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布朗、古根海姆和其他頭等艙的乘客們組成了一個閃亮陣容,一同為這艘船帶來了“百萬富翁專船”的別名。頭等艙的377名乘客(占最大容量的46%)資產(chǎn)凈值預計超過了5億美元。這其中還有梅西百貨的合伙人伊西多·施特勞斯、費城電車巨頭喬治·懷德、賓夕法尼亞鐵路公司總裁約翰·薩耶爾、費城鋼鐵大亨阿瑟·瑞爾森、設(shè)計布魯克林大橋的那家工程公司的理事華盛頓·奧古斯都·羅布林和大干線鐵路公司總裁查爾斯·海耶斯。泰坦尼克號頭等艙的乘客名單上不只有工商業(yè)界的富豪們,還有很多政界精英,比如阿奇伯德·巴特少校。此人是美國總統(tǒng)威廉·霍華德·塔夫脫的副官,剛剛完成一項梵蒂岡的外交任務,正準備回國。在美國的財閥團中還有幾個星星點點的英國名流,比如科斯莫爵士、達夫·戈登夫人和羅斯伯爵夫人,后者正要去和她的丈夫團聚,看看他在英屬哥倫比亞的果園。此外,泰坦尼克號上還有一些文化界的杰出人物,包括戲劇制作人亨利·哈里斯、畫家弗蘭克·米勒、作家雅克·福瑞爾、演員多蘿西·吉布森和記者威廉·托馬斯·斯特德。19世紀80年代,斯特德曾任自由黨掌控的《蓓爾美街報》的編輯。這份報紙高昂的改革呼聲為它吸引了廣泛的讀者群。在這里,斯特德痛罵保加利亞人在巴爾干戰(zhàn)爭中的暴行、西伯利亞勞改營里的惡劣生存條件和比屬剛果的奴隸狀況。同時他也報道本土事件,比如領(lǐng)養(yǎng)問題和窮人的住房保證問題。他曾寫過一篇聲名狼藉的文章,名叫《現(xiàn)代巴比倫的處女貢品》。其中,他詳細描寫了自己是如何用5英鎊就嫖到了一個13歲的雛妓。這篇文章也讓他被控拐騙罪而鋃鐺入獄。但隨之而來的公眾疾呼讓他很快被放了出來。同時,議會也通過法案,把參與性行為的最低合法年齡由之前的13歲提高到了16歲。1890年,斯特德創(chuàng)立了雜志《評論之評論》,它很快就成了當時最具影響力的出版物。在斯特德看來,這份刊物的使命就是支持所有“被壓迫的民族、被虐待的動物、被壓榨的打字員、被誤解的女人、被迫害的牧師、被中傷的公共人士、有自殺傾向的人、各種狂熱的信徒和那些失去兒女的父母”。1912年,斯特德對唯靈論的著迷使他的公信力受了些損傷,但他仍是一支頗具影響的社會力量,塔夫脫總統(tǒng)還以個人名義邀請他在一個將于4月21日在華盛頓舉行的國際和平會議上發(fā)表講話。
斯特德和頭等艙的其他乘客一樣對他們在泰坦尼克號上的住宿條件印象深刻。從他們游歷世界的生活方式看來,這些人已經(jīng)對世界上最高級酒店的奢華程度習以為常。即便是這樣,泰坦尼克號的光輝壯麗也必定能讓他們感到新奇。這里有超乎尋常的便利設(shè)施,比如室內(nèi)游泳池、健身房、土耳其浴室和壁球室。傳統(tǒng)的船上醫(yī)務室變成了一個小醫(yī)院,還帶有一個現(xiàn)代化手術(shù)室。常規(guī)的頭等艙餐廳長近35米,是目前最長的船上餐廳。而除此之外,泰坦尼克號上還有一個可以單點菜的餐廳,在那里,乘客可以在任何時候用餐,還能像在倫敦或是巴黎的高檔餐廳里那樣,從菜單上點餐。一些頭等艙乘客已經(jīng)乘奧林匹克號橫渡過大西洋,但泰坦尼克號用它的特色帶給他們更奢華的享受,比如巴黎人咖啡館。這間咖啡館和巴黎街頭的咖啡小館一模一樣,連服務生都是法國人。泰坦尼克號還從奧林匹克號那里汲取了經(jīng)驗教訓:奧林匹克號的散步甲板向頭等艙乘客開放,他們可以來這里呼吸海上的新鮮空氣,但乘客們抱怨在這里會被海水噴到。于是,泰坦尼克號的散步甲板外面加設(shè)了一層玻璃罩。
頭等艙的每一個房間都是按最高標準進行布置的。正中央是一個豪華旋梯,從救生艇甲板的穹頂天窗一直延伸到5層之下的E層甲板?;氐紸層甲板,吸煙室是一個充滿男子氣概的區(qū)域,里面有紅木雕飾和軟墊皮椅,其中氣氛就好像一個紳士專屬俱樂部一樣。頭等艙的包廂也是一樣華麗。這里沒有普通船艙里的鋪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獨立的床架、一個水管里能出冷熱水的盥洗盆和一臺可供船上聯(lián)絡的電話。最富有的乘客住在套間里,最豪華的套間帶有超過15米的私人游步甲板。這些套間造價近1000英鎊,相當于今天的60000多英鎊,每平方英尺價值將近10英鎊,是全世界最昂貴的海上房地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