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勞登警察開車停了下來,并用一種令人不快的語氣命令我停下來?,F(xiàn)在是清晨5 點半,他們想干什么呢?只見他們大搖大擺地從車里走了出來,留著金發(fā)平頭,流露出一種海軍陸戰(zhàn)隊教官的風(fēng)范?!坝腥送对V,說你在高速公路上行走!” 一個警察說道。另一個警察咆哮道:“不準在高速公路上步行!”
“長官。我在輔路上?!?/p>
“輔路上也不行?!?/p>
我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這兩個家伙,這么一大清早,他們就如此粗魯。更何況我還是一名律師,我很清楚,如果一條路上沒有人行道,你就可以合理合法地在輔路上行走,除非是一些限制訪問的高速公路,比如州際公路。我問:“那我應(yīng)該走哪里呢?”一個警察指了指旁邊的灌木叢,那里有一條小溪,涓涓溪流與道路并排向南流去。
于是我走到灌木叢中,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幾分鐘之后,我又回到了輔路上。從拉科尼亞到康科德(Concord),一路上全是山坡和陡峭傾斜的山路,這對我是一種考驗。我的腿疼痛欲裂,腳也酸痛難忍。停止行走的想法這時變得異常強烈。雖然我的大腦在不停地告訴我“停下”,但我的心卻在說“繼續(xù)”。最后,心勝利了。
7 月12 日,早上3 點45。我失眠了。我叫醒了查爾斯,“我今天要早點兒出發(fā)。”
“給我10 分鐘時間,我馬上起床?!?/p>
我看得出查爾斯不太高興。10 分鐘后,我碰了碰查爾斯,他立刻跳了起來,毫無怨言地準備啟程。4 點15 分,我在去新罕布什爾州基恩(Keene)的路上,每小時大概能走4 英里,非??焖?。雖然也遇到了一些丘陵,但在太陽帶著熱量出來以前,我已經(jīng)走了12 英里。這每日的苦差事,漸漸成為我的習(xí)慣,早點兒出發(fā)上路,意味著我在高溫下行走的時間會縮短。
另外,我還可以在路上進行“移動的冥想”。我?guī)缀鯇Κ氉孕凶叩募澎o和威嚴著了迷,凌晨4 點多,沒有人也沒有車從我身邊經(jīng)過。在這種癡迷的狀態(tài)下,我還沒來得及眨眼,就已經(jīng)走出了10 英里。我計劃在下午4 點之前走完40 英里,這將是迄今為止我完成最早的一次。作為今天提早完成的獎勵,我對查爾斯說:“咱們?nèi)ジヌm德利(Friendly)享用一個超大的奶油圣代吧。”
雖然我們距離新罕布什爾國際賽道已經(jīng)超過了75 英里,但現(xiàn)在基恩所有的旅館都沒有空房了。汽車旅館的店主宣稱這是因為明天就要在勞登舉辦溫斯頓世界杯賽了。我們又驅(qū)車向南走了5 英里,終于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一頭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