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我不撒謊。當有人指責我撒謊時,我很痛苦。真的沒有對您撒謊。我有時避而不談某件事,有時拒不提供情況,嚴守秘密。但我決不撒謊,即使我想這樣做也不行。不論是眾議院和參議院,還是新聞界,它們都不允許我撒謊。美國情報機構的首腦不像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的首腦那樣可以否認事實。美國的情報機構在法律的監(jiān)督下活動,而不是逍遙于法律之外。有時為了擺脫困境,只能說“無可奉告”。但是,我想就我們資助民主黨一事向您提一個問題:如果美國幫助民主黨來反對希特勒,那么它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呢?
法:科爾比先生,我馬上可以回答您,在意大利根本不存在希特勒。受到基辛格頌揚的格雷厄姆·馬丁大使想給米切利將軍的80萬美元最終根本沒有落到民主黨人的手里,而是落到了希特勒的走狗們的手里。
科:我不想討論中央情報局的某個特殊行動。但是我告訴您我很尊敬馬丁大使。我們一起去過世界許多地方。我一向認為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個為了美國的利益而持公正立場和真正負責的人。此外,我認為在這一類活動中,中央情報局可以有一種觀點,而我們的政府可以有另一種觀點。決策不是中央情報局作出的,是總統作出的。請不要忘記中央情報局的每個行動都是為政府服務的,是按照政府的指示行事的。雖然政府的指示有時可以接受有時則不然,但是,在任何情況下,中央情報局都嚴格執(zhí)行。至少在一年前,也就是在通過新法律之前是如此。總統可以召見中央情報局局長,指示他說:“去做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p>
法:如此說來,恰恰是尼克松和基辛格要把那些錢給米切利,而中央情報局確實是反對的。如果您見到他們,請您向他們致謝,因為法西斯分子用這些錢制造了炸彈。
科:我不能談這個。但是我知道新法西斯分子只擁有8%的選票。盡管他們中間有極端分子,但是不存在“向羅馬進軍”的危險。我知道你們的危險來自共產黨人。我知道戰(zhàn)后我們中央情報局一直在幫助各種民主力量來反對共產主義的威脅。這已經延續(xù)了25年,甚至30年了。
法:其結果是共產黨人目前已經到了政府的大門口,而且他們在每次選舉中所得的選票都有所增加。您認為那些錢花得恰當嗎?您認為你們的情報機構明智嗎?
科:一般來說,我們不亂花錢。有些事情不能只根據某個因素來判斷。對這件事就不能根據共產黨在最近幾次選舉中得到33%的選票來作出判斷。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美國在意大利的介入也許不是十全十美的,但它是有益的,積極的。我講的也包括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和馬歇爾計劃。當我住在羅馬時,即1953年,人們乘坐摩托車去旅行,而如今人們旅行時乘坐汽車。如果1948年或1960年共產黨人取得了勝利,那么你們今天就不會生活得這么好。一個普通的意大利人要比一個普通的波蘭人生活得好。由此看來,美國的對意政策不是錯誤的。我們的工作做得很好。當你們說日子不好過時,你們是在重彈1955年的老調。那時候你們叫嚷過政府糟糕透頂,一切都要垮臺。在意大利你們總是把一切都看成是災難性的,你們總覺得自己處于懸崖上。但是1955年并沒有發(fā)生災難,現在也不會發(fā)生,因為有善良的意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