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問題，”桑尼說，“我是說真的。你覺得媽媽真的相信爸爸在賣橄欖油嗎？”

“爸爸不是在賣橄欖油嗎？為什么？那你覺得他在干嗎？”

桑尼斜了湯姆一眼，似乎是在說別像個白癡一樣跟我說話。

湯姆說：“我不知道媽媽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她問我你的錢是怎么回事。”

“那就告訴她我是修理汽車存的?！?/p>

“你還在不在修理廠工作??？”

“在啊，”桑尼說，“在那兒工作呢?！?/p>

“別扯了，桑尼……”湯姆用手掌跟揉了揉眼睛。他們已經上了運河街，兩旁的人行道上，有一排自動售貨機。現(xiàn)在到處都很安靜，但幾個小時后，街道上就會擠滿衣著光鮮的人們，他們會在這秋季的周日下午上街溜達。他說：“桑尼，我跟你說，媽媽為爸爸擔心了一輩子，現(xiàn)在沒必要還為她的孩子擔心。你聽到我的話了嗎，能人？”為了強調，湯姆聲音揚高了些，“我在上大學，你在車廠有份好工作，弗雷多、邁克爾、康妮他們還小。媽媽不用擔心孩子時，在晚上才睡得著。她這一輩子醒著的時候，注定得為爸爸擔心了。想想看，桑尼。”湯姆扯過桑尼外套的標簽來看，“你想告訴媽媽這是多少錢買的？這件花哨的西裝你花了多少錢？”

桑尼開上人行道，把車停在一間車庫前。他看起來昏昏欲睡?！暗搅?，”他說，“去給我開門吧，伙計？”

“什么？”湯姆說，“這就是你要說的？”

桑尼把頭靠在了椅背上，合上了眼睛。“媽呀，我太困了?！?/p>

“你困了?！睖分貜偷馈?/p>

“真的，”桑尼說，“我太久沒睡了?！?/p>

湯姆注視著桑尼，等待著，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桑尼已經睡著了?！拔?，傻小子！”他說，然后抓住桑尼的一把頭發(fā)，輕輕推他。

“怎么了？”桑尼閉著眼問道，“你還沒下去？”

“你有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