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注意到你們在表演聽和看的時候，總是面對面，鼻子對鼻子說話。交流的很真實，就是兩個人的眼睛，觀眾差不多都看不見。你們的戲都是間接送給觀眾的，沒有直接地送給觀眾。難道生活里的交流，只能有這一種樣子嗎？現(xiàn)在你們兩個人一組，作二人交流的練習(xí)，說話的時候，或者一個人臉向前，或者兩個人都臉向前，就是不許面對面。好了，準(zhǔn)備好要說的話，就開始吧！……聽的人作一作面向前聽，……對極了，聽的人的眼睛里都多么豐富?。?hellip;…同志們，我看見你們生動的眼睛，甚至看見了眼睛里的內(nèi)容，這不是很好嗎？大家想想，那個臺口是不是使你們感到是一堵無形的墻??？不行，要突破這道障礙。記住，舞臺、觀眾席，平常是兩家，其實是兩個一半；演戲的時候，它們就是一個統(tǒng)一的空間，是一個觀眾、演員共同創(chuàng)作的神圣空間！”這時，美術(shù)設(shè)計師來找兩位導(dǎo)演談舞美設(shè)計圖。焦先生同他們說：“容我再想兩天，你們也想想。我現(xiàn)在只有這么個意圖——我要把舞臺裸露起來，貼后墻全掛上黑幕……來，現(xiàn)在就試起來，演員們也參加，……一起動手，……”很快，舞臺裸露了，全空了，這時焦先生大聲說話：“演員們，就在你們呆的地方，看觀眾席，信陵君公子的隊伍過來了……看，……看，……他們走了，……走遠(yuǎn)了。”焦先生叫停下來，問演員感覺，他們興奮了，都喊起來，說：“從來沒有感覺我們舞臺有這么宏大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