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依然是,我的理念框架究竟有什么意義?我可以證明它對我的個人意義。在批判中追求真實是我人生中堅定不移的信仰。“根本真理無法企及”的啟示也是如此。作為批判的一部分,我曾捫心自問,為什么追求真理如此重要?這個問題有理有據(jù)。真理在科學方法中尤為重要:只有正確的科學理論才有價值。但是在政治以及社會生活的其他方面,情況并非如此。錯誤的觀念可能會占據(jù)上風。追求真理和戰(zhàn)勝錯誤觀念,誰更重要?答案并不簡單。每個人、每個社會都要有自己的優(yōu)先考慮。我很清楚自己的輕重緩急。我選擇篤信真理,這不過是我個人的選擇而已。雖然我沒有必要把它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但至少我得把它弄個明白。我最佩服的人當屬俄羅斯核科學家——安德烈·薩哈羅夫(Andrei Sakharov)。即使會受到傷害,他仍然堅持實話實說;我應該向他學習,可是我沒有那般傲骨雄心。說真話不僅會傷害自己,還有可能傷及無辜,所以說謹慎即大勇。盡管如此,我仍執(zhí)意在政治問題上發(fā)表自己的觀點,我尤其要反對喬治·W·布什總統(tǒng)。我這么做是因為,我比大多數(shù)人有優(yōu)勢,我一不靠政府過活,二不和他們有業(yè)務往來,此外我能夠承受別人對我的批評。
但是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對我的理念框架感興趣。我對于現(xiàn)實的理解與當前盛行的理解,尤其是我對反恐戰(zhàn)爭和金融市場的觀點與普遍見解,大相徑庭、南轅北轍。這讓我意識到,我必須提出一些意義重大,甚至獨到創(chuàng)新的觀點。但是我意識到,我對思維與現(xiàn)實之關系的研究只是老調重彈,我正在探索的一些問題早已被別人研究透了,古時的哲學家們就一直在研究自相關的概念。同樣,言語行為的概念(即行為由言語組成)也早就得到人們的廣泛認可了。盡管如此,我仍相信反身性的雙向反饋機制尚未得到應有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