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7)

后9·11時代的恐怖片 作者:阿維娃·布瑞夫 山姆·J.米勒


我們借用選集的第一部分的題目——《為什么恐怖片大行其道?》。這是諾埃爾·卡羅爾所問的一個常被引用的問題,他提醒人們注意,為什么人們會在“驚悚的、令人不悅的畫面中得到快感”。在這本書中,我們用同樣的問題來研究為什么恐怖片似乎特別適合表現9·11之后全球的、國家的以及個人的創(chuàng)傷。第一章,勞拉·弗羅斯特所撰寫的《黑色的銀幕,遺失的身體》討論了媒體與電影對恐怖襲擊表現的可見度問題。弗羅斯特將有意省略死亡與暴力影像的現實主義電影,如邁克爾·摩爾的《華氏9·11》(Fahrenheit 9 /11,2004)和保羅·格林戈拉斯的《顫栗航班93》(United 93,2006),與重現當時場景的恐怖電影由吉姆·米柯所執(zhí)導的影片《桑樹街》(Mulberry Street,2006)和由馬特·里夫斯所導演的電影《科洛弗檔案》(Cloverfield,2008)進行了對比。通過對比這兩個流派所采取的不同處理方式,作者認為,恐怖電影是“一個善于表現禁忌題材的流派”。在下一章《勇往直前》中,伊麗莎白·福特也討論了保羅·格林戈拉斯的電影,她認為他的“冷靜電影審美”來源于恐怖電影、色情電影和音樂劇的“類型電影”。福特認為由大衛(wèi)·R.艾里斯和萊克斯·哈拉比導演,塞繆爾·杰克遜主演影片的《航班蛇患》(Snakes on a Plane,2006)則暴露了企圖貼近現實的電影虛構性。第一部分以亞當·溫斯坦的《恐怖變形》作為結束,這篇文章討論了大衛(wèi)·柯南伯格的《暴力史》(A History of Violence,2005)和《東方的承諾》(Eastern Promises,2007)這兩部后9·11時代的驚悚片。溫斯坦認為,這些電影運用了導演早期執(zhí)導恐怖片時的拍攝手法,如《毛骨悚然》(Shivers,1975)、《靈嬰》( The Brood,1979)等,并發(fā)展出了一套新的視覺詞匯,用來表現“暴力與全球化地理政治的結合”。

本書的第二部分集中探討了“恐怖片反觀自身”的時刻和恐怖片對自己主題、技術和文化地位的反思。凱瑟琳·齊默在《影像玄機》中討論了虐待電影中監(jiān)視的角色,這一流派在 9·11恐怖襲擊事件以及阿布格萊布監(jiān)獄的虐囚事件后迅速走紅。齊默討論了“電鋸驚魂”系列電影(以及其他同類電影)將虐待與監(jiān)視合二為一的手法,認為這些電影將這兩者視為互助的權力機制。通過將類似虐待電影與邁克爾·哈內克的藝術電影——尤其是著名的《隱藏攝像機》( Caché,2005)進行對比,齊默認為監(jiān)視也撼動了視覺與暴力之間的關系。馬特·希爾斯在《“反映主義”電影的終結?》一文中,重新思考了“電鋸驚魂”系列電影與現實之間的關系。他驚人地發(fā)現,這些電影顛覆了我們以往所熟悉的單方面的寓言模式:電影通過設置“陷阱”,“緊緊地圍繞著當代政治議題展開,但并非直接表現出這些有爭議的話題?!焙擅馈そ鹪凇丁礉h江怪物〉VS.〈科洛弗檔案〉》一文中也指出,恐怖片的慣例就是不直接涉及“真實”的事件。她認為這些怪物是“歷史創(chuàng)傷凝聚而成的、極易引起共鳴的視覺形式”,這個例子詮釋了恐怖片處理題材的手法。最后,阿維娃·布瑞夫的《“買到手軟!”》則揭示了 9 ·11后恐怖片追溯喬治 ·A.羅梅羅的《活死人黎明》( Dawn of the Dead,1979)時期的歷史傳統(tǒng),以期與后 9·11時代的政治分庭抗禮。過去的十年中,無數的電影,如《驚變 28天》(丹尼·鮑爾,2002)、《活死人黎明》(扎克·施奈德,2004)、《活死人之地》(喬治·A.羅梅羅,2005)以及《迷霧》(弗蘭克·德拉邦特,2007)都引用了羅梅羅的《活死人黎明》中洗劫超市的歡樂場景,試圖調和它們既是流行消費品又是文化批評的載體的雙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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