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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靠近了，正是昂琪羅?；募一锖軙硎拢欢ㄊ菍ψ约旱氖滦赜谐芍?。

——萊辛

在一座濃密的老橡樹林里，淡淡的晨曦微微透進，一個矮人走近另一個人，后者只身一人，似乎在等著矮人。二人開始悄聲談了起來。

“讓閣下久等，萬望原諒！好幾件事把我給耽擱了?！?/p>

“什么事？”

“山民們的頭目肯尼博爾午夜時分才到達(dá)約定地點。而且，我們還被一個意想不到的見證人給攪和了。”

“是誰？”

“在我們那古猶太法庭式的聚會達(dá)到高潮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像瘋子似的闖進礦井。我起先以為是個奸細(xì)，本想讓人宰了他，可他身上帶著一張不知是哪一個深受礦工們愛戴的被絞死者的護身符，所以他們便把他給保護下來了。我想來想去，那人想必只是個好奇的行路人，或者一個迂腐的學(xué)者?？傊?，我已對他采取了措施?！?/p>

“一切都挺順利的吧？”

“非常順利。小諾爾比特和老若納斯率領(lǐng)的古德布蘭夏爾和法羅群島的礦工以及肯尼博爾領(lǐng)導(dǎo)的科拉山民，此刻大概正在行進途中。他們胡布法羅和頌德摩爾的伙伴將在離藍(lán)星四英里的地方與他們會合?？姿关惛竦钠鹆x者和斯米亞森的鐵匠隊伍，正如尊貴的伯爵知道的那樣，已經(jīng)迫使瓦爾斯特羅姆的守軍后撤了，他們將在幾英里外等著肯尼博爾他們……最后，親愛的、尊貴的主人，這幾支隊伍集合到一起之后，今夜將在離斯孔根兩英里的黑柱山谷打尖?！?/p>

“您的那個冰島兇漢，他們是如何對待他的？”

“對他深信不疑。”

“我為何不能找這個惡魔為我死去的兒子報仇！讓他從我們手中逃脫了真是天大的不幸！”

“尊貴的大人，先利用冰島兇漢的名字來找舒瑪赫報仇，然后再想辦法找冰島兇漢算賬。起義者們今天將行進一整天，晚間在離斯孔根兩英里的黑柱山谷打尖過夜?！?/p>

“怎么！您讓這么一大隊人馬闖到離斯孔根這么近的地方過夜？……穆斯孟德！……”

“您太過慮了，尊貴的伯爵！懇請閣下立即派一名信使到沃特豪恩上校那兒去，他的團此刻大概已經(jīng)在斯孔根了。讓使者告訴上校，各路起義隊伍今晚將放心大膽地在黑柱山谷安營扎寨，那兒好像是天生的打埋伏的地方。”

“我懂您的意思了。不過，親愛的，為什么要把起義人數(shù)弄得這么多呢？”

“起義人馬越多，舒瑪赫的罪過就越大，而您的功勞，大人，也就越大。再說，重要的是要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很好！那為什么要把打尖的地方放在離斯孔根這么近的地方呢？”

“因為在所有的山里，只有這一處是無法防御的。從那兒出來的人注定要被帶上法庭的。”

“妙極了！……穆斯孟德，我覺得這事應(yīng)速戰(zhàn)速決。如果說這邊一切順利的話，可那邊卻不盡如人意。您知道，我們已經(jīng)讓人在哥本哈根偷偷地尋找那些文件，它們可能已經(jīng)落到那個狄斯波爾森手里了?！?/p>

“結(jié)果如何，大人？”

“喏，我剛剛得知，那個陰謀家同那個該死的星相學(xué)家昆比蘇蘇姆曾經(jīng)關(guān)系詭秘?！?/p>

“就是最近死的那個？”

“是的。而且，那個老巫師臨死的時候把一些文件交給了舒瑪赫派去的人。”

“該死！他有我的一些信件，還有我們計劃的一個說明！”

“你們的計劃，穆斯孟德！”

“真是對不起，尊貴的伯爵！可是，閣下您為什么那么相信那個江湖郎中昆比蘇蘇姆呢？那個老叛徒！”

“聽著，穆斯孟德，我不像您那樣，是個誰都不相信、什么都懷疑的人……親愛的，我始終篤信老昆比蘇蘇姆的巫術(shù)，這并不是沒有正當(dāng)理由的?！?/p>

“可閣下對他的巫術(shù)信任有余，對他是否忠心就懷疑不夠了，不是嗎？不管怎么說，尊貴的主人，我們不必大驚小怪的，狄斯波爾森已經(jīng)死了，他的文件也丟了，再過幾天，這些文件可能幫助的那些人也完蛋了?！?/p>

“總之，能控告我什么呢？”

“或者能控告受閣下保護的我什么呢？”

“哦，對，親愛的，您當(dāng)然可以信賴我的了。不過，我請求您，得趕快了結(jié)這一切。我馬上派人去見上校。您來，我的人在這些荊棘叢后面等著我哩。必須原路趕回特隆赫姆，那個梅克倫堡人想必已經(jīng)離開那兒了。好了，繼續(xù)好好為我效勞吧，不管世上有多少昆比蘇蘇姆和狄斯波爾森，您死活都依靠我好了！”

“請閣下相信……見鬼！”

他倆已經(jīng)鉆進樹林，到了彎彎曲曲的路上，他們的說話聲漸漸消失了。不一會兒，只聽見兩匹馬遠(yuǎn)去的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