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喬布斯和史蒂夫·沃茲尼亞克是兩個非常相似的人。他們做事都很專心,也都很孤僻,甚至有點不合群,不愛開玩笑,也不是團隊里的活躍分子。他們雖然年齡相差5歲,但對電子學同樣的熱愛彌補了這種差距。沃茲尼亞克對電子學有一種特別的愛好,當他想解釋自己興趣范圍內(nèi)的某一概念或者原理時,他的話就像奔騰的江水一樣滔滔不絕。
史蒂夫·喬布斯也有這樣的個性,對自己喜歡的事情抱有極大的熱情。不論和什么人談話,他都和談話人靠得非常近,幾乎貼近這個人,然后把他最新的發(fā)現(xiàn)接連不斷地告訴這個人。他如果想同某個人談話,你是怎么也擋不住他的。后來,他的一位熟人這樣評論他:“和史蒂夫·喬布斯談話就像是從滅火的水龍頭那里接水一樣。”史蒂夫才智超群,卻不茍言笑,不論是在孩童時期,還是以后成了世界級的名人,他都這樣。有時人們能看見他笑,但那種真正的、毫無拘束的笑卻是少之又少。
可能這就是史蒂夫和沃茲之間的不同。沃茲才智敏捷,喜歡開玩笑,這也是他工作疲勞之后放松身心的方法之一。(幾年之后,沃茲在圣何塞開辦了一個免費的服務活動,叫做“笑一天”,甚至現(xiàn)在他還向一些好朋友發(fā)送小笑話和卡通圖片。)沃茲沉浸在計算機和電子學的世界里,而史蒂夫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時史蒂夫就知道了自己是被收養(yǎng)的,知道了這一點更增強了他要有所作為的愿望。沃茲和費爾南德斯設(shè)計出的機械裝置第一次在他內(nèi)心激起了奮斗的決心。
沃茲可能具有實際的操作技術(shù),但史蒂夫·喬布斯卻有一往無前的勇氣。當他鎖定目標時,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擋他。這么多年來,史蒂夫身上一直沒有改變的就是他那狂放不羈的個性、富有進取心的精神和強烈的個人愿望,他希望通過自己的艱苦拼搏,能成為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和決策者。在他家搬到洛斯阿爾托斯后,史蒂夫開始了設(shè)計頻率計數(shù)器的工作,這個裝置用以跟蹤電路中的固定電子頻率。當他發(fā)現(xiàn)還需要其他元器件時,他就抓起電話,撥通了惠普公司的創(chuàng)辦人兼總裁比爾·休利特(Bill Hewlett)的電話。“我只是在帕洛阿爾托的黃頁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史蒂夫解釋道,“他接了電話——的確是個好人。他根本不認識我,但和我聊了差不多有20分鐘,而且最后還答應給我一些元器件。另外,他還讓我夏天去惠普工作,在裝配線上裝配頻率計數(shù)器……哦,‘裝配’這個詞太大了,我只是負責擰個螺絲帽。這也無關(guān)緊要,能叫我去工作,我就高興壞了。”
但隨著史蒂夫的漸漸成熟,他開始意識到他的生活中除了電子學或許還應該有些其他的東西。“記得第一天在惠普公司裝配線上工作回來,”他深情地回憶道,“我就眉飛色舞地把我在惠普公司的快樂和幸福告訴我的學校監(jiān)管,一個叫克利斯的家伙,還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就是電子學。我還問他最喜歡的事情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說道:‘性愛!’那一年夏天我了解到其他很多東西。”
在中學二三年級的時候,史蒂夫第一次接觸到了大麻。同時,他也開始對一些文學作品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我第一次這么冷靜,因為我認識了莎士比亞、狄蘭·托馬斯等古典作家。我讀了梅爾維爾的作品《白鯨》,三年級時,我還上了文學創(chuàng)作課。”他說。
史蒂夫就這樣一如既往地追求著自己的理想。當時美國社會的思想觀念,已從20世紀60年代的統(tǒng)一、順從,轉(zhuǎn)變成了70年代的個人主義思潮。史蒂夫很快地就吸收了這種反文化傳統(tǒng)的價值觀,他對個人主義非常向往,拒絕受各種規(guī)則的約束或脅迫,甚至沉迷于迷幻般的自由世界。史蒂夫努力地實現(xiàn)著自己的價值觀,但他并沒有那種玩世不恭的嬉皮士特征。
霍姆斯特德中學雖然是一所很不起眼的學校,但由于它在戰(zhàn)后的迅速發(fā)展,它在這個地方也小有名氣。這所學校的旁邊有兩條高速公路,學校很有校園氣息,另外它還是加利福尼亞州的一所特色學校。在1968年9月,學校開學的時候,史蒂夫·喬布斯和比爾·費爾南德斯就成了這所學校的高中一年級新生。
這一對好朋友在庫比提諾中學上學時就對電子技術(shù)有著共同的愛好,但他們都感到在霍姆斯特德中學上學有一個很大的缺憾,因為他們體驗不到那種在家時的科學研究氛圍了。學校安排了電子學方面的課程—約翰·麥科勒姆老師教的電子模擬線路,兩人都決定學習這門課程。
就這樣,他們倆成了學校的“電子迷”。這個名稱是硅谷中學給他們的電子興趣小組成員起的綽號,這個名字是很有學問的。因為這個名字是和對電子學的癡迷聯(lián)系在一起的,從而避免了其他同學把他們看做“書呆子”。要知道,在硅谷,熱衷于電子學是很“酷”的。
早在他們進入霍姆斯特德中學前4年,沃茲就在這所學校科學系的嚴格管理和強化訓練下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他在電子學班里屢屢獲獎,并成為了數(shù)學電子學興趣小組的組長,在科學項目比賽中他也得了獎,另外,他還負責設(shè)計了難以計數(shù)的電子線路圖。而對史蒂夫來說,這些東西激不起他的熱情,在這所學校學習的幾年時間里,他對科學興趣不大,而對其他東西很感興趣。
在高中二年級結(jié)束的時候,14歲的史蒂夫開始了新的努力方向。這時,他好像對電子學失去了興趣,因為他在芒廷維尤海豚游泳俱樂部參加的游泳訓練占去了他很多時間,他還參加了水球訓練。但他在這方面的興趣非常短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適合在這方面發(fā)展,因為“我不是做運動員的料”。一直在尋找能使他感興趣、能讓他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在芒廷維尤一個名叫海爾蒂克的商店里,堆放著很多廢棄不用的電子元器件,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因為在美國硅谷,可以以任何借口把電子元器件扔掉,比如,顏料涂得不好,出錯率太高,設(shè)計出了新的元器件。這些被扔掉的元器件往往是非常好的電子元器件,而它們時??梢栽诤柕倏松痰昀镎业?,另外,在其他的設(shè)計室和學生作科學實驗的學校里也能找到一些元器件。史蒂夫在上中學時,在周末總是想辦法到這些地方來做工。
當費爾南德斯給史蒂夫詳細展示他和沃茲設(shè)計的計算機時,史蒂夫已在周末到海爾蒂克商店打工了,在那里,他對電子元器件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并且對于這些元器件的價格也非常熟悉,多年都不會忘懷。費爾南德斯和沃茲的設(shè)計使他非常感興趣,他以后就經(jīng)常待在費爾南德斯家的車庫里,他和沃茲之間的友誼也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他們之間的友誼形成的部分原因還是兩人都喜歡搞惡作劇。史蒂夫?qū)τ诔蔀橐粋€叛逆者有著強烈的愿望,可他卻不愿意付諸實際行動,沃茲則不同,他能夠把想法付諸實踐。史蒂夫和大名鼎鼎的惡作劇高手沃茲之間的這種友誼使他在同伴中贏得了威望。
到16歲時,史蒂夫的頭發(fā)就和他的兩肩齊平了,在學校里,他的外表也變得越來越與眾不同。在行為上,他與那些機靈的嬉皮士們已相差無幾了,這些嬉皮士甚至找到了如何破解電話電報公司長途電話系統(tǒng)的竅門,他們模擬盜用的電話線路,采用電話公司的信號撥打長途電話,就這樣,他們掌握了“免費”打長途電話的技術(shù)。
這些嬉皮士中有一個聲名遠揚的高手,他就是約翰·德拉浦,是IT歷史上的十大超級老牌黑客之一,綽號叫“嘎吱船長”。他發(fā)現(xiàn)“嘎吱嘎吱船長”牌的麥片盒里作為獎品的哨子能夠產(chǎn)生2 600赫茲的音調(diào),可以用這個哨子對著電話話筒吹聲,讓電話系統(tǒng)開啟一個電話呼出的“藍匣子”,以此侵入電話線路系統(tǒng),用戶就可以免費打長途電話了。史蒂夫想和他見面,見識一下他的本領(lǐng),于是就跟著他。最終“嘎吱船長”答應了史蒂夫和沃茲的請求,他帶著史蒂夫和沃茲這兩個新手,成功地盜用了電話線路,那天晚上,他們向世界各地撥通了長途電話!史蒂夫和沃茲還決定自己設(shè)計盜打長途電話的電子裝置來達到同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