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無價之寶。你那女人的直覺今天怎么樣?”
“為什么這么問?”
“你覺得溫德莉怎么樣?”
“我站在她這邊?!迸⒑敛华q豫地回答。
“她的名字太多了,”斯佩德思索著自言自語地說,“溫德莉,勒布蘭,她說真名是奧肖內西?!?
“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把電話簿里所有的名字都用了。那姑娘挺好的,你知道?!?
“那可不一定。”斯佩德困乏地朝艾菲·佩林眨眨眼,輕輕地笑了,“不管怎么樣,她兩天之內拿出七百元大鈔來,這是挺好的?!?
艾菲·佩林坐直了身子說:“薩姆,如果這個姑娘有麻煩,你卻不幫忙,或者趁機敲詐她,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再尊重你,這輩子都不會。”
斯佩德不自然地笑了笑,隨后又皺起了眉頭。這皺眉的動作顯得不自然。他正要張口說話,走廊上的門發(fā)出聲音打斷了他,有人從那里進來了。艾菲·佩林起身走到外間的辦公室去。斯佩德摘下帽子,坐在椅子上。女孩拿著一張名片回來,上面寫著“喬·凱羅先生”。
“這家伙是個娘娘腔。”她說。
“帶他進來吧,親愛的?!彼古宓抡f。
喬·凱羅先生中等個頭,棕黑色皮膚,骨架窄小,一頭黑發(fā)梳得油光水滑。他看起來像是黎凡特①人。在他深綠色的領結上有一顆方形的紅寶石,周圍鑲著四顆長方形的小鉆石,閃閃發(fā)光。他的黑色外套剪裁得很貼身,肩部收窄,下擺微敞,蓋住略有些豐滿的臀部。褲子比當下流行的款式要貼身,緊緊地裹著他渾圓的腿;漆皮鞋子的鞋面藏在淺褐色的鞋套下。他邁著做作的小碎步輕快地朝斯佩德走來,戴著麂皮手套的手里捏著一頂黑色的圓頂禮帽。一股西普②香水味隨著他飄過來。斯佩德向來人點點頭,又沖著一把椅子示意一下,說:“請坐,凱羅先生?!?
凱羅把帽子放在身前,仔仔細細地鞠了一個躬,用又尖又細的嗓音說了聲“謝謝您”才坐下來。他正襟危坐,雙腳交叉,帽子放在膝蓋上,坐定之后開始脫他的黃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