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言傳身教。
梁漱溟對此作了多次闡述:
“吾人幼小時,心胸中空空洞洞,勢不免于先入為主,況加我之性格脾氣既同于先父。于是先父的思想,乃成為我的思想;先父為一實用主義者,我亦隨之而成為一實用主義者。 ”(梁漱溟:《自述》)
“先父雖讀儒書,服膺孔孟,實際上其思想和為人卻有極像墨家之處。他相信中國積弱全為念書人專務(wù)虛文,與事實隔得太遠之所誤,因此,平素最看不起做詩詞做文章的人,而標(biāo)出‘務(wù)實’二字為討論任何問題之一貫的主張。務(wù)實之‘實’,自然不免要以‘實用’、‘實利’為其主要涵義。而專講實用實利之結(jié)果,當(dāng)然流歸到墨家思想。不論大事小事,這種思想在他一言一行之間到處流露貫徹。其大大影響到我,是不待言的。 ”(梁漱溟:《我的自學(xué)小史》)
“愚生于 1893年,即甲午中日戰(zhàn)爭前一年。國難于此,既日亟矣,先父憂國之心于此彌切。尋中國所以積弱不振,父謂是文人之所誤。……反觀西人所以致富強者,豈有他哉,亦唯講實學(xué),辦實事而已。……此種實用主義或?qū)嵗髁x,恒隨時見于吾父一言一行之間,而在我繞膝趨庭日夕感染中。 ”(梁漱溟:《早年思想之再轉(zhuǎn)再變》)
梁濟的主要言行,就是事功,即做事和愛國。梁漱溟深受影響。即便他后來的思想遠遠超越了他的父親。但是,做事與愛國,在梁漱溟一生中占據(jù)了最重要的位置。
特別是,梁濟與彭翼仲為啟發(fā)民智而不惜毀家辦報的高尚人格,潛移默化地感染著梁漱溟,使他幼稚的心靈“隱然萌露對社會、對國家的責(zé)任感,而鄙視那般世俗謀衣食求利祿底‘自了漢’生活”(梁漱溟:《我的自學(xué)小史》)。因此,他從小就有大志,有自己的人生理想,自負(fù)要救國救世,建功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