng)?采苓》

23．蝱，貝母草。

《國風(fēng)?鄘風(fēng)?載馳》

24．蓷，益母草。

《國風(fēng)?王風(fēng)?中谷有蓷》

25．藚澤瀉草。

《國風(fēng)?魏風(fēng)?汾沮洳》

26．葽，遠(yuǎn)志。

《國風(fēng)?豳風(fēng)?七月》

27．諼草，萱草，忘憂草。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伯兮》

28．蘞，白蘞，攀緣性草本植物，根可入藥。

《國風(fēng)?唐風(fēng)?葛生》

雜草

29．艾，多年生草本，被密茸毛。

《國風(fēng)?王風(fēng)?采葛》

《魯頌?閟宮》

30．蒿，青蒿。

《小雅?鹿鳴之什?鹿鳴》

《小雅?小旻之什?蓼莪》

31．蘋，皤蒿，俗名艾蒿。

《小雅?鹿鳴之什?鹿鳴》

32．芩，蒿類植物。

《小雅?鹿鳴之什?鹿鳴》

33．蔞，蔞蒿，嫩時(shí)可食，老則為薪。

《國風(fēng)?周南?漢廣》

34．蕭，蒿的一種，即青蒿。有香氣，古時(shí)用于祭祀。

《國風(fēng)?王風(fēng)?采葛》

《國風(fēng)?曹風(fēng)?下泉》

《小雅?白華之什?蓼蕭》

《小雅?北山之什?小明》

《大雅?生民之什?生民》

35．莪，莪蒿。

《小雅?彤弓之什?菁菁者莪》

《小雅?小旻之什?蓼莪》

36．蔚，牡蒿?；ㄈ绾榛?，紫赤；實(shí)象角，銳而長。

《小雅?小旻之什?蓼莪》

37．茨，蒺藜。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實(shí)有刺。

《國風(fēng)?鄘風(fēng)?墻有茨》

《小雅?北山之什?楚茨》

《小雅?北山之什?甫田》

《小雅?北山之什?瞻彼洛矣》

38．臺，莎草。

《小雅?白華之什?南山有臺》

《小雅?都人士之什?都人士》

39．萊，藜，亦稱灰菜，嫩葉可食。

《小雅?白華之什?南山有臺》

《小雅?祈父之什?十月之交》

40．蓬，蓬草。

《國風(fēng)?召南?騶虞》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伯兮》

41．唐，菟絲子，寄生蔓草，秋初開小花，子實(shí)入藥。

《國風(fēng)?鄘風(fēng)?桑中》

42．女蘿，寄生植物，一說即菟絲子。

《小雅?桑扈之什?頍弁》

43．莠，雜草，狗尾草。

《國風(fēng)?齊風(fēng)?甫田》

《小雅?北山之什?大田》

44．稂，童粱，田間害草。

《國風(fēng)?曹風(fēng)?下泉》

《小雅?北山之什?大田》

45．蓍，筮草。

《國風(fēng)?曹風(fēng)?下泉》

46．茅，茅草。

《國風(fēng)?召南?野有死麇》

《國風(fēng)?豳風(fēng)?七月》

《小雅?都人士之什?白華》

47．荑，白茅，初生之茅。

《國風(fēng)?邶風(fēng)?靜女》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碩人》

48．菅，菅草，茅屬，多年生草本植物，葉子細(xì)長，可做索。

《國風(fēng)?陳風(fēng)?東門之池》

《小雅?都人士之什?白華》

49．竹，萹蓄。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淇奧》

花草

50．芄蘭，野生植物，草本，蔓生，實(shí)如羊角。

《國風(fēng)?衛(wèi)風(fēng)?芄蘭》

51．蕑，一種蘭草，又名大澤蘭，與山蘭有別。

《國風(fēng)?鄭風(fēng)?溱洧》

52．苕，凌霄花，一說翹搖，一說葦花。

《國風(fēng)?陳風(fēng)?防有鵲巢》

《小雅?都人士之什?苕之華》

53．鷊，綬草，十樣錦。

《國風(fēng)?陳風(fēng)?防有鵲巢》

54．勺藥，一說與今之芍藥不同，一種香草。

《國風(fēng)?鄭風(fēng)?溱洧》

55．郁金，原文黃流，釀酒時(shí)合郁金之香，色黃如金。

《大雅?文王之什?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