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好人的第二要求是,你不明白如何做一個好公民,但要努力做一個對社會、對他人、對那些你不認識的人,無論是誰,無論在什么地方、在什么環(huán)境中,都無損于人、無害于人的人;如同一個人沒有能力讓路邊的野草開花,但絕不應該經過那株野草時,再踏上一腳,把那株小草踩倒或踩死。一句話:不能利人,絕不害人!
在我的國度,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像比昂松那樣以熱烈、赤誠、勇敢的方式表達我對我的祖國的熱愛,做個偉大的好人,但我作為一個作家,應該也必須做到如下一點:那就是作為作家的這個好人,我決不去寫墮落腐敗的作品,為腐敗和墮落而歌唱。在中國,官員腐敗之多之嚴重,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去形容,而隨著這種腐敗所衍生鋪開的是教育中的學術腐敗,科研中的技術腐敗,知識分子中的人格墮落和腐敗,工薪階層對社會不抱希望、對產品不負責任的偽劣腐敗。即便是農民種地、牧民放牧,也要在農產品中大量使用對人體有害的催化劑,如大家聽說過的毒奶粉和蘇丹紅等——如此說來,腐敗如巨大無比的蝗蟲天災,當蝗蟲飛來,世界上的百草千花,都不得不枯萎凋謝。如此,在文壇,在作家的寫作中,有沒有腐敗寫作呢?有,當然有!還相當普遍。普遍得如春來花開,秋來落葉。它們主要表現(xiàn)為:
一、為權力和權貴的阿諛式寫作。
二、為了金錢而欺騙讀者的瞞騙式寫作。
三、為名利借用媒體的惡炒、爆炒式寫作。
四、不求藝術探索和個性的那種彼此雷同的模仿式寫作。
五、以得獎為目的的迎合獎項標準和賄賂評委的墮落式寫作……
凡此種種,都是寫作之腐敗。一個作家要做個好人,也必須起碼要戒除以上寫作中的墮落與腐敗。
在做一個好人的基礎上,要寫出“壞”的或“最壞”的小說,這是一個更高、更難以做到達到的真正作家的標準。我對“壞”的小說有如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