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是這樣一群人,對他們開的藥所知不多,對它治療的疾病知之更少,而對用藥的人更是一無所知。
——伏爾泰(Voltaire)
如果我們不殺死腫瘤,那么我們就會殺死病人。
——威廉姆·莫羅尼(William Moloney)
慨嘆于化療初期
VAMP這種高劑量、危及生命的四藥組合的白血病療法,對斯凱伯、弗雷和弗雷瑞克可能具有充分的合理性;然而,對他們的許多同事來講,VAMP是一個可怕的概念、一種可憎之物。弗雷瑞克最終向朱布羅德提出了他的想法:“我想用全劑量的長春新堿和氨甲喋呤,結合6-巰基嘌呤和強的松來治療?!睘榱艘鹬觳剂_德的注意,他特別強調了話中的“和”字。
朱布羅德驚呆了。正如醫(yī)學界一句老話:三分藥七分毒。藥都是各種各樣的毒,僅僅是稀釋到了合適的劑量,才成了藥。但化療藥物,即使被調到了“正確的”劑量 ,仍然是毒藥,何況白血病患兒本來就已命懸一線。在國家癌癥研究所,人們經常隨意把某一化療藥品評為“本月之毒”。事實上,如果每天把四種“每月一毒”同時注入一位三歲或六歲的患兒體內,那么他或她恐怕連一個療程都熬不下來,更不用說在經歷了周而復始的毒劑治療后還能否幸存下來。
當弗雷和弗雷瑞克在一次全國性血癌會議上提出他們對VAMP初步設想的時候,聽者紛紛反對,法伯便是其中之一。一直以來,法伯遵守白血病聯盟制定的循序漸進的方式,謹慎而連續(xù)地加藥。他更傾向于一次只施行一種藥,僅在復發(fā)后再加入第二種藥,以此類推。弗雷瑞克回憶道:“哦,乖乖,那真是一次災難性的攤牌。人們嘲笑我們,罵我們瘋狂、無能和殘忍。”由于病人數量有限,又有成百種藥物和組合要試驗,每次新的白血病試驗都要艱難地通過白血病小組復雜的審批程序。人們覺得弗雷和弗雷瑞克正在未經批準的情況下嘗試驚天一跳。小組拒絕支持VAMP,至少在許多其他試驗完成之前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