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復問,難道后人中就沒有人抓他的包么?
我說,當然有啊。只是后人沒有辦法穿越到先秦、兩漢,看不到《莊子》的原本,于是只能勉強接受郭象注的這個糟糕的定本:總計三十三篇,《內(nèi)篇》七,《外篇》十五,《雜篇》十一。其中的內(nèi)七篇,從體例和內(nèi)容上來看,相對比較齊整,每一篇的篇名都是三個字,而且都是對于該篇大意的概括,這和外、雜篇只是任取篇首的文字起名截然不同。這也是今人多認可內(nèi)七篇應為莊子自著,而外篇、雜篇或為莊子后學所為的原因。
當年蘇東坡心喜《莊子》,多次研讀,最后懷疑《盜跖》《漁父》《讓王》《說劍》四篇為偽作。但他的這個說法直接越過了郭象,干上了司馬遷。因為司馬遷在《史記》中所稱道的莊子名篇中就有《盜跖》《漁父》。我們可以想象,如果愛莊子愛到考證真?zhèn)蔚奶K東坡穿越到西漢,會不會和愛歷史愛到據(jù)理力爭的司馬遷約架?其實,只要司馬遷能拿出一部先秦的《莊子》原本,大概就可以輕松擺平蘇東坡。所以說,考據(jù)這事還得靠時間和空間來解決,時間和空間不夠的話,很多人努力做的解釋,只要后人“穿越”出一個新的證據(jù)就會被全盤顛覆。比如像在長沙馬王堆挖出個帛書《老子》來,有多少靠解釋《道德經(jīng)》吃飯的專家就徹底坐不住了。在《莊子》一書的真?zhèn)紊?,我還是期待我們的考古學家更給力一點。
友人沉默良久,說:這話靠譜。
我再次笑了,說,硯池堂主人是一個靠譜好才子。他寫作《化蝶:莊子的密碼》的目的就是:帶人們穿越古今,用密碼打開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