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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遠征海地,1802(5)

法蘭西帝國玫瑰:波利娜·波拿巴的自由、愛與歡愉 作者:【英】弗洛拉·弗雷澤


同性戀關系、和當?shù)貚u民發(fā)生關系、和丈夫的部下偷情、淫亂,如果屬實,如此種種嚴重的越軌行為,理應引起拿破侖更為激烈的反應。身為兄長,拿破侖或許認為應該時不時地管教一下妹妹,這封寫于7月的信,其內容很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的說教。而且,事實證明拿破侖對波利娜有關行為上的說教都是無效的,就算波利娜確實在太子港表現(xiàn)得不夠檢點,他的信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不過,那些蒸騰著情欲之火的緋聞,煙霧般圍繞著波利娜,如果確有其事的話,只能在太子港發(fā)生,從她居住的宮殿里,那座杜桑·盧維杜爾剛剛離開的宮殿。

波利娜的丈夫盼望著她能在5月初來到海地角?!拔覍⑺粋€人留在太子港已經(jīng)六個星期了,我不愿意讓她生活在廢墟之中,再過幾天她就會來我這里了。”5月8日,他給妹夫達武的信中這樣寫道。此外,勒克萊爾還有消息要告訴達武,杜桑已經(jīng)來和他談判了。這位黑人將領拒絕加入法軍,稱無法為法國效忠,理由是年事已高,畢竟已年近六十,只希望能夠退出,和妻子及孩子一起平靜地生活在埃內里的家中。在整個談判過程中,他的騎兵團穿著筆挺的制服,倚劍而立,嚴陣以待地在庭院里守衛(wèi)著。雙方互不信任,當他們坐下來用餐時,杜桑因為害怕對方下毒,只取食了一片格魯耶爾干酪。勒克萊爾雖然同意了對方的退休計劃,但他還是建議杜桑明智地利用他在殖民地居民中的號召力。

臨別時,杜桑說了一句:“天意將會挽救我們?!边@句話激怒了法國人,也警示了法國人。天意是海地角一家醫(yī)院的名字,一年一度橫掃西印度的黃熱病正在逼近,而歐洲人對這種熱帶地區(qū)的疾病尤其沒有抵抗力。勒克萊爾認為現(xiàn)在正是時候開設一家新醫(yī)院,一家用諾文斯的話來說就是“空氣中充滿著烈火、屠殺和戰(zhàn)場的毒素的醫(yī)院”。于是,將軍選擇了海地角西北處的托爾圖加島。他和波利娜及德邁得住進了拉巴塔圖莊園,那里以前住著一戶種植園主,同時,他著手創(chuàng)建一家擁有四百張床位的醫(yī)院。

軍隊指揮部就設在那些散落在村子四處的屋子里,這些屋子以前是給奴隸住的,而勒克萊爾一家和他的衛(wèi)兵分隊住在村中的主屋里。這里原來是一個種植園,自從種植園的主人離開后,依然有一小群村民,始終住在園區(qū)里?!斑@些村民很大方豁達地為我們提供蔬菜、水果和魚。”諾文斯記錄道。在這個被諾文斯稱為“迷人的島嶼”上,衛(wèi)兵的首要職責是保護將軍夫人,因為托爾圖加島居民對波利娜的愛慕太過狂熱。當波利娜初次出現(xiàn)在島上時,當?shù)厝硕家詾椴ɡ仁俏慌??!八麄兛释匆谎叟瘢o緊跟隨著我們,蜂擁著擠進了屋子,費了很大勁,才把他們都趕出去?!敝Z文斯說,“我們住在那里時,他們就等在門外不走,老盯著窗戶,希望能看到女神。我們不得不拉起一條警戒線,才能阻止他們進入??墒牵谏⒉綍r我們就沒辦法了,沒有任何方法能阻止他們在后面跟著,當然,衛(wèi)兵們會將他們擋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外?!?/p>

但問題是,面對當?shù)鼐用駸o限的仰慕和愛戴,該如何回應謝意呢。諾文斯記錄道:“得知黑人熱愛跳舞,我們有了一個主意,決定為他們組織一場奇卡舞會?!痹谏种?,他們挑了一塊很大的空地,作為舉行這次盛大集會的場地。以法國人的理解,當?shù)厝说钠婵ǎ褪且环N傳統(tǒng)的舞蹈,這場聚會就交由法軍中的一些西印度人來組織安排。

舞會時間還沒到,年老的,年輕的,少男少女們,拉巴塔圖莊園里的所有居民都先行出動了。當勒克萊爾一行準備出發(fā)時,他們聽到了從林子那邊傳來的呼喊聲,那些當?shù)厝瞬坏人麄兊絹砭拖忍饋砹恕.斔麄冏呓鼤r,“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種奇怪的表現(xiàn)方式達到了高潮階段,我們的士兵和水手們都盡情地表達著愉悅的心情?!蔽枵邆兇┲鼙┞?,他們的動作充滿挑逗?!拔覀?yōu)榭吹萌绨V如醉的將軍夫人感到尷尬,當然,我們也為自己感到尷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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