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們認為,公元前628年,先知瑣羅亞斯德就出生在巴爾赫?,嵙_亞斯德創(chuàng)立了瑣羅亞斯德教(即拜火教),這一教派結(jié)合了人們對火的崇拜和對超自然力量的信仰,相信神靈和他們的身體都在火神廟里燃燒著永恒的火焰?,嵙_亞斯德教派在世界上傳播范圍很廣,影響深遠。據(jù)說,這位先知77歲時在巴爾赫舉行的一次拜火儀式上,被一個流浪漢謀殺。再后來,阿拉伯人侵占巴爾赫后,帶來了他們信奉的伊斯蘭教,并把這里譽為“母親城”加以保護。馬可說,“蒙古人入侵巴爾赫后,卻瘋狂地對它進行了破壞”。馬可這里所指的是“1220年,成吉思汗率領(lǐng)十萬騎兵侵襲巴爾赫城并很快將其夷為平地”這件事。
蒙古大軍的手段極為野蠻和殘忍。根據(jù)13世紀波斯史學家諸瓦尼的描述:成吉思汗“將巴爾赫全城的男女老少驅(qū)趕到一塊平地上,按蒙古人的習慣將他們分成百人或千人一組,然后全部刺死”。進入巴爾赫城后,他又下令“殺死那些躲藏起來的幸存者,推倒城內(nèi)所有的斷壁殘垣,同時還毀掉了所有的文化遺跡”。
對蒙古人來說,這些野蠻殘忍的做法是他們奠定帝國根基所采取的必要手段,而對那些受害者來說,蒙古人發(fā)動的侵略戰(zhàn)爭,則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浩劫。諸瓦尼接著說,“這次大屠殺之后,巴爾赫城徹底變?yōu)榱藦U墟,絕大部分居民死于非命,死者的遺骨變?yōu)榱藟m埃,即便是昔日的有權(quán)有勢者也從此家道中落,流離失所”。作為伊斯蘭教城市巴米揚門戶的巴爾赫城遭到這次毀滅性破壞后,人們便稱其為“喧鬧之城”“沉默之城”“哭泣之城”甚至是“詛咒之城”。雖然巴爾赫是通往“絲綢之路”和中國財富的必經(jīng)之路,但它始終沒能從這次大屠殺中恢復元氣。
在巴爾赫,馬可常常能感受到一種無言的痛苦。他仿佛聽到了曾一度享受繁華的受害者們的哭泣聲,同時他也能想象得出這里被殘忍的入侵者踐踏之前的那種文明盛況。所以當馬可沿著巴爾赫早期的入侵者亞歷山大大帝統(tǒng)帥的大軍的足跡繼續(xù)趕路時,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欣賞。馬可認為,這一地區(qū)藍眼睛的居民都是亞歷山大士兵的后裔(雖然士兵們未必是藍眼睛),而且當?shù)氐难蚝婉R也有亞歷山大大帝軍隊馬匹和羊的血統(tǒng)。據(jù)說,亞歷山大大帝的坐騎布西法拉斯就是漫步在當?shù)爻缟骄X間的所有馬匹的祖先。
馬可被亞歷山大超凡的經(jīng)歷所激勵,年輕的將軍可以在這些危險地帶生活并應對自如,那么他也應該可以。當然波羅他們只是商人而不是征戰(zhàn)者,不過有一點是相似的,那就是,在通往尋求財富的道路上,他們都面臨著很多的困難。波羅一行就像是穿行在充滿了暴力和殺戮的歷史行程中的一支找尋巨額財富的軍隊。
素有“世界屋脊”之稱的帕米爾高原,馬可說這里空氣稀薄就連鳥都難以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