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克格勃還好嗎？

科：啊，克格勃是另一回事?？烁癫拇蟛糠止ぷ髟谔K聯(lián)國內(nèi)展開，它既是蘇聯(lián)的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又是蘇聯(lián)的中央情報局；既是國家警察，又是憲兵，包羅萬象。當然克格勃也從事其他的工作。為刺探原子彈的秘密而進行間諜活動那個時期，他們曾在美國組織過一些出色的行動，確實很出色。例如他們吸收了我們司法部門反間諜處的一個姑娘，她把我們掌握的有關他們的間諜的全部情況都泄露給了對方。這是一個非常出色的行動，非常出色。當他們在我們的一個外交官的鞋跟里裝上了一個發(fā)報機時，他們也干得很漂亮，很漂亮。您要知道，這些人是為他們的政府工作的。我不同意他們的哲學，并不意味著我不認為他們有能力。當然，必須把他們的能力和目的加以區(qū)分。能力可能很強，目的可能很壞。不管怎樣，我告訴您吧，目前，克格勃正在模仿中央情報局的做法。俄國人也開始把情報工作看成是智力活動過程，是仔細的研究和分析。

法：科爾比先生，中央情報局比這要糟。它是一支搞陰謀和組織政變的秘密政治力量。它是一個用來懲罰一切反對美國利益和政策的人的工具。它是……

科：您講的那些只占我們預算的5％。只有5％的預算用于我們的政治活動和軍事活動上。顯然，秘密活動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上是必要的。我們很現(xiàn)實：給一些國家和朋友以幫助，可以避免危機的發(fā)展，甚至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發(fā)生。在50年代，那些活動占了我們預算的30％。在80年代，如果世界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繼續(xù)朝著積極的方向發(fā)展，那我們有可能把這個比例重新恢復到30％，也許更多。但是，就目前來說，只占5％。對這一點兒你們就大叫大嚷“非法”。非法，是的?？抠Y助某些人來自衛(wèi)不是比靠作戰(zhàn)來自衛(wèi)更好嗎？

法：是的。但是這里并不僅僅是資助的問題，而是去暗殺外國的領導人。我講的是你們用以殺害卡斯特羅、盧蒙巴和……的毒藥和病菌液。

科：1973年，早在發(fā)生這類事情以前，我就下了明確的指示，反對暗殺。在我就任期間，尤其是當中央情報局局長時，我多次抵制過暗殺的建議。我經(jīng)常說，暗殺是不對的。但是很多人將會回答您說，如果希特勒在1938年被暗殺的話，那么今天的世界會更好一些。

法：別提希特勒了！卡斯特羅不是希特勒。

科：卡斯特羅答應蘇聯(lián)在古巴部署核導彈，這樣使密西西比河東南地區(qū)的所有美國城市都處在核威脅之中。

法：這件事驅(qū)使您去暗殺卡斯特羅嗎？

科：我向您保證，在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教會內(nèi)外的很多人，曾經(jīng)就贊成或反對誅戮暴君這一問題展開過討論。這樣的討論甚至在幾個世紀以前就由古希臘人和古羅馬人開創(chuàng)了先例。愷撒是怎么死的？意大利各公國的親王是怎么死的？暗殺是一種政治武器，作為這樣的武器，它不是昨天早晨在美國發(fā)明的。請您不要來給我講倫理道德，作為意大利人，您沒有資格給我在這個問題上上道德課。

法：上道德課，也許沒有資格，但是就我個人而言，今天，我有這種權利。而且，我有資格來上歷史課。我提醒您，愷撒是被羅馬人，而不是被美國人殺死的。伯里克利為殺死希臘暴君的希臘人立碑，而不為殺死古巴人的美國人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