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馬可·波羅》 踏上“絲綢之路”(1)

馬可·波羅 作者:勞倫斯·貝爾格林


這里是茂密的森林、綿延起伏的丘陵

還有灑滿陽光的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三人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除了在威尼斯、阿迦和耶路撒冷三地滯留之外,波羅三人絲毫不敢有所懈怠,最后終于到達了亞美尼亞。在馬可看來,從這里他們才算是真正開始了前往蒙古帝國的旅程。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沒有了教皇侍衛(wèi)的招搖和官場上的繁文縟節(jié),他們的行程反倒比以前順利。

但很快他們又一次陷入困頓之中。橫亙在三人面前的錯綜復(fù)雜的道路讓擅長外交和談判的尼科洛和馬費奧感到手足無措。宗教信仰時代,想完成一次成功的遠(yuǎn)行必須要事先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需要豐富的旅行知識,還得憑借一些運氣,而且這三者要恰到好處。在以后的幾個月里,馬可一行遇到了很多困難。

他們原計劃使用駱駝和牛,從亞美尼亞南行,如果可能的話,徒步走完綿延數(shù)百英里的山路到達位于波斯灣的重要港口城市霍爾木茲,然后再從那里乘船跨過霍爾木茲海峽進入印度洋。馬可沒有透露他們當(dāng)時是否已有明確目的地,也許他們打算先到霍爾木茲后,再依照具體情況來確定下一步行動計劃。當(dāng)時大多數(shù)往來于印度洋的商人會把印度洋西海岸的一些主要港口城市作為他們理想的目的地,所以波羅一行可以從這些城市出發(fā),踏上前往蒙古帝國的艱辛之旅。

但是事先沒有制訂明確的計劃的確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很快馬可發(fā)現(xiàn),亞美尼亞是他們所走過的條件最艱苦的地區(qū)之一,他甚至想,要是時光能倒流到公元前330年亞歷山大大帝統(tǒng)治亞美尼亞地區(qū)的時代就好了。馬可之所以提到這個年輕的軍事統(tǒng)帥,是因為亞歷山大在歐亞大陸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馬可甚至認(rèn)為他的后裔遍布?xì)W亞各地。通過一些有關(guān)亞歷山大的傳奇故事和雖有出入但卻非常有趣的英雄事跡,馬可慢慢對這位征服者有了更多的了解。當(dāng)?shù)氐娜藗儗λ挠⑿酃适赂嵌炷茉敚瓦B住在那里的蒙古人也有他們自己版本的亞歷山大傳奇故事。

繼亞歷山大軍隊之后,穆斯林、土耳其人、埃及的馬穆魯克人以及后來歐洲的十字軍先后來到亞美尼亞,每次征服都要經(jīng)過血腥的戰(zhàn)爭。波羅一行來到亞美尼亞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屬于忽必烈汗了”。馬可寫道,“盡管這里的居民都是基督教徒,但他們并不像羅馬人那般虔誠。換句話說,他們曾經(jīng)也是很虔誠的教徒,但現(xiàn)在只能算是在這片‘樂土’上沉醉于享樂的異教徒”。很早以前,亞美尼亞人曾以其勇敢和彬彬有禮而著稱,“但是現(xiàn)在他們野蠻、吝嗇、好吃懶做,毫無美德可言”。也許在當(dāng)?shù)厝搜劾铮_一行看上去只是初來乍到的三個普通的威尼斯人,也許是因為當(dāng)時形勢比較有利,他們竟然順利度過了穿越亞美尼亞的那段艱苦歲月。

在途經(jīng)土庫曼省,也就是今天的土耳其的時候,馬可他們再次經(jīng)歷了在亞美尼亞度過的那種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馬可認(rèn)為,這個地區(qū)的居民與他以前所經(jīng)過地區(qū)的人們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他和其他歐洲人一樣很反感這些人,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逐漸克服了這種心理。他這樣描述當(dāng)?shù)厝说挠文辽睿?ldquo;土庫曼人不耕種土地,他們一般很少定居下來,過著游牧生活,他們在選擇臨時居住地時,完全取決于是否有可供放牧的草場,所以他們有時候住在高山上,有時候住在曠野里,他們常年與自己的牧群為伴,身上穿的是獸皮,住的房子也是用毛氈和獸皮做成的。”

馬可對這里制作工藝達到很高水平的地毯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次他贊美這些地毯時就好像是在給讀者推銷商品,“這里除了絢爛奪目的堪稱世界之最的地毯外,還有紫紅色的綢緞以及其他各種絲綢織品,色彩紛呈,品種繁多”。從他的這些溢美之詞可以推斷他很渴望做這種可以有高額利潤回報的地毯生意,由此也可見,波羅三人對于做生意的興趣并不亞于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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