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船離岸極近,他們會經(jīng)過糖廠廠主及咖啡出口商所擁有的古老房子。他們會看到一家人坐在陽臺上喝茶,還有趴在陰影處的狗,以及綴滿鮮紅色花朵的吊籃。
“他們家也會像這樣嗎?”瑪雅不停地問,“他們也會有陽臺吧——也許我們可以一邊眺望河流的景致一邊上課?”
她越來越興奮了。豐富的色彩、友善揮手的印第安人、飛舞的鳥,這一切都令她歡欣,因此她對這里的炎熱毫不在意。不過,在她思緒的最中心處,卻是那對雙胞胎。她想象她們穿著白色洋裝,腰系彩色的絲帶,就像書里的插畫那樣,笑著歡迎她,伸出友誼的手。她想象她們準備上床就寢,梳著彼此的頭發(fā),躺到吊床上,膝上放了一籃子小貓,或為了布置房子去采摘鮮花。
“她們會有一個大花園,一直連到河邊,你說對不對?”她問明登小姐,“還有一艘船,說不定船上搭了條紋的篷子。我并不很喜歡釣魚,因為魚鉤很恐怖。不過如果她們教我的話……我想我也可以在那樣的地方過生活。”
由于雙胞胎寫給她的那封信上只有兩個句子,瑪雅便得以天馬行空地想象她們的生活,而且她樂此不疲。
“不知道她們有沒有馴養(yǎng)很多動物?我想她們一定有的。你說呢?長鼻浣熊是很溫馴的,或者她們有一只寵物猴——一只會坐在她們肩上的卷尾猴,和一只長尾小鸚鵡!”她問明登小姐,而明登小姐告訴她等著看就是了,并叫她再寫一篇葡萄牙語的文法練習(xí)。
只是無論明登小姐說什么都無所謂。在瑪雅的腦海里,雙胞胎在巨大的蓮花之間劃著小船,搭著牛車無畏地穿行叢林,在夜晚便彈著鋼琴雙重奏,將樂聲傳送到屋外絲絨般的黑夜里。
“她們會知道每樣?xùn)|西的名字吧,對不對?那些橘紅色的百合花,似乎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名字。”瑪雅說。
“名字在書里就查得到了。”明登小姐像是要潑她冷水似的,但其實她大可省省力氣,因為瑪雅并沒有停止想象關(guān)朵蘭和碧翠絲的生活。
“她們應(yīng)該有短一點的小名吧?或許叫關(guān)和碧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