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訓練一天后我想在晚上出去玩玩。1966年的慕尼黑,好玩的事等于啤酒館,啤酒館等于打架。我會跟朋友一起去這些地方,人們每晚都坐在長桌邊笑著鬧著,揮舞著手里的酒杯。當然,他們會喝醉。人們總是開始打架,但是從來沒到“我要殺了那家伙”的地步。架一打完,其中一人會說:“哦,我們吃點椒鹽卷餅吧。要不我請你喝杯酒?”然后另一個人會說:“好啊,我打輸了,你至少可以請我喝杯酒。反正我也身無分文?!焙芸焖麄冇珠_始一起喝,什么事也沒有。
啤酒本身并不吸引我,因為它會干擾訓練;我一晚上一般只喝一杯。但是我卻超愛打架。我覺得自己每天都有新能量,變得更大更強更無人可擋。我也沒想那么多。如果某個家伙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或者以任何理由來挑戰(zhàn)我,我就會給他一拳。我會給他休克療法:我脫下襯衣只穿背心,然后把他打飛出去?;蛘哂袝r候?qū)Ψ綍f:“哦,別鬧了,我們喝杯酒算了?”
當然,如果小打小鬧變成群架斗毆,我和朋友們會互相照應(yīng)。然后第二天我們會在健身房里聊起那件事并大笑?!芭?,你應(yīng)該看看阿諾德,他當時把兩個家伙的頭砸到一起,然后他們的朋友舉起啤酒杯朝他走過去,我就從他背后給了他一椅子,那個混蛋……”我們其實很幸運,因為就算有時警察來了,他們也只是把我們遣散。我記得唯一一次被帶到警局去是因為對方宣稱換牙很貴。我跟他一直在爭論換牙要多少錢,警察以為我們又要打起來了。所以他們把我們帶到警局,直到我們對賠款達成一致。
比打架還過癮的是姑娘。在席勒大街健身房的對面是外教飯店,空姐住在那里。她們看見我們在街上就招呼我們過去,我和弗朗科會只穿著緊身背心靠在床邊跟她們調(diào)情。“你們在那干什么?”她們喊,“我們這里有健身房。你們健身嗎?過來吧?!?/p>
空姐在飯店里進進出出的時候我會站在大廳里給她們做自我介紹。為了激發(fā)她們的興趣,我使出了多年從塔樂希公園和五金店學來的套路?!拔覀冊趯钟袀€健身房?!蔽艺f,然后我會夸她,說她可能會喜歡健身。實際上,我覺得健身房從不鼓勵女性健身挺傻的。所以我讓她們免費健身。不管她們來是為了男人,還是單純健身,我都歡迎。
姑娘們一般晚上來。我們的??鸵话?點離開,但是你能用器械到9點。那時我會和伙伴開始第二輪訓練。如果姑娘們想來健身,她們可以洗個澡然后八點半到這里。即使不這樣,我們也很歡迎她們來,然后我們可以去開個派對。有時斯莫拉納會帶著幾個姑娘一起來,夜晚會變得很狂野。
在慕尼黑的前幾個月,我讓自己在夜生活和玩樂中忘情。但當我意識到精力不集中,就開始約束自己。目標不是享樂,是變成健美冠軍。如果我要每天睡足七小時,我必須11點上床。玩的時間有的是,反正我們一直都挺開心。
結(jié)果威脅我環(huán)球先生之夢的不是那些向我晃著酒杯子的酒鬼,而是我老板。離比賽還剩幾個星期,我還沒得到申請參賽的反饋。最后阿伯特給倫敦方面打電話,主辦方卻說他們從沒收到過我的申請。阿伯特逼問了普克,普克承認他在郵箱里看到我的申請信,把它扔了。如果我被發(fā)掘去英國或者美國就不能為他賺錢了,他為此感到嫉妒。如果沒有阿伯特的英語技能和熱心幫助我可能就不戰(zhàn)而敗了。他又給倫敦打電話,讓主辦方考慮我的申請,即使已經(jīng)過了報名截止日期。他們點頭了。比賽前幾天,我拿到了回復(fù),我能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