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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天空下》先賢祠:法國之廟(2)

在巴黎的天空下 作者:鄭實


1778年,流放歸來的伏爾泰病逝于巴黎(手冊150頁)。啟蒙了一個時代的偉人及其思想雖然受到祖國的熱烈歡迎,面對現(xiàn)實他卻脆弱無力:伏爾泰與上帝的對抗,使教士拒絕為他舉行葬禮。他的侄子只好將尸骨秘密葬于一個小教堂。然而大革命當中,教會的財產被沒收,這個教堂面臨拍賣,當然連同伏爾泰的遺骸。曾經收留了伏爾泰的維萊特侯爵對議會說:“伏爾泰的遺骸屬于國家。你們怎么能袖手旁觀,看著它像財產一樣賣給私人?”令人感到欣慰的,不是在重要時刻總會有勇敢的人發(fā)出正義的聲音,而是這個聲音會被更多的人認可并付諸實施。伏爾泰盛大華麗的安葬儀式,從已經成為廢墟的巴士底開始。從廢墟收集的石塊上刻著:“接受它吧,暴政曾在這里囚禁你。而你是國家的榮耀?!钡诙?,安葬隊伍抬著伏爾泰的靈柩、伏爾泰的坐像和他的哲學著作向先賢祠進發(fā)。經過了整整8個小時的游行,在太陽落山之前,靈柩終于到達先賢祠。三年后,曾和伏爾泰意見相左的另一位啟蒙思想家盧梭(手冊157頁)也經過了類似的儀式,被安葬于此。記錄當時安葬情景及先賢祠歷史的蝕刻畫很多都藏于卡納瓦萊博物館。伏爾泰和盧梭的棺木相對,占據著先賢祠地下墓地的大廳顯要的位置,通常是人們最先朝拜的。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這座建筑的設計師蘇夫婁。繼續(xù)向里走,可以看到雨果和左拉(手冊133頁)共享一個墓室,他們都曾為人類的權利和社會的公平正義而戰(zhàn)。在十字形地下室的另一邊有居里夫婦的陵墓,他們的骨灰是1995年被移葬此處的。居里夫人是唯一一位享有此榮譽的女性。(手冊146頁)2002年,作家大仲馬(手冊126頁)也被從家鄉(xiāng)移到先賢祠。他們的棺槨都很簡單。重要的不是為他們雕刻裝飾什么,而是他們給我們的世界帶來了什么。其他被葬于此的有法國不同時期的政治家和歷次戰(zhàn)爭中捐軀的將軍和戰(zhàn)士、“二戰(zhàn)”中的抵抗主義戰(zhàn)士,還有物理學家、經濟學家等。

參觀下來很累,游客喜歡在廊柱下休息。在別的景觀,人們可以吃東西、喝水、嬉笑、打牌,甚至可以把鞋脫下來舒展一下雙腳。但是在先賢祠前,會有神情嚴肅的工作人員阻止游客這樣做。被勸說的人當然也就明白了,在象征法國民族精神的殿堂之下,要懂得心存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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