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5月之前,我生活在塔什干,我急切地搜羅著所有與列寧格勒、與前線相關的消息。如同其他的詩人,我也常常到軍隊醫(yī)院去慰問演出,為受傷的戰(zhàn)士們朗讀詩歌。在塔什干,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酷熱、樹蔭和水聲。而且我還懂得了什么是人類的善良:在塔什干我曾多次患病,而且都病得不輕。
1944年5月,我乘飛機抵達了春天的莫斯科,它已經(jīng)完全沉浸于臨近勝利的愉快希望與期盼之中。
那個可怕的幽靈令我驚懼異常,它偽裝成我的城市的樣子,我把與它的相見寫入了我的散文中。那段時間促使我寫出了《三棵丁香》和《做客死神家》等隨筆,后者與我在捷里奧基前線朗誦詩歌一事有關。散文對我來說永遠是神秘與充滿誘惑的。我從一開始便洞悉了詩歌的全部,而對散文卻永遠是一無所知。我最初的嘗試得到了大家的贊揚,而我本人,當然,對此卻并不相信。我求教于左琴科。他命令我將某些段落刪除,并且說,他同意保留其他的部分。我非常高興。后來,我的兒子被逮捕,我把它們與其他手稿全部燒毀了。
我很早便對文學翻譯問題感興趣。近些年來我翻譯了許多作品。至今仍在譯著。
1962年,我完成了《沒有主人公的敘事詩》,這首長詩我寫了22年。
去年春天,即“但丁年”的前夕,我重新聆聽到了意大利語——我參訪了羅馬和西西里。1965年春天,我去了莎士比亞的故鄉(xiāng),看見了大不列顛的天空和大西洋,與老朋友們重聚,結(jié)識了些新朋友,并又一次訪問了巴黎。
我沒有停止詩歌的寫作。詩歌的寫作對于我來說,就是我與時代、與我的人民的新生活的聯(lián)系。當我寫下它們,我就活在了那韻律中,這旋律就喧響在我的國家英勇的歷史之中。我是幸福的,因為我生活在這個時代,并且目睹了那些無與倫比的事件。
196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