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根本就沒有對話。當我來到會議室的時候,氣氛是一目了然的。盡管杰·凱沃斯從前一貫看不上帕特里西婭·鄧恩,但是這天早上我看到他倆在交頭接耳、攀談甚歡。帕特里西婭·鄧恩宣布會議開始。這就讓人覺得很奇怪,因為她根本不是任何委員會的主席。好像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我一人蒙在鼓里。帕特里西婭·鄧恩讓大家舉手通過山迪·里維克辭職的決定。山迪·里維克肯定告訴了董事們,與其逼他參與這次會議不如干脆讓他辭職。帕特里西婭·鄧恩又讓大家投票把湯姆·伯金斯選進了董事會,我投了棄權(quán)票。我覺得內(nèi)心還是很迷亂,對湯姆·伯金斯最近所發(fā)揮的作用感到疑惑,因此很難準確地行使肩負的信托責任,所以干脆投了棄權(quán)票。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兩位董事投了反對票。這是我在惠普任職期間第一次遇到董事會的決定沒有一致通過的情況,把我趕出惠普的董事會投票是第二次。
拉里·桑希尼提到了在這次董事會召開之前的晚上,幾位董事和一位公司管理顧問進行了秘密會議。沒人告訴我這件事,也沒有人邀請我參加。盡管我還是名義上的董事會主席,可是實際上我在董事會里似乎根本不存在,在場的沒有哪位董事正眼看我。帕特里西婭·鄧恩說道:“卡莉,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感到很震驚,這哪像是平等的對話呀,分明是要讓我招供一樣。我已經(jīng)把前一天準備的文件復印了幾份,當時我就把文件傳給了在座的每位董事。我說自己很遺憾,不得不做一個正式的陳述,但是我知道清楚無誤的交流是至關(guān)重要的。我開始讀這份陳述,希望中間有人會把我打斷。
下面就是我寫的陳述原文:
我很高興能為惠普的董事會效力。我履行自己的職責,為的是打造一個偉大的公司。我堅信這個董事會想讓惠普在21世紀重新煥發(fā)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的光芒。當董事會決定開展規(guī)模浩大、困難重重而又頗有風險的惠普重組方案(分解成為惠普和安捷倫兩家公司)時,就朝著這個宏偉的目標邁進了一大步。當董事會決定開展規(guī)模浩大、困難重重而又頗有風險的康柏合并行動時,就朝著這個宏偉的目標又邁進了一大步。在這一過程中,科技界發(fā)生了巨大的變革,無論是變化的速度還是規(guī)模,都是史無前例的,而且這一變化趨勢將會繼續(xù)延續(xù)下去。
面對艱巨的使命,公司需要所有董事會成員深謀遠慮。董事會有責任對管理層的思維方式、戰(zhàn)略構(gòu)想以及行動計劃提出更高的要求。我們在董事會交流時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充分聽取每個人的意見,也要充分討論每個人提出的建議。我對這個董事會很有感情,我也覺得應該對董事會保持絕對坦誠。如果在這樣的交流過程中我相對保守或是不開明,那么我就是失敗的。在進行了有益的爭論之后,就要做出決定。一旦做出了某個決定,就必須花時間執(zhí)行,在這段時間里我們的公司之船必須沿著既定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