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蒂斯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后出去了。凱倫開始從帆布包里拽出一堆衣服，還有罐裝食品。

達格利什說：“顯然這個時候你并不歡迎訪客，可是我已經(jīng)在這兒了，我會節(jié)省時間的——如果你可以回答我?guī)讉€問題的話?！?/p>

“問吧。我是凱倫·瑟蒂斯，順便說一下，是埃里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的工作有點滯后了，不是嗎？現(xiàn)在問關(guān)于羅納德·特里夫斯的事沒什么用了。審訊已經(jīng)進行完畢，是意外死亡。甚至沒有尸體可以挖掘，他父親已經(jīng)把他在倫敦火化了。這些他們沒有告訴你嗎？不管怎么說，我不知道大都會警方現(xiàn)在還能做些什么。我的意思是，這不是薩?？司降氖聠?？”

“本來是的。但是阿爾弗雷德爵士想知道他兒子是怎么死的。我正好來這里，所以讓我來看看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他兒子是怎么死的，他就應(yīng)該去聆聽審訊。我想他有負罪感，想證明自己是個負責(zé)任的父親。他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呢？他不會認為羅納德·特里夫斯是被謀殺的吧？”

聽到她隨口就說出這么多牢騷話，達格利什感覺很奇怪?！安?，我不認為他是那樣想的?！?/p>

“嗯，我沒法幫他。我只在這里見過他兒子一兩次，他在外面走的時候，我們說過‘早上好’或者‘日安’之類，都是些沒用的客套話?！?/p>

“你們不是朋友？”

“我不是這里任何一個學(xué)生的朋友——如果是指你所說的意義上的朋友。我來這里是為了換換環(huán)境和探望我哥哥，不是來勾搭圣職候選人的！倒不是說這對他們會有什么傷害，我對他們沒興趣?！?/p>

“羅納德·特里夫斯死的那個周末你在這里？”

“是的。我周五晚上來的。跟今天的時間差不多?！?/p>

“周末你見過他嗎？”

“我們倆都沒見過。我們知道他失蹤是因為皮爾比姆來問他有沒有來過這里。我們說他沒來過，這就是全部情況。如果你還想知道什么，可以明天再說嗎？我想安頓一下，把東西放好，喝杯茶，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從倫敦出來的路是地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到這里吧，倒不是說我還有什么要說的。據(jù)我所知他只是這里的一名學(xué)生?！?/p>

“但是你們肯定對他的死有自己的看法，你們倆都是。你們一定談過這事?！?/p>

瑟蒂斯把東西收拾好，從廚房回來了。凱倫看著達格利什，說：“我們當(dāng)然談過這事，整個學(xué)院都談過。如果你想知道，我覺得他可能是自殺的。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說過，我根本就談不上認識他，但如果說這是個事故好像又很奇怪。他應(yīng)該知道懸崖上面很危險。我們都知道，那里有足夠的警示牌。他到海灘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達格利什說：“這確實是個問題?！?/p>

他謝過了他們，轉(zhuǎn)身正要走的時候又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問瑟蒂斯：“你送給門羅夫人的青蒜，有包裝嗎？你還記不記得，是放在一個袋子里，還是你沒有包裝直接拿去的？”

瑟蒂斯困惑不解。“我不記得了，我想是用報紙包的。我常用報紙包蔬菜，當(dāng)然是那種大的報紙?！?/p>

“你還記得你用的是什么報紙嗎？我知道這不容易?！边€沒等瑟蒂斯回答，他又加了一句，“是那種大幅的報章還是小報？你用的是哪張報紙？”

最后是凱倫回答了問題：“是一份《海灣周報》，我是一名記者，對報紙比較敏感?！?/p>

“你當(dāng)時在廚房里嗎？”

“應(yīng)該是的，難道不對嗎？總之，我看到了埃里克包青蒜。他說他要給門羅夫人送去?！?/p>

“你不記得報紙的日期了吧？”

“不記得，我記得那張報紙是因為，我說過我留意報紙。埃里克從中間打開時我看到了上面有一個當(dāng)?shù)剞r(nóng)民葬禮的圖片。他希望他最喜歡的小母牛能夠參加，所以他們把牛帶到了他的墓穴旁邊，并在它的角和脖子上都系上了黑色的絲帶。我不覺得他們會真的允許牛進入教堂。這張照片被刊登只是因為編輯們喜歡有沖擊力的照片罷了?！?/p>

達格利什轉(zhuǎn)向瑟蒂斯?！啊逗持軋蟆纺奶斐霭妫俊?/p>

“每周二。我一般到周末才看?！?/p>

“所以你用的那張報紙可能是上個星期的。”他轉(zhuǎn)向凱倫說：“謝謝，你幫了很大忙?！彼挚吹搅怂錆M警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