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德華時代度過的童年1903—1914(3)

奧威爾傳:冷峻的良心 作者:杰弗里·邁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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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dá)·利末辛是在緬甸一個無慮錢財?shù)募彝ブ虚L大,可是在她父親喪盡財富后,她在印度當(dāng)了一名地位低下的家庭教師。她跟一個時髦青年訂過婚,但在被拋棄后,一氣之下嫁給了理查德·布萊爾。她的眼睛和頭發(fā)都是黑色的,身材瘦小。據(jù)詩人魯思·皮特(Ruth Pitter)所言,她“頭腦敏銳”。她的穿著很獨特,喜歡佩戴特大型號的珠寶:黑玉珠鏈、琥珀項鏈和垂晃的耳環(huán)。理查德比她大18歲,早在她出生前一年的1875年就踏上了職業(yè)道路。他們于1896年在印度西北部的一個跟他們那龐大而敗落的家庭相距很遠(yuǎn)的地方結(jié)婚。到具有貴族氣、擁有土地、從事文書工作的布萊爾家族和有英法背景、經(jīng)商、波希米亞風(fēng)格的利末辛家族聯(lián)姻之時,所有從牙買加和緬甸賺得的錢財都已消耗一空。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瑪喬里1898年出生在比哈爾邦的加雅附近。5年后的1903年6月25日,埃里克·亞瑟·布萊爾(Eric Arthur Blair)在莫蒂哈里一幢粉刷過的磚結(jié)構(gòu)平房里出生。

埃里克后來少見地長得又高又瘦,一頭濃發(fā)黑且硬。但在生命之初,他跟多數(shù)嬰兒一樣,長得胖乎乎的,幾乎沒長頭發(fā)。在當(dāng)時所拍的一張照片上,這個嬰孩的前額長著波浪狀頭發(fā),穿著一件長長的白睡袍,花邊領(lǐng)。他被艾達(dá)朝向照相機抱著,但是緊握拳頭,羞怯地望向別處。他那位自豪的母親一頭濃發(fā)從頭頂中間分開,門牙中間有道縫,身披一件天鵝絨圍巾,穿著件鑲褶邊的上衣和黑色長裙。在同次所拍的另外一張照片上,背景是模糊的院墻,一個頭裹圍巾、黑皮膚的印度奶媽抱著這個嬰兒,他頭向后仰,用手緊抓著她的紗麗。

1904年,跟許多當(dāng)妻子的一樣,艾達(dá)面臨著兩種選擇:一是與丈夫一起留在印度,二是回到英國讓瑪喬里上學(xué)。結(jié)婚8年后,她似乎迫切想離開那個偏遠(yuǎn)而且非常粗俗的殖民前哨,認(rèn)為她可以回國過一種活躍得多、更為獨立的生活。艾達(dá)、瑪喬里和一歲大的埃里克定居在泰晤士河濱的亨里,這是個位于牛津郡的村子,生活適意。大街從市場經(jīng)過方頂教堂呈坡度一直延伸到河邊,劃船俱樂部沿河一字排開,著名的牛津、劍橋兩大學(xué)賽船活動于7月舉行。艾達(dá)再也沒有回過印度,理查德直到1912年才退休,他們在長期分居時肯定通過信,然而信件未能保存下來。布萊爾家一開始住在“?,敼取?,這是位于牧師路上的一幢住宅,他們別出心裁地把埃里克和瑪喬里的名字糅在一起為其命名。1905年,他們搬到了西大路上稍微大一些的“堅果殼”(此名該讓比特里克斯·波特用)。1912年,理查德終于從印度回來后,他們搬到了西普雷克(在亨里南面兩英里,也在泰晤士河畔)車站路上的“玫瑰坪”,這是一幢大住宅,上下兩層,有個可以讓小孩子玩耍的大院子。過了三年,在戰(zhàn)爭爆發(fā)后盛行過緊日子時,他們又搬回亨里,租下了圣馬克路35號一幢小一些的半獨立式住宅,前面有個很小的院子。在其小說《上來透口氣》(Coming Up for Air)中,奧威爾曾記憶猶新、也是懷舊地回想起亨里那安寧的鄉(xiāng)間生活,還有當(dāng)時的情形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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