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王爺在禹華是何等高貴知禮的人,怎會在杜府中和一個下人計較,傳出去了豈不有損清譽?在下說的可對么,王爺?”那個書生一面怪責(zé)著,一面堪堪回首睨人。
目光凈如清流,潺潺澈涼,竟然令余戰(zhàn)渾身火氣一斂。
其實今日,余戰(zhàn)也的確并非為了鬧事而來。
方才他原本無理亦無禮,不曾想反被捧得高高的給足了臉面。那書生的話又綿里藏針含著骨頭,他若再追究下去,不只今天的來意無法得償,傳出去還顯得仗勢欺人小家子氣,不配這皇族貴胄的身份了。
對面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曉得是什么來頭。外表看來勉強可算清俊,可生得又太單薄,在寬袍子后頭飄乎乎的都不像個正經(jīng)男人。唯獨一張嘴倒是滿玲瓏的,彈指間叫那個高手俯首聽命,他怎么沒有聽說過杜府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
“你又是什么人?能幫杜大人拿主意么?”
那個書生已經(jīng)很識趣地鞠躬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木名華,是杜大人才收的區(qū)區(qū)一介幕僚。拿主意是不敢,不過大人現(xiàn)在病中無法理事,在下只好勉力為大人分憂而已。”
“那么,你可認(rèn)得我?”
那書生又笑了,答語輕若梵音,“真龍皇子,木華哪敢不識?”
淡淡幾個字,直如一聲霹靂,正炸到心坎上。
余戰(zhàn)頰邊青筋陡現(xiàn),聲色俱厲地指著來人鼻尖斷然喝道:“居然敢妄議皇族龍傳,我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