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滿洲政府的罪惡

滿清盜有中夏

滿洲愛新覺羅氏是女真的遺族，自從努爾哈赤起兵，蠶食鄰部，其子皇太極入據(jù)全遼，我國適有流寇之亂，開門揖盜。于是多爾袞、福臨父子，乘隙而入，宰割我國土，屠戮我人民，盜竊我政權(quán)，卒使黃帝遺胄，淪為奴隸者二百六十七年，四海困窮，救死不給。即如康熙中葉，人們每艷稱為家給人足，但按其實(shí)際，何嘗是如此！唐甄生當(dāng)其時(shí)，他的《潛書》存言篇有云：“清興五十余年，四海之內(nèi)，日益困窮，中產(chǎn)之家，嘗旬月不睹一金，不見緡錢，無以通之。故農(nóng)民凍餒，豐年如兇。良賈行于都市，列肆焜棹，冠服華，入其家室，朝則囪無煙，寒則猬體不伸。吳中之氏，多鬻男女于遠(yuǎn)方，遍滿海內(nèi)?！彼^盛時(shí)期，富庶地方尚且是這樣，其余更可想見了。

政俗十四大罪

清朝統(tǒng)治，稔惡盈貫，章先生寫其肆虐的情形，歷歷如畫，茲錄一切如下：

……今將數(shù)虜之罪，我中華國民其悉心以聽：昔拓跋氏竊號(hào)于洛，代北群胡，猶不敢陵轢漢族。虜以要害之地，建立駐防，編戶齊民，歲供甲米，是有主奴之分。其罪一也。既據(jù)燕都，征固本京餉以實(shí)故土，屯積遼東，不入經(jīng)費(fèi)；又镕金巨億，貯之先陵，穿地藏資，行同盜賊，故使財(cái)幣不流，漢民日匱，無小無大，轉(zhuǎn)于溝壑。其罪二也。詭言仁政，永不加賦，乃悉收州縣耗羨以為己有，而令州縣恣取平余；其余厘金夫馬雜稅之屬，歲有增加，外竊仁聲，內(nèi)為饕餮。其罪三也。自流寇肆虐，遺黎凋喪，東南一隅，猶自完具。虜下江南，遂悉殘破。南畿有揚(yáng)州之屠、嘉定之屠、江陰之屠，浙江有嘉興之屠、金華之屠，廣東有廣州之屠；復(fù)有大同故將，仗義反正，城陷之后，丁壯悉誅，婦女毀郭，漢民無罪，盡為鯨鯢。其罪四也。臺(tái)灣鄭氏，舟師入討，懼海濱居民之為鄉(xiāng)導(dǎo)，悉數(shù)內(nèi)遷，特申海禁，其后海外僑民為荷蘭所戮者三萬余人，自以開釁中華，上書謝罪。大酋弘歷，悉置不問，且云寇盜之徒，任爾殄滅，自是白人始快其意。遂令南洋僑民，死亡無日。其罪五也。昔胡元入寇，趙氏猶有瀛國之封，宗室完具，不失其所。滿洲戕虐弘光，朱氏舊宗，剿滅殆盡。延恩賜爵，只以欺世。其罪六也。胡元雖虐，未有文字之獄，自知貉子干紀(jì)，罪在不赦，夷夏之念，非可劃絕。滿洲玄燁以后，誅求日深，反唇腹誹，皆肆市朝。莊廷、戴名世、呂留良、查嗣庭、陸生楠、汪景祺、齊周華、王錫侯、胡中藻等皆以議論自恣，或托諷刺于詩歌、字書之間，虜遂處以極刑，誅及種嗣；輾轉(zhuǎn)相牽，斷頭千數(shù)。其罪七也。前世史書之毀，多由載筆直臣，書其虐政，若在舊朝，一無所問。虜以人心思漢，宜所遏絕，焚毀舊籍八千余通，自明季諸臣奏議、文集而外，上及宋末之書，靡不燒滅。欲令民心忘舊，習(xí)為降虜。其罪八也。世奴之制，普天所無。虜既以廝役待其臣下，漢人有罪，亦發(fā)八旗為奴，仆區(qū)之法，有逃必戮。諸有隱匿，斷斬?zé)o赦，背逆人道，苛暴齊民。其罪九也。法律既成，即當(dāng)遵守，軍容國容，互不相入。虜既多設(shè)條例，務(wù)為糾葛，督撫在外，一切以便宜從事。近世乃有就地正法之制，尋常私罪，多不覆按，府電朝下，囚人夕誅，好惡因于郡縣，生殺成于墨吏，刑部不知，按察不問，遂令刑章枉橈，呼天無所。其罪十也。警察之設(shè)，本以禁暴詰奸，虜既利其虛名，因以自煽威虐。狙伺所及，后盜賊而先士人；淫威所播，舍奸宄而取良奧。朝市騷煩，道路側(cè)目。其罪十一也。犬羊之性，父子無別。多爾袞以盜嫂為美談，玄燁以淫妹為法制。其他烝報(bào)，史不絕書，漢士在朝，習(xí)其淫慝，人為雄狐，家有麀鹿，使中夏清嚴(yán)之俗，掃地?zé)o余。其罪十二也。官常之?dāng)?，恒由賄賂，前世贓吏，多于朝堂杖殺，子姓流竄，不齒齊民。虜有封豕之德，賣官鬻爵，著在令典；簡任視事，率由苞苴。在昔大酋弘歷，常善任用貪墨，因亦籍沒其家，以實(shí)府藏。盜風(fēng)既長，互相什保，以官為賈，以法為市，子姓親屬，因緣為奸，幕僚外嬖，交伍于道。官邪之成，為古今所未有。其罪十三也。氈笠絳纓以為帽，端罩箭衣以為服，索頭垂尾以為鬘，鞅靷瓔珞以為飾。往時(shí)以蓄發(fā)死者遍于天下，至今受其維縶，使我衣冠禮樂，夷為牛馬。其罪十四也?！ā短孜匿洝肪矶队憹M洲檄》）

《討滿洲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