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二年 二十五歲(民國十一年壬戌)
一月一日
《詩》月刊創(chuàng)刊。這是葉圣陶、劉延陵、俞平伯等人編輯的我國新文學史上第一個新詩刊物。得到鄭振鐸的大力支持,并由他提議從第4期起標明為文學研究會編輯。在創(chuàng)刊號上他發(fā)表《溫柔之光》,“渴望這一線溫柔之光的來臨”。
在《文學旬刊》第24期上發(fā)表《論散文詩》,這是我國新文學史上較早研究和提倡散文詩的重要論文,發(fā)表后滕固、梁實秋等人又撰文討論,影響較大。又發(fā)表答讀者鄭重民信,說明因排字工人不熟練,《文學旬刊》暫不能改成橫排。又說:“關(guān)于詩是否必須上口吟誦的問題,我想很應該討論?!略姷牟缓?,我很承認;自有新詩以來,實沒有幾首好詩出現(xiàn)。但這決不是有韻無韻的關(guān)系。……詩不一定要韻,更不一定要上口吟誦。”
一月五日
在《時事新報》上發(fā)表雜感《再醮》。
一月七日
主編的我國第一本兒童文學專刊《兒童世界》周刊創(chuàng)刊,由商務印書館出版。鄭振鐸主編了整整一年,幾乎每期都有自己的作品發(fā)表,開頭幾期甚至幾乎是他一人執(zhí)筆的。他還邀請了葉圣陶、趙景深等人為兒童撰稿,還曾組織兒童文學研究會。他辛勤勞動的汗水,滋潤了“五四”后中國第一批兒童的心靈幼苗。在創(chuàng)刊號上,他發(fā)表了童話《兔的幸?!贰短枴⒃铝?、風故事》《太子和他的妃子》《兩個小猴子的冒險記》(連載6期)、兒歌《兩只小鼠》及根據(jù)王爾德神話故事譯述的《安樂王子》等,還發(fā)表啟事《兒童創(chuàng)作底募集》:“我們除歡迎學校教師們的稿件外,對于兒童自己的創(chuàng)作尤為忱地承受。”強調(diào):“唯必須出于兒童自己的心手?!?/p>
一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1期上發(fā)表《雜譯太戈爾詩》(九、十、十一)。又發(fā)表有關(guān)《兒童世界》周刊的廣告,提到“以兒童為本位”。
一月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25期上發(fā)表答讀者敷德信,認為:“‘詩’可以不必有‘上口吟誦’的必要?!v到自然的音節(jié),不惟‘詩’中有之,就是‘散文’又何嘗沒有。這一層決不能即認為‘詩’的特質(zhì)?!庇职l(fā)表致讀者鳳林、幼南信,討論散文詩等問題,認為:“在根本上講來,散文詩的存在,已成無可辯論的事實?!?/p>
一月十三日
作《〈雪朝〉短序》,認為:“詩歌是人類的情緒的產(chǎn)品。我們心中有了強烈的感觸,不管它是苦的,樂的,或是悲哀而憤懣的,總想把它發(fā)表出來:詩歌便是表示這種情緒的最好工具。詩歌的聲韻格律及其他種種形式上的束縛,我們要一概打破?!覀円蟆媛省惺裁丛捯f什么話,不隱匿,也不虛冒。我們要求‘質(zhì)樸’,只是把我們心里所感到的坦白無飾地表現(xiàn)出來,雕斫與粉飾不過是‘虛偽’的遁逃所,與‘真率’的殘害者。”
一月十四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2期上發(fā)表兒歌《散花的舞》《我的新書》童話《怪貓》《忠實的童子皮綠》《老狗》,續(xù)載《兩個小猴子的冒險記》等,并開始連載發(fā)表根據(jù)日本著名民間故事《竹取物語》譯述的《竹公主》(共載8期)。
一月十五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新詩《母親》《荊棘》。前者歌頌了母愛,后者表示了對貪婪的占有心理和不專一的“愛情”的鄙夷。
一月十七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新詩《有衛(wèi)兵的車》,表達對軍閥部隊的憤怒;《脆弱之心》,表達對勞動者的同情;《雞——記船中所見》,反映其博愛的心情。
本日,湖南工人運動積極分子、青年團員黃愛、龐人銓在長沙瀏陽門外被反動軍閥、省長趙恒惕殺害。鄭振鐸后來“聽見這個消息時,憤怒極了”,“便想在淚水燃著的時候,寫一首詩來吊他們。但是一個人當情緒緊張的時候,是什么話也不能寫出的?!保ㄠ嵳耔I《死者》附記)直到10月間才在《詩》月刊上發(fā)表悼念和抗議的詩《死者》。
一月十八日
錢玄同日記:“到商務印書館,定購《兒童世界》兩份,其一畀三兒看。這是一種兒童文學雜志,鄭振鐸所辦,內(nèi)容頗佳?!?/p>
一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26期開辟專欄《民眾文學的討論》,作前言,認為“中國的一般民眾,現(xiàn)在仍舊未脫舊思想的支配”,“還充滿著《水滸》《彭公案》及《征東》《征西》等通俗小說的影響。要想從根本上把中國改造,似乎非先把這一班讀通俗小說的最大多數(shù)的人的腦筋先改造過不可?!?/p>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3期上發(fā)表詩歌圖畫故事《誰殺了知更雀》、童話《少年皇帝》、兒歌《不倒翁》,及續(xù)載《竹公主》《兩個小猴子的冒險記》等。
一月二十二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一九二一年的得諾貝爾獎金者》,認為:“法朗士的文字不惟‘真’而且是極美麗。他是一個藝術(shù)家。有一個批評家說:‘與其以法朗士為一個思想家,還不如說他是一個有思想的藝術(shù)家好?!麑嵲诓皇青笥谒囆g(shù)的園林中的,他是一個世界主義者,人道主義者,自由的擁護者。凡是政治上的一切壓迫與不平,他總是應自由的呼聲,大無畏地出來為自由而戰(zhàn)?!?/p>
在《民國日報·覺悟·通信》領(lǐng)銜(繁體字姓氏筆畫多少為序)與鄭太樸、楊賢江、雷晉笙、高君梅、彭雪梅、張秋人、陳望道、陳肅儀、黃宗漢、黃舜融、黃中美、許敦谷、宋焱、邵力子、沈澤民、沈雁冰、沈仲九、王會梧、王劍虹、王少愈等21人發(fā)表《擬創(chuàng)“星期講演會”征求同意啟》。提出目的有三:上海學生應有“一個公開的聯(lián)合的研究學術(shù)的機關(guān)”;有交換意見的機會,“像七十年代俄國青年學生所做過的”;“破除生活干枯”。辦法擬有組織講演、辯論、團體會員、干事會。
一月二十八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4期上發(fā)表許地山作曲、鄭振鐸作詞的兒童歌曲《海邊》,和根據(jù)阿拉伯故事譯述的《騾子》,兒歌《運動》《小魚》《雀子說的》,童話《一個母親的故事》,以及續(xù)載《竹公主》《兩個小猴子的冒險記》等。
一月三十一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西諦啟事》:“頃因事務過忙,《學燈》編輯職務不能兼顧,自二月一號起由柯一岑君繼續(xù)負責。”《學燈》在宗白華、郭虞裳和鄭振鐸編輯期間,成為著名的“四大副刊”之一,“鄭去,后繼無人,歸并報尾”,其后“雖猶存在,已無生氣,迥非往日之有左右學術(shù)界的勢力了”。(張靜廬《中國的新聞記者與新聞紙》)
二月一日
在《民鐸雜志》第3卷第2期上發(fā)表論文《俄國的詩歌(一)》,從俄國產(chǎn)生第一部史詩時寫起,到18世紀70年代止,還介紹了女詩人以及以翻譯國外詩歌著稱的詩人。其后未見作者繼續(xù)發(fā)表下去。
二月三日
從今日起,直到5月11日,在北京《晨報》上幾乎天天刊登《評論之評論》第1卷第4期的要目廣告,其中有《提倡革命的文學》專欄,列有鄭振鐸論文《文學與革命》、詩歌《生命之火燃了!》以及費覺天、周長憲、瞿世英等人有關(guān)論文的題目。
二月四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5期上發(fā)表兒歌《初春》、童話《風的工作》《狐與狼》,以及續(xù)載《竹公主》《兩個小猴子的冒險記》等。
二月九日
致周作人信,提及冰心《繁星》、許地山《空山靈雨》出版事(后均由鄭振鐸編入《文學研究會叢書》內(nèi)出版),并提到《文學小叢書》“第一期共預定八本,擬(最晚)于五月內(nèi)付印”。
二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2期上發(fā)表翻譯俄國梭羅古勃的寓言《鎖鑰》《獨立之樹葉》《平等》,俄國克雷洛夫寓言詩《天鵝梭魚與螃蟹》《箱子》,還發(fā)表《太戈爾傳》和《太戈爾的藝術(shù)觀》等。
二月十一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6期上發(fā)表兒歌《快樂之天地》《蠅子》,童話《牧師和他的書記》《光明》《獅子與老虎》,及續(xù)載《竹公主》《兩個小猴子的歷險記》等。
在《文學旬刊》第28期吳文祺《〈又一旁觀者言〉的批評》后加了附言。
二月十二日
《晨報副鐫》發(fā)表趙景深與周作人《童話的討論(二)》,其中提到鄭振鐸的有關(guān)觀點。
二月十八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7期上發(fā)表兒歌《兒童之笛聲》《風之歌》(之一),童話《行善之報》《小人國》,譯述伊索寓言《獵犬》以及續(xù)載《竹公主》。
二月二十日
在《詩》第1卷第2期發(fā)表小詩《柳》《雁蕩山之頂》《死了的小弟弟》《夜游三潭印月》《成人之哭》《J君的話》《赤子之心——贈圣陶》等。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詩《靜》《鼓聲》《本性》《侮辱》《灰色的兵丁》《安慰》《燕子》等。其中《侮辱》一詩表達了對被壓迫被侮辱的勞動人民的強烈同情,并號召:“讓我們做太陽,/讓我們做太陽光的一線。/只要我們把無數(shù)線的太陽光集在一起,/就可以把黑霧散開了?!?/p>
二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29期上發(fā)表“雜譚”《介紹與創(chuàng)作》,認為:“淺薄的創(chuàng)作家與抓住一本書就翻譯的人,自然是不應該有的。但是,就有也沒有什么害處。他們是肯‘做’的人。比之欲做而不能或躲懶,一方面又要站在旁邊乘機拋幾塊破瓦的人總好得萬萬倍了?!?/p>
二月二十二日
《申報·本埠新聞》載《俄國盲詩人今日赴京》:“聯(lián)合通訊社云:著名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自去年十月間來上海后,除每日在世界語會擔任義務教科外,更著有童話多種,刊載各大雜志。玆聞愛氏已應北京大學之聘,擔任該校世界語教授,于今日上午乘特別快車赴京,途中有鄭振鐸及北大預科教授葉圣陶作伴同行?!?/p>
二月二十四日
北京剛下過雪,上午晴,與耿濟之二人陪愛羅先珂至八道灣魯迅住所。這是鄭振鐸第一次見魯迅,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致讀者張文祿信。
二月二十五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8期上發(fā)表兒歌《紙船》《風之歌》(之二),童話《獅王》,印度故事《聰明之審判官》(連載3期),及續(xù)載《竹公主》等。
三月三日
下午,陪愛羅先珂去女子高等師范學校講演,愛羅先珂講演題為《智識階級的使命》。鄭振鐸與魯迅在會場作了交談。胡適亦出席。
三月四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9期上發(fā)表兒歌《春之消息》,及續(xù)載《聰明的審判官》、《竹公主》。
胡適日記:晚“六時半,到來今雨軒,與在君、文伯同吃飯。在來今雨軒遇見耿濟之、鄭振鐸、瞿世英等。振鐸明天回上海,談起上海的情況。他們告訴我,昨天主席的就是許地山(落花生)。他的短篇小說很不壞。”
三月五日
乘車回上海。6日,在車上作詩《厭憎》,表達對軍閥部隊“極強烈的厭憎”;作詩《兩件故事》,則表達對普通士兵的同情。后均載3月12日《晨報副鐫》。
三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3期上發(fā)表翻譯俄國梭羅古勃小說《你是誰?》和克雷洛夫寓言詩《騾子與夜鶯》。該期還載記者(沈雁冰)答姚天寅信,其中談到與鄭振鐸等人反復商定編輯《文學小叢書》的計劃:“編幾部淺近的入門的書籍。每部字數(shù)約在二萬字左右,取其代價廉,容易讀完。編輯方法現(xiàn)擬先分四類搜尋題目:(一)通論文學原理之書,(二)研究一個派別或通論‘時代別’與‘種類別’的史論,(三)國別的文學史,(四)各個重要文學家的研究。”并列有已擬定的32本書目,“希望本年內(nèi)能夠出齊”。
三月十一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10期上發(fā)表譯述奧地利童話《柯伊》、續(xù)載《聰明的審判官》。
三月十八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父與子〉敘言》(3月12日作),指出:“屠格涅夫的著作沒有比《父與子》一書更引起人的注意與辯論的。自這部書出后,他在歐洲的名譽,隆重了、偉大了許多……”《父與子》為耿濟之譯,本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在《兒童世界》第1卷第11期上發(fā)表許地山作曲、鄭振鐸作詞的兒童歌曲《早與晚》。
三月二十三日
在《時事新報·學燈》“歌德紀念號”發(fā)表《歌德的死辰紀念》,歌德逝世90年,“趁此時候,我們且把歌德的生平及作品,大略的介紹給不大知道他的中國人?!?/p>
三月二十五日
為郭紹虞翻譯的奧地利劇作家顯尼志勞七幕劇《阿那托爾》作序,指出作者“不管什么道德。他只是忠實地寫出實在的現(xiàn)象。且他的工作也決沒有丑惡的表現(xiàn)。他以他的秀麗的藝術(shù)的手腕,避免了一切穢濁的肉欲的描寫?!痹摃舌嵳耔I校對修訂,5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該序又發(fā)表于8月1日《文學旬刊》第45期。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1卷第12期上發(fā)表《插圖說明》《諺語圖釋》。
三月
所譯俄國奧斯特洛夫斯基劇本《貧非罪》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在附錄作者介紹中,鄭振鐸引用了俄國“急進派的批評家”杜勃羅留波夫的著名評論《黑暗王國中的一線光明》,并感嘆:“咳!長夜漫漫,何時達旦。在這‘黑暗之國’里的人,讀了這個黑暗的現(xiàn)象的描述,那一個不淚下于襟,仰首望太陽之出!”
四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33期上發(fā)表《題〈影鸞草〉》詩及序,以及為郎損《答錢鵝湖君》一文寫的附言,批評錢鵝湖關(guān)于詩的形式主義觀點,支持了郎損(沈雁冰)的正確觀點。
在《兒童世界》第1卷第13期上發(fā)表《插圖說明》,鄭振鐸作詞、許地山作曲的《黎明的微風》等。在《第二卷的本志》中說明自第二卷起,在封面畫、插圖、文字、兒童自由畫等方面將作改革,“總之,我們總算隨時把本志改革,總想每一期出來,比前一期更為完備。”
四月七日
顧頡剛致李石岑信,談學術(shù)界生活獨立問題,即如何可以打造出一個專心治學的境遇來。李石岑后將此信轉(zhuǎn)鄭振鐸、沈雁冰、胡愈之、嚴既澄等人,共同討論,后摘刊于《教育雜志》。
四月八日
在《兒童世界》第2卷第1期上發(fā)表童話《彭仁的口笛》及《兒童世界第一次征文》《投稿規(guī)則》等。
四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4期上發(fā)表詩《憂悶》,希望“能戰(zhàn)退”憂悶;還發(fā)表散文詩《荒蕪了的花園》,諷刺了“不動手做工,只在那里滔滔不息地討論”,“甚且因為意見不合”而至于互相謾罵、扭打的空談家。
四月十二日
應修人日記:“午前寫給《文學旬刊》社西諦信,說《懊惱》末行正是我要改的;抄去《湖上》一詩?!?/p>
四月十八日
顧頡剛?cè)沼洠荷衔纭暗缴蹋蹌沼蒺^看石岑、振鐸?!?/p>
四月二十二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3期上發(fā)表童話《兔子的故事》(連載2期)。
四月二十九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4期上續(xù)載《兔子的故事》。
五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36期上發(fā)表“雜譚”《悲觀》,指出“禮拜六”派是社會的產(chǎn)物,“我們現(xiàn)在的工作,不在于與這班‘賣文為活’的人爭斗,消極的把他們掃除,乃在于與這腐敗的社會爭斗,積極的把他們的那種舊眼光變換過?!边€發(fā)表詩《悲鳴之鳥》(4月24日作),呼喚人們“為自己的生命與權(quán)利與自由而奮斗”,又感嘆“墟墓的人間還是寂沉沉的”。還發(fā)表《新刊介紹》,其中介紹了將要創(chuàng)刊的《創(chuàng)造》季刊。
同日,創(chuàng)造社主辦的第一個刊物《創(chuàng)造》季刊創(chuàng)刊,郁達夫在該刊發(fā)表的《藝文私見》中影射文學研究會中人是“假批評家”,壓制天才,應當送“到清水糞坑里去和蛆蟲爭食物去”;郭沫若發(fā)表的《海外歸鴻》中也影射文學研究會“黨同伐異”。鄭振鐸等人讀后頗覺驚異和不滿。
五月六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5期上發(fā)表鄭振鐸作詞、S.K.作曲的兒童歌曲《春游》。
五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5期上發(fā)表所譯美國歐·亨利的小說《東方圣人的禮物》,后有鄭振鐸的跋語,指出:“他的作品極簡明,極緊迫,又極有精神;充滿著有意識的滑稽。但因他帶著地方的色彩過多的原故,外國的人卻是極少讀他的小說的。所以他的名字,除了美國以外,在別的地方,都不甚知道?!珶o論如何,他的文學的藝術(shù)終究是非常高的?!@篇《東方圣人的禮物》是他在一千九百零五年的時候做的;……頗足以表現(xiàn)出他的作風。我譯完了他之后,只深深的感受到他的優(yōu)美;不唯敘述的手段很好,而其故事之本身,尤足以默然動人。我譯完了,再讀了一遍,只是深深的感動。言語似乎是不能表現(xiàn)出我個人的感情。我相信讀者也都同樣的得到這個經(jīng)驗。”
五月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37期上發(fā)表文學論文《新文學觀的建設》,批判了中國舊有的主張“文以載道”和“供人娛樂”的二大舊文學觀,指出:“娛樂派的文學觀,是使文學墮落,使文學失其天真,使文學陷溺于金錢之阱的重要原因的;傳道派的文學觀,則是使文學干枯失澤,使文學陷于教訓的桎梏中,使文學之樹不能充分長成的重要原因。我們要想改造中國的舊文學,要想建設中國的新文學,卻不能不把這兩種傳統(tǒng)的文學觀盡力的廓清,盡力的打破,同時即去建設我們的新文學觀,就是:文學是人生的自然的呼聲。人類情緒的流泄于文學中的,不是以傳道為目的。更不是以娛樂為目的。而是以真摯的情感來引起讀者的同情的?!蓖诩跋缕冢?月1日)該刊發(fā)表沈雁冰以筆名“損”寫的《〈創(chuàng)造〉給我的印象》,反駁創(chuàng)造社的影射。此為文學研究會與創(chuàng)造社爭論之始。本期還發(fā)表王任叔《對于一個散文詩作者表一些敬意!》,鄭振鐸并加附記,認為王任叔這篇介紹徐諾玉的詩的文章很難得,“這對于新進的作家的努力上是極有幫助的,我們很愿意盡量的發(fā)表這種批評的言論?!北酒谛卤佟蹲罱某霎a(chǎn)》專欄,《本欄的旨趣和態(tài)度》當是鄭振鐸所作,指出:“我們在一方面想對于國內(nèi)的文藝的產(chǎn)物,加一番嚴密的審查,使粗制贗造的貨品,不致充塞于市場:這種任務就是‘批評’。在一方面我們更想竭力打破著作家和讀者社會中間的障壁,引起一般人民閱讀純正作品的興味,并培養(yǎng)閱讀的能力,這種任務就是‘介紹’。……所謂文藝的出產(chǎn)自然把本國產(chǎn)——創(chuàng)作文學——和外國產(chǎn)——翻譯文學——都包括在內(nèi)。我們把翻譯看作和創(chuàng)作有同等的重要?!?/p>
五月二十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7期上發(fā)表鄭振鐸作詞、S.K.作曲的兒童歌曲《小貓》。
致李石岑信,讀李石岑轉(zhuǎn)來顧頡剛4月9日信,討論“學術(shù)獨立”問題,認為學術(shù)獨立“只有四條路可以走”:一,“把現(xiàn)在的社會組織根本改造過”;二,“改造現(xiàn)在的中國政府”;三,“獎掖資本家去供給學術(shù)社會的需要”;四,“淡泊自守,躬耕自給”。李石岑后將此信發(fā)表于20日(衍期)《教育雜志》月刊第5期,同期還發(fā)表沈雁冰(同日)、胡愈之(同日)、嚴既澄(22日)、常道直(11日)的來信,沈、胡、嚴基本同意鄭振鐸的看法。
五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38期上發(fā)表詩《讀了一種小詩集以后》《淚之流——呈平伯兄》,又發(fā)表致讀者宓汝卓信(18日作),討論小說創(chuàng)作,說:“我同圣陶一樣,也主張小說是寫下來的,不是做出來的。因為極端的無所為的客觀描寫的小說,決不是好小說,而且也沒有做的必要。凡是做小說,至少也要人極深刻的觀察,極真摯的欲訴的情緒,或欲表現(xiàn)自己的沖動,才能去寫。雖不是全為教訓主義,傳道主義,至少要有一個欲吐的真情郁塞在心中,做寫這小說的無形的墨水,做寫下的文字的靈魂,做這篇小說的河水的泉源,然后才能真,才能寫得動人?!傊痪湓挘盒≌f的靈魂,是思想與情緒?!?/p>
鄭振鐸在《讀了一種小詩集以后》中寫道:“兄弟們!/是雞鳴風急的黎明!/喋喋的語聲,/漠然的笑,/無謂而虛偽的呻吟,/寂了吧!/心之燈油要停儲些,/要停儲著為這個昧爽的朦朧之用。/正是為了兄弟而要擎了燈立著的時候呀!”應修人讀后,在日記中寫道:“看《文學旬刊》有西諦《讀了一種小詩集以后》,為《湖畔》而發(fā),致不滿?!薄逗稀罚驹鲁鮿傆珊贾莺显娚绯霭?,為潘漠華、馮雪峰、應修人、汪靜之所作抒情詩集。
五月二十三日
應修人日記:“雪[峰]信說,《文學旬刊》底批評無理,西諦提倡革命文學,我們要先革他底命……”
五月二十四日
應修人日記:“來漠[華]信,說《湖畔》竟這樣給人家批評起來,當自由的創(chuàng)作云云?!?/p>
五月二十七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8期上發(fā)表童話《兩個生瘤的老人》。
應修人日記:“來漠[華]信,說……朱自清也不喜西諦言云云?!?/p>
五月三十日
復王任叔信,后載6月11日《文學旬刊》第40期。
五月
在《詩》第1卷第3期上發(fā)表《痛苦》《漂泊者》《無酬報的工作》《自由》《空虛的心》等詩。
六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39期上發(fā)表《雜譚》《憎厭之歌》,指出:“我不相信舉國沉沉,有血氣的青年詩人竟皆為戀愛的桃色之霧所障蔽;我不相信在這個狐鼠橫行血腥撲鼻的世界,曾沒有一個人要站立泰山,高唱悲怨之曲;……憎厭之歌,雖是刺耳感心,卻至少也是日出之前的可愛之雞的鳴聲呀!”同期還發(fā)表王任叔致鄭振鐸信,希望鄭振鐸為他出版詩集《惡魔》,或擇予選載。
六月三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9期上發(fā)表童話《兔之祖先》、中國寓言《拔苗助長》及《兒童世界第二次征文》。
六月八日
為傅東華、金兆梓譯述的勃利司潘萊《詩之研究》一書作引言。該書1923年11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六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6期上發(fā)表詩《無言》《工作之后》《蟻之爭》《覺感》《湖邊》等,其中《覺感》一首反映了各種黑暗社會現(xiàn)象給作者心上留下的傷痕。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10期上發(fā)表童話《米袋王》及《本刊征求投稿啟事》。
六月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0期上發(fā)表《雜譚》兩則,認為“中國的讀書社會,還夠不上改造的資格”,因為“肯讀書的人太少了”;還介紹和贊揚了《小說月報》上發(fā)表的翻譯契訶夫的短篇小說《一陣狂病》。同期,還發(fā)表5月30日致王任叔信,說:“我們雖不曾見面,但我卻在《惡魔》中看見一個較見面過的更袒露更真切的一個你了?!北硎緦ν醯摹稅耗А贰氨乇M力為謀出版,現(xiàn)在且先在旬刊上陸續(xù)選登出來”。
六月十七日
在《兒童世界》第2卷第11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青蛙尋食記》和童話《八十一王子》。
六月十九日
為所譯俄國路卜洵長篇小說《灰色馬》作引言,指出:“俄國精神生活的每一個時代幾乎都表白在幾本極有文學價值的書中。所以要研究俄國人的生活,俄國人的內(nèi)部的精神的變化的,至少也要對于她的文學有很深切的接觸。自前世紀的九十年代中期起至一九一七年的大革命止,這個時期,在俄國史上可以稱為革命的時期?!凡蜂摹痘疑R》,就是描寫這個時代的俄國內(nèi)部生活的一部分,就是赤裸裸的表現(xiàn)出所謂恐怖黨的一部分的‘心的變化’的一本最好的作品?!宜宰g這部書的原因有二:第一是我自己讀這書時,極受他大膽直率的思想與美麗真切的藝術(shù)所感動,便起了要把他介紹過來的心。第二是我覺察得佐治式的青年,在現(xiàn)在過渡時代的中國漸漸的多了起來。雖然他們不是實際的反抗者,革命者,然而在思想方面,他們確是帶有極濃厚的佐治的虛無思想的——懷疑、不安而且漠視一切。這部書的介紹,也許對于這一類人與許多要了解他們的人,至少有可以參考的地方?!痹撘园l(fā)表在7月10日《小說月報》第13卷第7期,和7月21日《文學旬刊》第44期上。該書先在《小說月報》上連載,1924年1月商務印書館出單行本。曹聚仁后來回憶:“我所讀的書,……影響我最大的,卻是一本路卜洵(Ropshin)的《灰色馬》(鄭振鐸譯)?!保ā稌中略挕罚?/p>
六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1期上發(fā)表《雜譚》四則,指出:“只要他是生的呼聲,不管他是哭的,是微笑的,是憤慨的,是送遠行——口唱情歌的,便都是好的文學。如果他是做作的,是無中生有,是為了要‘做’小說或詩而去做的,那么,便不是真的文學,好的文學”;“在文學中,思想與情緒便是樹的干與根,便是放出燭光的燭;‘美麗的方式’,只好算是那花葉與那燭光。”“鼓吹‘血和淚’的文學,不是便叫一切的作家都棄了他素來的主義,齊向這方向努力;也不是便認為除了‘血和淚’的作品以外,便沒有別的好文學。文學是情緒的作品。我們不能強歡樂的人哭泣,正如不能叫那些哭泣的人強為歡笑。如果自己感不到真摯深切的哀感,而強欲作‘血和淚’的作品,則其‘做作’其‘空虛’必與那些‘無病而呻’的假作家一樣無二。我們所以鼓吹‘血和淚’的文學,不過以為在這個環(huán)境當中,應該且必要產(chǎn)生這種的作品罷了。決不愿意強人以必同?!庇职l(fā)表答讀者張厭如信,談書價問題。
六月二十四日
在《兒童世界》第2卷第12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狗之故事》。
六月二十六日
為所譯印度泰戈爾詩集《飛鳥集》作例言和序?!缎颉氛f:“《飛鳥集》曾經(jīng)全譯出來一次,因為我自己的不滿意,所以又把它刪節(jié)為現(xiàn)在的選譯本?!鼇硇≡娛职l(fā)達。他們的作者大半都是直接或間接受太戈爾此集的影響的。此集的介紹,對于沒有機會得讀原文的,至少總有些貢獻。這詩集的一部分譯稿是積了許多時候的。但大部分卻都是在西湖俞樓譯的。我在此謝謝葉圣陶、徐玉諾二君。他們替我很仔細地校讀過這部譯文,并且供給了許多重要的意見給我?!?/p>
六月
主編的詩集《雪朝》由商務印書館出版,該書共分八集,收朱自清19首、周作人27首、俞平伯15首、徐玉諾48首、郭紹虞16首、葉圣陶15首、劉延陵13首、鄭振鐸34首。周作人題箋,鄭振鐸作序。此書是文學研究會早期代表詩選。
七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2期上發(fā)表《雜譚》三則,指出:“如果單有美的字句的堆集,而無欲訴的強烈情緒,則這決不算是詩?!瓘娨付ㄟ@是可以入詩的,這是不可以入詩的,這種舉動,是只有‘不吃人間煙火’的批評家(?)才會有的?!贿^,詩里雖然可以容納一切事物,而它所用的字眼,卻有適宜不適宜之分?!边€發(fā)表詩《給歌者》;發(fā)表中華書局叢書編輯部給他的信;王任叔給他的信及所附二詩。王任叔感動地說:“承你的厚愛,獎勵到我要哭了?!?/p>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2卷第13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鸚鵡之賊》及《第三卷的本志》。后一文中說:“我們工作的時間雖不長久,但因了我們的經(jīng)驗和許多在小學校里當教師的及其他與兒童們接近的朋友們的幫忙,漸漸地覺得現(xiàn)在一般兒童們的需要所在。本志愿意本著他們的需要,把以前的本志編例稍為變更一下;最大的變動就是:(一)以前的本志是純文學的,以后則欲參加些自然科學及手工游戲等材料進去;但文學的趣味仍舊要極力保存?!R’的涵養(yǎng)與‘趣味’的涵養(yǎng),是同樣的重要的?!ǘ┮郧暗谋局臼菍iT供給兒童讀的,是欲養(yǎng)成他們自動的讀書的興趣與習慣的,以后則欲更進一步,除了這個目的以外,還要使他們?nèi)ァ觥?,……因此對于‘手工’‘游戲’諸欄,也十分注意?!局舅У淖谥?,一方面固是力求適應我們的兒童的一切需要,在別一方面……決不應該‘迎合’兒童的劣等嗜好,與一般家庭的舊習慣,而應當本著我們的理想,種下新的形象,新的兒童生活的種子,在兒童乃至兒童父母的心里?!磺惺澜绺鲊锏膬和膶W的材料,如果是適合于中國兒童的,我們卻是要盡量采用的。因為他們是‘外國貨’而不用,這完全是蒙昧無知的話?!?/p>
七月七日
顧頡剛?cè)沼洠荷衔纭鞍它c到車站,待一點圣陶來,趁九點半車到上海?!毕挛纭暗缴蹋蹌沼蒺^,晤振鐸等。到寰球中國學生會,知平伯住孟淵旅社。到旅社,平伯已出,乃偕圣陶同到大世界,看諸雜技,六點出。”晚“到振鐸處,晤平伯、佩弦,同至孟淵,無空室,四人兩榻?!?/p>
七月八日
下午,在一品香旅社召開文學研究會南方會員年會,討論會務及其他重要問題,并歡送會員俞平伯赴美留學。會務討論:“(一)會員間圖書流通的辦法。(二)會報征稿辦法。(三)分組問題。(四)叢書及小叢書問題。(五)《文學旬刊》編輯問題”;還討論了:“(一)我們的傾向。(二)文藝上的民眾與貴族——文學可以通俗化么?(三)中國文學之整理——范圍與方法。(四)翻譯問題——選材與譯法。(五)方言文學的建設?!眳⒓訒h共19人。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暗轿鞑芈芬黄废?,為文學會開會。六時,即在此處西餐?!瓡杏锌乱会⒑苤\、耿式之、周建人、嚴既澄、周予同、鄭振鐸、胡愈之、沈雁冰、沈澤民、謝六逸及介泉、圣陶、佩弦、平伯、劉延陵等二十馀人。論文學主義極久?!?/p>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1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仁俠之鷹》《水手與大鷹》,童話《花架之下》,詩歌《給讀者》,故事節(jié)述《無貓國》等。
七月九日
“教育部派官費生范鴻干等及自費生俞衡等……搭‘中國號’放洋赴美,寰球中國學生會交際干事吳敏于、商務印書館編輯鄭振鐸等,均赴海關(guān)碼頭歡送?!保?月10日《申報·本埠新聞》)
顧頡剛?cè)沼洠褐形纭罢耔I請吃飯。二點許到車站,上車擠甚,至南翔得坐。六時到蘇??丛谏虾K彆??!?/p>
七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7期上發(fā)表《飛鳥集》選譯五首、《灰色馬譯者引言》,以及開始連載所譯俄國路卜洵長篇小說《灰色馬》。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皩懙畛家陶?、振鐸、緝熙、仲周信?!?/p>
七月十一日
致周作人信,談及“會報契約已訂好”,并望周作人早日為《文學小叢書》寫關(guān)于古典主義的小冊子等。
《晨報副鐫》發(fā)表周作人《自己的園地·十六·文藝的統(tǒng)一》,說:“《小說月報》二月號的預告上,有一篇鄭振鐸君的《文學的統(tǒng)一觀》,我很熱心的等候著,預期當有明快的議論,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后來終于不曾發(fā)表,只在《文學旬刊》第四十一期《雜談》上見到一節(jié)話,很有意思。他說,‘鼓吹血和淚的文學,不是便叫一切的作家都棄了他素來的主義,齊向這方面努力;也不是便以為除了血和淚的作品以外,更沒有別的好文學。文學是情緒的作品。我們不能強歡樂的人哭泣,正如不能叫那些哭泣的人強為歡笑?!卑?,鄭振鐸《文學的統(tǒng)一觀》后發(fā)表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8期上,是論述文學研究應該“通時與地與人與種類一以貫之”,并不是論述“統(tǒng)一”各種文學觀念,周作人有誤會。
七月十五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2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熊與鹿》、故事節(jié)述《大拇指》。
《晨報副鐫》發(fā)表趙景深《童話家之王爾德》,提到“據(jù)我所知的說,王爾德童話已經(jīng)有了六篇的中譯”,其中有兩篇為鄭振鐸所譯。
七月二十日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皩懻耔I信?!?/p>
七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4期上發(fā)表《〈灰色馬〉的引言》。還發(fā)表《雜譚》七則,指出:“我在本刊上雖曾極力主張血與淚的文學,卻也曾再三聲明并不強人以必從。……不過我要有一種預言:血與淚的文學,恐將成中國文壇的將來的趨向?!覀冸m不強人以必同,卻禁不得要對那些感覺頑鈍,溺于詞章,而沉湎于空幻之美(?)的作者有些憎惡了。血與淚的文學不僅是單純的‘血’與‘淚’,而且是必要顧到‘文學’二字。尤其必要的是要有真切而深摯的‘血’與‘淚’的經(jīng)驗與感覺。虛幻的浮淺的哀憐的作品,不作可以?!卑徒鹪谠撈谏弦浴芭甯汀惫P名發(fā)表第一首新詩《被虐者底哭聲》。
七月二十二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3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蜻蜓與青蛙》、故事節(jié)述《紅線領(lǐng)》。
七月二十五日
顧頡剛?cè)沼洠荷衔纭皩懣倒?jié)、振鐸信?!?/p>
七月二十七日
郭沫若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論文學的研究與介紹》,針對鄭振鐸、沈雁冰在《文學旬刊》上批評翻譯《浮士德》等書“不經(jīng)濟”、“不是現(xiàn)在切要的事”,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七月二十九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4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象與猴子》及《兒童世界社特別啟事》。啟事中說下期起“內(nèi)容又大大的刷新”。
七月三十日
應寧波四個教育、學術(shù)團體聯(lián)合發(fā)起的“四明夏期教育講習會”的邀請,與沈雁冰二人今晨乘三北輪船公司的“新寧紹”班輪到達寧波,下榻在寧波第四師范舍監(jiān)汪仲干的寢室。當天,他們即在鄞縣孔廟明倫堂講演。鄭振鐸講演的題目為《兒童文學的教授法》,由張承哉、王任叔筆錄。內(nèi)容分三點:一、小學校為什么要教兒童文學,二、兒童文學的特質(zhì),三、教授兒童文學的幾個重要原則。該記錄稿后連載于8月10日至12日寧波《時事公報》。后經(jīng)鄭振鐸略為修訂,又載1923年1月1日《吳縣教育月刊》第2卷第3期。
七月三十一日
下午一時半,四明夏期教育講習會主持者在甲組講堂內(nèi)為鄭振鐸、沈雁冰開歡送大會。鄭振鐸即席發(fā)言,略云:“今日之兒童,即為將來中國或世界之主人翁也。吾人如不設法陶化之,俾各兒童俱有完美之智識,則中國其不亡者幾希矣?!?/p>
七月
在《詩》第1卷第4期發(fā)表《楓葉》《旅舍中之一夜》《同了E君》《下午的園林》《智者的成績》《辛苦》等詩。
八月一日
晨,與沈雁冰二人仍乘三北輪船公司的“新寧紹”輪回滬。這次他們的講學,對寧波地區(qū)新文化教育事業(yè)推動頗大。事后當?shù)爻闪⒘瞬簧傩挛幕鐖F。鄭振鐸這次與王任叔第一次見面,交誼更加深,后又介紹王加入了文學研究會。王任叔后來回憶:“一生中,文學事業(yè)上給我以最大幫助和影響的是鄭振鐸?!保ā蹲詡鳌罚?/p>
在《文學旬刊》第45期上發(fā)表《〈阿那托爾〉序言》。
八月四日
郭沫若在《時事新報·學燈》上發(fā)表2日寫的《論國內(nèi)的評壇及我對于創(chuàng)作上的態(tài)度》,指責沈雁冰、鄭振鐸等人“隱姓匿名,含沙射影”。
晚,郁達夫拉郭沫若一起到鄭振鐸住所,邀請鄭參加明天的紀念《女神》出版一周年的聚會?!罢耔I高興地答應參加,并答應要多多邀約些文學研究會的同人出席,想借這個機會來組織作家協(xié)會?!保ü簟秳?chuàng)造十年》)
八月五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5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蘋果樹下》。
晚,去一品香參加郁達夫發(fā)起的“《女神》紀念會”。鄭振鐸拉沈雁冰、謝六逸、黃廬隱等文學研究會成員參加,會后還攝影留念。由于隔閡尚未消盡,組織作家協(xié)會一事無從談起。應修人日記:“晚靜[汪靜之]來,六點半,同到‘《女神》生日紀念會’。到者約三四十人。上海知名的,大概都到。沫若、達夫都誠摯而和藹。王統(tǒng)照、鄭振鐸、王怡庵、滕固都好。十點攝影,散?!?/p>
八月八日
今日及12日、13日《時事新報·學燈》上連載郁達夫4日寫的小說《血淚》,影射攻擊鄭振鐸等提倡的“血和淚的文學”。
八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8期上發(fā)表重要論文《文學的統(tǒng)一觀》,大力倡導“以文學為一個整體,為一個獨立的研究的對象,通時與地與人與種類一以貫之,而作徹底的全部的研究”。文章論述了這種研究方法的必要性和可能性,還論述了文學的翻譯問題,最后指出:“人們的覺悟,本來是最遲鈍的。歷史學的研究,至今已不知經(jīng)幾千百年了,而至現(xiàn)在才有威爾士(Wells)的《史綱》出現(xiàn),為人類的歷史的最初的一部著作?,F(xiàn)在文學的人類化的呼聲,方始聞于我們的耳中,一本人類的文學史不知哪一年才能出版呢?我沒有別的希望,我只深深的希望第一本的人類的文學史的出現(xiàn)?!辈⒃谖哪┌险Z中說“這篇是一年以前的舊文字”,其中不少議論是借鑒了美國莫爾頓的《世界文學》一書的。同期《小說月報》還續(xù)載所譯《灰色馬》。
八月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6期上發(fā)表《雜譚》五則,指出:“介紹文學作品……,最好是能有兩層的作用:(一)能改變中國傳統(tǒng)的文學觀念;(二)能引導中國人到現(xiàn)代的人生問題,與現(xiàn)代的思想相接觸?!辈⒒卮鸸魧λ闹肛煛?/p>
八月十二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6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傷狐避害記》。
八月十九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7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黑貓之失敗》《羅辰乘風記》,兒歌《催眠歌》等。
八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7期上發(fā)表《雜譚》四則,談翻譯工作。
應修人致周作人,評《雪朝》中詩,“說朱[自清]、俞[平伯]雕琢,徐[玉諾]、鄭[振鐸]粗率,葉[圣陶]、郭[紹虞]淺薄云云”。(應修人日記)
八月二十六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8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費兒之厄運》《小羊旅行記》。
顧頡剛?cè)沼洠骸皩懓喝簟⒈?、邦華、韓馨、紹虞、幼漁先生、仲良、經(jīng)農(nóng)、振鐸、桐生、圣陶、蓉初、子清、舜欽、伯祥、綬臣、杏林叔祖、緝熙信?!?/p>
八月二十七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安槎ň旁乱惶柕缴虅站吐殹号c振鐸同居。圣陶或就神州女學教職?!?/p>
八月二十九日
《申報·本埠新聞》載《各學校消息匯記》:“神州女學校:北四川路神州女學,除中學、兩等小學注重普通教育外,向設有大學預科、圖畫、刺繡、音樂等專修科,以提高女子專門藝術(shù)程度。而各??平虇T,如大學預科教員謝六逸、楊賢江、周予同、周建人、章錫琛、沈雁冰、鄭振鐸、嚴既澄,分任文學概論、文學史、西洋史、生物學、倫理學、心理學、女權(quán)運動史等課……要皆一時之選。其教務主任一席,聞已聘請柯一岑君云。”
八月
商務印書館出版徐玉諾詩集《將來之花園》,鄭振鐸作《卷頭語》說:“俄國急進派的批評家Dobroubov [按,即杜勃羅留波夫]說,‘近代俄國著名的詩人,沒有一個人不唱頌他自己的挽歌的’。只有真情的人才能唱這挽歌。”并認為徐玉諾“是中國新詩人里第一個高唱‘他自己的挽歌’的人”。
九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8期上發(fā)表8月26日作《譯詩的一個意見——〈太戈爾詩選〉的序言》。又發(fā)表致郭沫若的信,指出郭在《創(chuàng)造》雜志上批評唐性天和沈雁冰的翻譯,“于批評中而夾以辱及人格的漫罵。似乎非正當?shù)呐u態(tài)度,……我很悲哀,到了現(xiàn)在,從事新文藝的人還如此隔膜,如此的不相了解!你往往誤會我們‘伐異’以及其他一切,其實我們決沒有這種心思。我希望以后大家各自努力,不要作無謂的搗亂。批評,是應該做的工作,但應出以誠懇的態(tài)度,不謾罵,不作輕蔑的口氣。愿共勉之!文丐的陰霾還密密的彌漫在一切少年心上呢!”
九月二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9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小魚遇險記》《猴王》《斷尾狐》,及復增福的信(8月2日作)。
九月三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白蛲碚耔I到蘇,今日伯祥、圣陶出城。予一因足疾,二因家事,未能去?!?/p>
九月九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10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狗之變化》《鼠先生畫像記》。
九月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49期上發(fā)表《我的一個要求》,“向研究中國文學的人要求一本比較完備些的中國文學史”,為此,“還要求先能有一部分的人盡力介紹文學上的各種知識進來,一部分的人從事于中國文學的片段的研究或整理”。還發(fā)表《雜譚》二則。同期發(fā)表李芾甘(巴金)8月23日來信,提到鄭振鐸在第36期《悲觀》一文中的觀點,認為“西諦君說得好”,“我很希望你們與我常通信教導我”,并說:“西諦君的《悲鳴之鳥》何等沉痛呵!我讀這篇時已陪了不少的眼淚了?!蓖诓⒂小坝浾摺睆托?,當為鄭振鐸作。
九月十六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11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吃西瓜》《木偶之宴會》《苦約克之經(jīng)歷》,及答復讀者戴克修、桂秉衡的信。
九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50期上發(fā)表《雜譚》五則,談“化名”問題。還發(fā)表《評H.A.Giles的〈中國文學史〉》,指出英國劍橋大學翟理斯1900年出版的此書“最大的錯謬,約有四點”,即“疏漏”“濫收”“詳略不均”“編次非法”;同時肯定“全書中最可注意之處”是“能第一次把中國文人向來輕視的小說與戲劇之類列入文學史中”和“能注意及佛教對于中國文學的影響”,“足以矯正對于中國文人的尊儒與賤視正當作品的成見”,還指出“中文的中國文學史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一部完備的呢”。
九月二十三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12期上發(fā)表復南昌讀者周得壽信(8月5日作),指出:“一、兒童看的書,與成人看的不同。所以對于兒童文學的介紹,我向來不采用直譯的方法;《兒童世界》上的文字,也想極力避免歐化的傾向。即偶然有些稍為歐化的文字,也都是兒童讀來絕不費力的。二、兒歌和童謠都是以音節(jié)為重,而思想情緒次之的,所以有許多歌謠,讀來全無意義而卻甚為兒童所歡迎。至于神秘一層,更不必故意避免。兒童是充滿了幻想的。兒童文學中決不能——也不必——完全除掉一切神秘的原始的氣味。”
九月二十七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罢耔I來信,詢《漢書·藝文志》疑問,因答之?!?/p>
九月三十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3卷第13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溪旁發(fā)生的故事》,及鄭振鐸作詞、許地山作曲《湖水》。
九月
瞿秋白《餓鄉(xiāng)紀程》一書由鄭振鐸編入“文學研究會叢書”,本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書名被改為《新俄國游記》。
十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51期上發(fā)表重要論文《整理中國文學的提議》,指出:“我們站在現(xiàn)代,而去整理中國文學,便非有:(一)打破一切傳襲的文學觀念的勇氣與(二)近代的文學研究的精神不可了?!闭J為這一精神即莫爾頓提出的“(一)文學統(tǒng)一的觀察,(二)歸納的研究,(三)文學進化的觀念?!?/p>
十月二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皩懻耔I信?!鳖欘R剛欲了解福建諸姓大族中內(nèi)部關(guān)系,及義莊、春秋祭日、族譜等情況,還托鄭振鐸向徐玉諾等人了解他省情況。
《晨報副鐫》發(fā)表子嚴的《惡趣味的毒害》,說“近來在《長青》上見胡寄塵《給鄭振鐸的信》,才知道近來對于文學‘有些反動’”,支持鄭振鐸批評舊文學的惡趣味。
十月三日
致周作人信,提到“上海方面,極為齷齪,禮拜六派的勢力,甚為盛大”,“商務近來亦擬出一種小說周刊,做稿的人,亦為他們一流。我們當初很想防止這種舉動,但他們似乎不大領(lǐng)悟”,“等他出版后,我們想在上海攻擊一下”,并希望周作人在北京給予聲援。(商務擬出周刊即《小說世界》)
十月七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1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禍首之狗》、童話《漢士與郭麗》,開始連載長篇故事《巢人》,以及復余姚達三國民校讀書會、汪家瑞、何思聰?shù)忍幮拧T趶陀嘁_三國民校讀書會信中說:“本刊現(xiàn)在正趨向淺近方面走去,故擬另出版一種較深的兒童讀物,以容納這種稿件?!保ê笪匆姵霭妫?/p>
十月九日
與柯一岑同游杭州。鄭振鐸在1921年石印本《重訂浙江公立圖書館保存類目錄》上有“西諦十、九車中”的題跋:“偕一岑游西湖,他取了這本書送給我?!碑斣谶@年。
十月十日
在《文學旬刊》第52期上發(fā)表所譯英國Shellry的詩《給英國人》、所作《小詩》四首、所作《圣皮韋(Sainte Beuve)的自然主義批評論》(10月1日作)及《雜譚》四則?!妒テろf的自然主義批評論》指出:“中國人的文學批評,還在因襲的法則的束縛之下,許多年來,儒學的批評論,支配一切,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固定的主義的。而所謂批評者,亦無系統(tǒng)之可言?!F(xiàn)在雖已把這種傳襲的主張打破,而新批評觀念,尚未成立。所以我們覺得介紹歐洲近代的文學批評,實有不可一日緩之勢。……現(xiàn)在先介紹圣皮韋之批評。一則以圣皮韋為近代批評之祖,二則因自然主義的批評,在中國現(xiàn)在似乎有介紹的必要。其余諸派,且俟后來再說?!薄峨s譚》指出:“文學的改造,不僅在形式,而于精神尤為重要?!覀兊倪\動,努力點乃在從根本上改變中國人的文學觀,與其淺薄的享樂主義與對于‘人生’的逃避?!?/p>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10期上續(xù)載所譯長篇小說《灰色馬》。
十月十四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2期上發(fā)表《香蕉做的小鳥》(游戲)以及續(xù)載長篇故事《巢人》。
十月十七日
作《〈雪朝〉再版序言》,該書于1923年1月由商務印書館再版。
顧頡剛?cè)沼洠骸安荨睹魈娴陌自捲姟芬黄?,應振鐸要求?!?/p>
十月二十一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3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古瓶碎了》,開始連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共連載9期),另發(fā)表圖畫故事《夏天的夢》、游戲《果子做的漁翁》,續(xù)載長篇故事《巢人》。
十月二十六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皩懡?jīng)庵、啟明、介泉、緝熙、振鐸、萬里、沈綬丞、君疇、雍西信?!?/p>
十月二十八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4期上發(fā)表《香蕉做的兩只豬》(游戲),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月
在《詩》第1卷第5期上發(fā)表詩《死者》,憤怒控訴反動派殺害工人領(lǐng)袖黃愛、龐人銓,指出應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并在該詩注中說:“我們本想寬恕一切,但可惜我們的度量太小了。不要讓最初流血者的鮮紅的血無謂的流去呀!”“這也是無法的。人世間的幕本就是由千萬年來的‘悲慘’與‘恐怖’織成的。”同期還發(fā)表小詩《思》和《往事》。
所譯印度泰戈爾詩集《飛鳥集》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為“文學研究會叢書”之一。該書曾由葉圣陶、徐玉諾校閱。
秋季
上海大學成立。該校實際上是中國共產(chǎn)黨早期培養(yǎng)干部的學校。鄧中夏任校務長,陳望道任中文系主任,瞿秋白后來任社會學系主任。鄭振鐸后來也曾在該校任教(見自撰小傳,未刊)。當年上海大學學生孔另境后來回憶:“擔任上海大學校長名義的是于右任,而實際主持校務的是代校長邵力子,許多文化界的領(lǐng)導人物和革命政黨的領(lǐng)導者都是該校的教師,著名的如瞿秋白、惲代英、施復亮、陳望道、茅盾、鄭振鐸、劉大白、沈澤民、楊賢江等?!保ā杜f事重提——懷念革命的搖籃上海大學》,載1949年6月14日上?!洞蠊珗蟆罚?/p>
十一月四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5期上發(fā)表《果子做的兔子》(游戲)、《衣服污了》(插圖說明),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在蘇州旅游。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暗绞ヌ仗?,與振鐸、伯祥同吃蟹,與振鐸同歸?!?/p>
十一月五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芭c振鐸到伯祥處,晤劍秋等。同至閶門,劍秋等別去。在海澄處晤圣陶、旭初、頌皋。同上快船游天平山,飯后上岸,步往。茗于缽盂泉,晤瞿安、振霄、粹倫、鼎丞、飲鶴等。與振鐸到上白云。歸至楓橋已夜矣。飯于大慶樓,伯祥請客。進城,伴振鐸游書肆。歸,十二點睡。”
十一月六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八驼耔I到伯祥處?!?/p>
十一月十日
在《文學旬刊》第55期上發(fā)表讀者汪馥泉《“中國文學史研究會”底提議》,該文批評了創(chuàng)造社郁達夫等人“故意別解”鄭振鐸提出的“血和淚的文學”口號等事,并建議雙方團結(jié)起來研究中國文學史。沈雁冰與鄭振鐸都在文末加了附記。還發(fā)表《雜譚》五則,認為:“中國文學的研究,我們承認他是很必要的。但是我不愿意大家在現(xiàn)在談得太起勁了。因為文學的根本原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輸入?!以敢庥幸徊糠秩顺鰜?,專用幾年工夫,把文學知識多多的介紹過來——愈多愈好——庶作者不至常有誤解的言論,讀者不至常為謬論所誤?!边€批評了梁實秋的“詩人的思想應該是超于現(xiàn)實的”的觀點。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11期上續(xù)載所譯長篇小說《灰色馬》。
十一月十一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6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雜貨店里》《鼠夫人教子記》,游戲《蘋果做的象》,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一月十二日
陳望道在《民國日報·覺悟》上發(fā)表《討論文學的一封信——整理中國文學和普及文學常識》(致沈雁冰信),認為鄭振鐸“提議先輸入文學原理和文學常識”,“很有理由”,“尤其是目下的急務”。
十一月十六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皩懛鼒@、紹虞、介泉、心存、伯祥、振鐸、父大人、平伯、舜欽、敬軒、萬里、七姨母、邦華信。”
十一月十八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7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捕鳥記》《自行車場》,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一月十九日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俺巳c半車到滬。在伯祥處夜飯。與振鐸、伯祥、圣陶到時事新報館,住振鐸家?!?/p>
十一月二十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暗秸耔I處吃午飯?!宋妩c一刻車返蘇?!?/p>
十一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56期上發(fā)表《雜譚》二則,指出:“中國文學的研究,不僅是在發(fā)掘古代的寶藏,從塵土之中,將金沙淘洗出來,其更重大的使命,第一,乃在研究中國文學之主要源流,發(fā)見他的根本的缺陷,示人以‘此路不通’,第二,乃在從本原上示大家以文學的正確的觀念,掃除一切傳統(tǒng)的見解。……這種工作,與新文學的建設上正大有關(guān)系。所以中國文學的研究與文學上的一般原理與知識的介紹,應同時并進,而不容有所偏重,我們不能因為發(fā)現(xiàn)謬誤之言論之故,便‘因噎廢食’?!痹撈谳d《本刊特別啟事》云:“本刊自下星期起,依了上海文學研究會各會員的決議,特請謝六逸先生為主任編輯?!?/p>
十一月二十五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8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嬰兒看護》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長篇故事《巢人》。
十二月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57期上發(fā)表《雜譚》二則,指出:“我們不僅攻擊假的情詩,態(tài)度輕佻的情詩,便連虛偽的血淚文學,我們也要攻擊!”又發(fā)表《文學之力》,指出:“稍治俄國文學的人,莫不驚異他們和社會關(guān)系之密接。由俄國文學,我們得了一個印象:就是文學的本質(zhì),實際上雖然不以改造社會為極致;不替社會建設一種具體的方案;可是激動改造的根本精神之物,當以文學之力為優(yōu)。”又提及:“俄國的列寧,覺得受產(chǎn)業(yè)主義的壓迫已久,所以他創(chuàng)造一種改造社會之方案。他的這種生活,我們不能不承認是藝術(shù)化的?!?/p>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9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貓與鏡子》,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二月三日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叭c到上海,到伯祥處?!蓖怼罢耔I、予同來吃酒。”
十二月四日
顧頡剛?cè)沼洠和怼罢耔I來談?!?/p>
十二月五日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芭c振鐸兄妹、圣陶、伯祥到愛潑羅影戲院看羅克滑稽影戲?!?/p>
十二月六日
顧頡剛?cè)沼洠和怼芭c振鐸、圣陶談。”
十二月七日
致周作人信,向魯迅與周作人約稿,并提及魯迅的小說“上海方面喜歡讀的人極多”。鄭振鐸此時已繼沈雁冰接編《小說月報》,“明年正月號,稿發(fā)已過半”。
十二月八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10期上發(fā)表圖畫故事《貓與鵝》,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二月十日
在《小說月報》第13卷第12期上續(xù)載所譯俄國路卜洵長篇小說《灰色馬》,至此連載完畢。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百烧耔I到中華、朝記、廉價部、來青、古書流通處、西泠印社等書鋪。歸遇頌皋。振鐸來談?!鳖欘R剛1924年補記:“在古書流通處遇孫毓修先生。不久彼即死。予見他僅此一次?!?/p>
十二月十二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扳n《讀詩隨筆》與振鐸。”
十二月十五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11期(原署日期為12月2日,按推算當為今日。當時鄭振鐸即將辭去該刊主編,故趕編了數(shù)期,以致在日期上略有混亂,下同)上發(fā)表圖畫故事《戰(zhàn)時》及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十二月十八日
顧頡剛?cè)沼洠和怼芭c振鐸、予同等談?!?/p>
十二月十九日
顧頡剛?cè)沼洠和怼暗秸耔I處看新買筆記小說。看汪穰卿遺著。”
十二月二十日
顧頡剛?cè)沼洠和怼罢耔I偕郭夢良來?!?/p>
十二月二十一日
在《文學旬刊》第59期上發(fā)表《西諦啟事》:“我現(xiàn)在對于《文學旬刊》及《兒童世界》已不負編輯的專責?!保ㄒ蛘{(diào)任《小說月報》主編,60期至72期主要由謝六逸編。)
十二月二十二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12期(原署日期為12月9日,按推算當為今日)發(fā)表圖畫故事《大力士的失敗》《圣誕節(jié)前夜》,談話《圣誕節(jié)前夜》,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和長篇故事《巢人》。
顧頡剛?cè)沼洠合挛纭芭c振鐸到千頃堂、中華圖書館、亞東買書?!?/p>
十二月二十九日
在《兒童世界》周刊第4卷第13期(原署日期為12月16日,按推算當為今日)上發(fā)表圖畫故事《除夕的球戲》、兒歌《五色旗》、續(xù)載圖畫故事《河馬幼稚園》。
十二月三十日
顧頡剛?cè)沼洠骸罢耔I告我,《小說月報》擬出一《比較文學號》,討論文藝品之轉(zhuǎn)變。第二期中囑我另作一文?!?/p>
本年下半年
創(chuàng)造社郭沫若、郁達夫、成仿吾等人,與文學研究會沈雁冰、鄭振鐸等人展開爭論,主要圍繞著文學創(chuàng)作和翻譯的目的等。
本年
商務印書館出版共學社《俄羅斯文學叢書》,鄭振鐸參與編輯,該叢書收入鄭振鐸譯的《貧非罪》及作序的《甲必丹之女》《父與子》等。
本年,業(yè)余曾在謝六逸主持的神州女子中學任教,后與該校學生、高夢旦之女高君箴由師生關(guān)系而戀愛。
本年,曾介紹王魯彥到長沙岳云中學和第一師范學校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