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丹釋然地笑道:“對,對,卡姆城里從來都不生產(chǎn)卡姆酒,都過了這么久,有些事情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還好你提醒了我。時代都變了,我已經(jīng)記不起卡姆城的樣子了,我也從來都不懂得什么獸族的勁術(shù),誰都會掄斧頭?!?/p>
櫻澤笑道:“一路上我都以為你不喜歡說話,原來你的話比任何人都多,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我是告訴過你卡姆酒是從另外一塊大陸赫澤拉斯的一位叫卡姆的人帶過來的,但是我忘記告訴你了,卡姆在卡姆城出生。我好像也沒有告訴你勁術(shù)是獸族專有的,你這個樵夫真不簡單?!?/p>
古爾丹沒有說話,只是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他,有一點(diǎn)窘迫。
櫻澤繼續(xù)說:“你第一次出現(xiàn),我們剛剛踏入井澤鎮(zhèn),在時光灰燼的酒館里群毆,打架打得歡天喜地的那個就是你。你第二次出現(xiàn)的時候,枯薩正倒在血泊之中,你和蝶舞以及德爾瑪兄弟出現(xiàn)在地牢洞穴的門口。第三次你出現(xiàn)在了德爾瑪?shù)姆壳?,一腳踹開了反鎖的門。自從我們進(jìn)入永夜森林,你一直都刻意地走在大家前邊,在樹人憤怒的咆哮聲中,所有人都死在了森林里,在混亂中,你帶領(lǐng)著我們走到了這里?!?/p>
古爾丹依然沒有說話。星痕開口說:“這也只是你的猜想,如你所說,我們在場的人每個人都有嫌疑,你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就是古爾丹。”
櫻澤從懷里掏出兩條灰色的麻布?xì)埰?,說:“這就是揭開答案的關(guān)鍵?!?/p>
蝶舞接過其中一條麻布?xì)埰屑?xì)地翻看,好奇地問:“這兩條沾滿污垢的麻布條能說明什么?這上邊黑色的斑點(diǎn)是什么?”
“是血跡?!毙呛劢舆^另一條麻布?xì)埰?,嗅了一下?/p>
櫻澤說:“這是野蠻人身上的麻衣披風(fēng)碎片。”
“這些麻布碎片有問題嗎?”星痕問。
“這些麻布碎片當(dāng)然沒有問題,但是它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這就有問題了。”櫻澤凝視著古爾丹,古爾丹的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櫻澤繼續(xù)說,“第一條麻布碎片出現(xiàn)在枯薩被殺的作案現(xiàn)場,當(dāng)時這條麻布碎片被枯薩緊緊地攥在手掌之中,是他在掙扎的過程中從兇手的衣衫上扯下來的?!?/p>
蝶舞不解地問:“當(dāng)時我們都在現(xiàn)場,為什么我們沒有看到?”
櫻澤笑道:“因?yàn)樵谖覀冎?,已?jīng)有人把它收藏了起來?!?/p>
“誰?”星痕問。
“德爾瑪?!睓褲烧f。
星痕疑惑地?fù)u了搖頭,問道:“德爾瑪已經(jīng)死了,他為什么要偷偷地?fù)炱鹂菟_留下來的麻布?xì)埰???/p>
櫻澤說:“因?yàn)樗幌嘈胚@里的任何人。在枯薩死去的那天晚上,德爾瑪曾經(jīng)來找過我,他們知道詛咒一旦被破解,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井澤鎮(zhèn)。如果有一天他們兄弟突然死去,記住一定要找到這條麻布?xì)埰闹魅??!?/p>
蝶舞說:“他既然不相信這里的任何人,他為什么相信你,你相信德爾瑪?”
櫻澤說:“因?yàn)槲铱瓷先ケ热魏稳硕級?。最重要的是我和他說,謝謝你的刀,你哥哥的腦袋很硬,你們兩個真的很像,還有上次的椰子很好吃。他并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往往死人的話比活著的人更可信。而另外一條麻布?xì)埰褪窃诘聽柆數(shù)氖w上找到的。我開始還不敢肯定是古爾丹,因?yàn)橐靶U人還不止一個,直到從憂傷林地里逃出來時,只剩下他最后一個野蠻人。”
古爾丹的瞳孔里閃爍著尖銳的光芒,他搖著頭說:“不可能,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櫻澤說:“開始我并沒有懷疑你,我只是懷疑德爾瑪?shù)脑捠欠窨尚牛钡皆跁r光灰燼的酒館里,德爾曼死在德爾瑪房間里的時候,你一腳踹破了木門,當(dāng)我說到兇手是德爾瑪?shù)臅r候,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有你的表情坦然,如釋重負(fù)。其實(shí),你才是真正殺死德爾曼的兇手?!?/p>
古爾丹狡辯道:“我為什么要?dú)⑺赖聽柭C據(jù)呢?”
櫻澤說:“你本來想殺的是德爾瑪,卻失手殺死了德爾曼,因?yàn)槟阒浪种杏心菞l沾滿血跡的麻布?xì)埰?,你卻不知道那時德爾瑪正在屋頂上跟我談這件事,正好遇到蝶舞,我只好假裝從屋頂上摔下來引開蝶舞,之后德爾瑪?shù)姆块g里便傳出了德爾曼的慘叫聲?!?/p>
古爾丹繼續(xù)狡辯:“好,德爾瑪已經(jīng)死無對證,你怎么說都可以。即使德爾瑪沒有殺害自己的哥哥,可德爾瑪房間里的門是反鎖的,我怎么可以在房間外瞬間殺死他,還挖去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