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古代的時尚,直接就從唐朝以胖為美之類的事情說起未免低俗,為了緊跟潮流,不妨從男人化妝這件事說起。其實起因也很簡單,某天一個小妹妹從MSN上冒出來大喊:“老娘實在受不了了!約了倆帥哥出去吃飯,結(jié)果看見他們描著眼線,暈死?!本W(wǎng)絡(luò)語言嘛,請原諒其質(zhì)樸之處。同時,我也原諒這個小妹妹對于歷史的無知。畢竟這些年里,男人化妝這件事最多還算是時尚的回潮,遠(yuǎn)稱不上是一種司空見慣的事情。順便說一句,這小妹妹平日里對于時尚資訊觀察不夠細(xì)致,可能她不知道郭敬明的生活。
男人化妝根本不是件怪事,早在上古時代,巫師本人就是必須化妝才能出來的,法老時代的埃及,法老本人也是盛裝——不對,是盛妝——出現(xiàn),以示其高高在上的地位。但那時候的化妝未必是追求美麗,而是更多的帶有神權(quán)的色彩。
真要說起完全為了美,或者至少通過這個行動表達自己的社會地位以及從這個社會地位出發(fā)而具有的追求美的權(quán)力,那至少還要從法老之后下推千年。法國人在這方面就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很多當(dāng)年的貴族不化妝是根本不出門的,不但白粉輕敷,連現(xiàn)在一般只有女人才會用的唇彩與腮紅也是絲毫不亂地抹在臉上。
當(dāng)然,我天朝也是泱泱大國,在這方面絲毫不落人后。有個典故叫做“何晏傅粉”,典出晉朝裴啟的《語林》:“何晏字平叔,以主婿拜駙馬都尉,美姿儀,面絕白,魏明帝疑其著粉。后正夏月,喚來,與熱湯餅,既啖,大汗出,隨以朱衣自拭,色轉(zhuǎn)皎潔,帝始信之。”
何晏這廝大概確實是唇紅齒白加上異常自戀,以至于魏明帝他老人家實在是懷疑那并非是天然而為之的,于是請他在夏天吃熱湯餅,本來這老兄估計是能看見何晏臉上溝壑縱橫,就如同現(xiàn)在某些中年美少女一樣露出馬腳,但他幸災(zāi)樂禍的心終于落空。不知道后來何晏被干掉是不是有這個原因在其中——領(lǐng)導(dǎo)是需要丑角與開心一刻的,你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就不會給你機會。
但這事兒也說明當(dāng)時的一個社會現(xiàn)象,那就是男人化妝大概也算是半常態(tài)了,以至于正好處于一個能問與不能問之間的地帶,連皇帝他老人家都不好意思直接問“愛卿是不是用的防水粉底”。最前沿的時尚正好也基本上都是處于這個狀態(tài),都在可說與不可直接言說之間。要是那小妹妹總這么大驚小怪的,這時尚還讓人干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