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dāng)父親來到巴黎,父子倆總要到拿破侖親王(此人相當(dāng)傾向投石黨人,是其當(dāng)皇帝的堂兄的對頭)府上與他共進(jìn)午餐;同去的有拉舍爾、畢克肖、莫里斯·桑等人。一天晚上,這伙人一起去奧德翁劇院看一出叫《勇敢者堂·古茲曼》的戲;劇本是由他們的馬賽朋友梅里創(chuàng)作的。演出沒有獲得成功。幕間休息時,亞歷山大問:“難道我們還要跟著走下去,非到墳地不可?”亞歷山大一世聽了大加贊賞;兒子恰到好處的話語,總使他感到驕傲。他給瑪麗寫信說:“亞歷山大是個一文不名的壞蛋?!比欢?,使他欣慰的是,可以依靠這個可信而又機(jī)靈的朋友,把昨日的寵婦貝亞特里絲·佩爾松遣走,以便讓位給伊薩貝爾·貢斯當(dāng)。
大仲馬致小仲馬:佩爾松小姐不能參加《阿斯卡尼奧》的演出了……理由是:我不愿意讓那些促使我破產(chǎn)的人擔(dān)任任何角色……伊薩貝爾將扮演高隆波,此角看來已是非她莫屬。如果不愿聘請她一年的話,那么可以按演出場次付酬;我覺著這樣倒是更好一些。一天給十五法郎,不會破產(chǎn)的……我懇求你,不要改變這些條件,同時去找一下默利思,請他在海報上只署他一個人的名字。讓默利思把我那份酬金和他那份一起領(lǐng)出來,然后直接交到你手里,不要留字據(jù)……
大仲馬放棄在劇本上署名,并偷偷地從合作者保爾·默利思手中
接過酬金,是為了逃避按規(guī)定可以分享其收入的破產(chǎn)債權(quán)人。任何事情都有其局限,就連誠實也不例外。
大仲馬致小仲馬:我親愛的孩子,伊薩貝爾越來越疼愛你了。這里附上一封給波歇夫人的信??梢园选栋⑺箍釆W》的票轉(zhuǎn)讓給她;條件是:售票所得的錢數(shù)中,超過一千二百法郎的部分,要轉(zhuǎn)到我們的賬上……我已見到普拉迪埃夫人了?,F(xiàn)在我把《良心》的最后一部分寄給你。已經(jīng)說好,昂德諾爾將付給你五百法郎。余下的一千法郎中:給瑪麗二百,——給謝拉米三百,——給吉蒂夫人三百,——所剩二百法郎,如果可能的話,就留給我……
一八五二年三月十四日:非常親愛的,——既然咱們談到了數(shù)目字,那就來算一下:
房錢6法郎
阿列克西μ法郎
燈火、煤炭3法郎
午餐3法郎
小費1法郎
郵費2法郎
每天18法郎(原文如此)加上意外開支,就算二十法郎一天。你是一月九日走的。到三月九日,整兩個月……二十法郎一天,每月就是六百法郎。那么,兩個月就是一千二百法郎。再加上吉蒂夫人、謝拉米和伊薩貝爾每人兩次旅行的開銷(旅館),將有整整一千七百法郎給你。今天,小房子布置停當(dāng),一個蘇的欠賬也沒有……
《阿斯卡尼奧》在排練期間改名為:《本維努多·塞里尼》,于一八五二年四月一日在圣馬丁門劇場首演。這是一出正劇,由大仲馬和默利思根據(jù)前者一八四三年發(fā)表的一部小說改編而成。伊薩貝爾·貢斯當(dāng)創(chuàng)造了主角的形象,并充當(dāng)赫柏雕像的模特兒。因為男主角本維努多·塞里尼的扮演者梅蘭格,在演出的相當(dāng)一部分時間里,要在舞臺上為青春女神塑像。小仲馬受父親委托,給這位女演員,他父親的正式情婦,送去了數(shù)額十分微薄的贍養(yǎng)金。
大仲馬致小仲馬:首先,附上一封給莫爾尼的信。其次,你是否已給伊薩貝爾,或你是否能給她那一百法郎?她正等著用她那可憐的一百法郎呢!……接到這封短箋,立即設(shè)法給伊薩貝爾一百法郎。設(shè)法給我送來那兩個瓶罐、那組群像和那兩幅畫……伊薩貝爾要來這里看我。今天上午你就去她家里看看,她對出門旅行之事一無所知,你幫她一把……如果她像我所希望的那樣星期二來,你關(guān)照一下,將瓶罐隨她托運過來?!柏浳锿羞\,易碎物品……”
瑪麗·仲馬憎惡伊薩貝爾·貢斯當(dāng)。這次她將如何對待這個不速之客呢?本性難移的唐璜對此不無憂慮。在滑鐵盧大街家中,當(dāng)女兒在最高一層熟睡之際,他寫了一封信,連夜放到女兒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