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閆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點:他們聽不懂英語!Oh,no?。?!我的血海深仇啊,就這樣變成了不知所云的小打小鬧!如果再繼續(xù)打感情牌,就算是感動了玉皇大帝都沒有用。恰巧,旁邊有位大叔正在用俄語和一位列車員交談,我們激動萬分地抓到這根救命稻草,請求他為我翻譯;對方也找到一個英語慘不忍睹的高個子女人來交涉,好歹是能夠讓他們明白我到底為什么血海深仇了??上追u同鴨講后,俄叔俄嬸們還是搖頭,并示意我退到黃線后面。此時,離開車還有5分鐘,不少先前聚過來看熱鬧的列車員已經(jīng)回各自負(fù)責(zé)的車廂準(zhǔn)備起程了。
繼續(xù),我們開始執(zhí)行Plan 3(計劃3),詢問是否有可能在車內(nèi)補票。他們對視一眼,不置可否,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不可以補票。翻譯大叔把車票上的票面金額特意秀出來給他們看,幾位俄叔俄嬸的眼睛瞬間一亮,互相對視一眼,面部表情十分微妙。還沒有等大叔給我解釋他這么做的原因,我已經(jīng)從列車員的表情里看出了玄機。Plan 4(計劃4)!
已經(jīng)到了最后關(guān)頭,我再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只好賭上我的直覺,看著他們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I have money!(我有錢!)事實證明,這是同俄羅斯列車員整番對話中雙方唯一能夠迅速達(dá)成共識的一句。幾位俄叔俄嬸又對視一眼,神情曖昧地用英語追問確認(rèn):
You have money? (你真有錢?)
Yes!一錘定音,上車!
上車后,發(fā)現(xiàn)車票上記載的床位順序已經(jīng)完全被打亂。列車員為了方便管理,并不是按照票上的床位號來安頓乘客,而是把全車乘客順序打散,按照目的地和國籍重新分配車廂。我為了接下來應(yīng)付前來索錢的列車員,緊跟著那位翻譯大叔,爭取和他在同一間包廂安頓下來。四個人的標(biāo)配包廂,就住了我們倆,倒也舒適。
同閆巖擁抱告別。他剛走,車就開了,11點過5分。
這一小時發(fā)生了好多事情。如果沒有閆巖的冷靜和果敢,這本書也就不存在了。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閆巖,話不多說,你懂的。
俄羅斯的列車員并不容許我多感慨,列車剛開,就來了兩個大漢撞開包廂門,堵在門口索錢,開價1 000美元。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隨后又樂了,看來這列車員也學(xué)會了中國式地攤開價法,那我就陪玩到底唄。按照地攤殺價法,我沒有答話,只是給了個錯愕不屑的眼神。他們想了想,猶豫著降到600歐,接近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