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們撞上了什么? 7

泰坦尼克 作者:斯蒂芬尼·巴爾切夫斯基


下午1點42分,泰坦尼克號收到了另一個冰情預警,這次是從波羅的海號發(fā)出的。緊接著3分鐘后,又有一條來自亞美利加號的預警。接到波羅的海號的消息時,史密斯正在甲板上和伊斯梅說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史密斯將這條消息交給了伊斯梅,后者則把它塞進了自己口袋里。之后,伊斯梅將它拿給了兩名女乘客艾米麗·瑞爾森和瑪麗昂·薩耶爾看。直到那天晚餐時,史密斯才把消息要回來,貼到駕駛艙里。而同時,船長似乎從未接到亞美利加號的消息,又或者是接到了,但我們并無從得知。這有可能是因為乘客們都著迷于這項新技術(shù),發(fā)出了堆積如山的大量消息,讓船上的無線電報員忙得不可開交。這些消息大多數(shù)都是“多希望你也在這兒啊”一類的陳詞濫調(diào),但菲利普斯和他的助手哈羅德·布萊德都很清楚,發(fā)送這些消息是他們的頭號工作。他們的雇主并非白星航運公司,而是英國馬可尼電信公司。對他們來說,利潤不是來自輪船之間互相發(fā)送的航海信息,而是那些乘客給他們大洋彼岸的朋友、親人和商業(yè)合作伙伴發(fā)送消息所付的費用。而且,既然無線電的魅力很大程度上來源于它的快捷,這些消息必須立刻就被發(fā)出。在泰坦尼克號上,情況變得更為夸張,因為無線電設(shè)備在周五晚上出了問題,直到周六早晨才修好。這7個小時的故障使信息出現(xiàn)了積壓,菲利普斯和布萊德正在努力處理。乘坐世界上最大的輪船的新奇感使得比平時更多的乘客使用他們的無線電服務(wù),一條典型的消息是“周三抵達。泰坦尼克號處女航。來接我吧。值得一睹盛況”。到了周日,這兩個電報員已經(jīng)十分疲勞。而冰情預警應(yīng)該在他們空閑時到達,而不是忙得手忙腳亂的時候。無論如何,他們已經(jīng)錯過了之前的預警;船長和高級船員們早就應(yīng)該得知這艘船的航線上有冰情。

周日晚上,氣溫驟降,除了最耐寒的乘客,所有人都來到室內(nèi)。在5點半到7點半之間,溫度降了10度,幾乎跌到冰點。這進一步顯示該地區(qū)出現(xiàn)了冰情,但泰坦尼克號仍在全速前進。未減速的泰坦尼克號讓人們不禁推測,是船上高級船員自滿傲慢的行事風格最終給這艘船帶來了厄運。這也許有些道理,但同時,也不能說他們沒有采取任何應(yīng)對碰冰威脅的預防措施。下午5點50分,史密斯船長下令泰坦尼克號的航線向西南轉(zhuǎn)偏轉(zhuǎn),從南緯62°到南緯85°;駕駛艙里的船員們認為,這個決定就是為了避開冰山。7點15分,大副威廉·默多克下令將前甲板的艙蓋和船員餐廳的天窗關(guān)閉,以免燈光影響瞭望臺上遠眺險情的視野。晚些時候,船長史密斯知道輪船正駛向浮冰區(qū)附近,于是從頭等艙的餐廳里提前退席,回到駕駛艙中。在那里,他和正在值班的二副萊托勒討論了當時的情況:

我們開始談?wù)撎鞖?。他說,“風不大。”我說,“嗯,風平浪靜。”我說我覺得有點兒遺憾,我們穿過浮冰區(qū)的時候,風停了。當然,他明白我的意思,風刮起來的水珠會打在冰山上(這樣我們就更容易發(fā)現(xiàn)冰山)……我記得我還說:“當然,冰山本身也會有些反光。”他當時也對此表示了認同。

萊托勒和史密斯還一致同意,就算出現(xiàn)了最近才翻到水里的“藍冰”,也還是能看見它白色的輪廓。之后,史密斯回到了他的船艙,對萊托勒說:“如果有任何可疑現(xiàn)象出現(xiàn),立刻告訴我。”盡管萊托勒和史密斯一樣相信,航道上的任何冰山都會被及時發(fā)現(xiàn)的,他還是讓瞭望員們格外警惕,告訴他們要“嚴密觀測冰情,尤其是小型浮冰和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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