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可能合適你。是在洛斯托夫特南部一個神學院里做雜工。那地方很安靜。他們會提供一個小木屋作為住處,很顯然是有院子的,我想你可以說服他們讓你養(yǎng)雞?!?/p>
“我不想養(yǎng)雞,我更想養(yǎng)豬。”
“好,那就養(yǎng)豬——如果它們的味道不是特別大的話。他們給的薪水不多,但你每星期可以從這里收兩百五十英鎊房租。你可以把它存起來。你覺得呢?”
他想如果這是真的實在是太好了。
她說:“當然,他們可能想找一對夫婦,但是也不一定。我們可以去看看行不行。如果你愿意的話明早我就開車帶你過去?,F(xiàn)在給他們打電話約個時間,這上面有他們的號碼。”
第二天她開車帶他去了薩??耍阉旁趯W校門口,說一個小時以后回來接他。塞巴斯蒂安·莫里爾牧師和馬丁·佩里牧師一起對他進行了面試。他很擔心他們想要有牧師背景的人或者問他是不是經常去做禮拜,但他們沒有提到任何關于宗教的事。
凱倫說過:“你可以去市政廳問問情況,當然,你最好證明你是個好的雜工。他們不是想要個苦力。我?guī)Я讼鄼C,我把你做的那些櫥柜、隔板和家具都拍下來,你可以給他們看照片。記住,你得推銷自己。”
但他并不需要推銷自己。他很簡單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帶著更令人同情的渴望,拿出照片給他們看,表明他多么想得到這份工作。他們帶他去看了木屋。這比他想要的要大,在學校后面八十英尺左右的地方,前面的灌木叢一覽無余,還有一個小院子。他在這里工作了一個月之后才提出想要養(yǎng)豬的事。提出以后也沒有遭到任何反對。馬丁牧師有點緊張地說:“它們不會跑出來吧,埃里克?”就像在問一個阿爾薩斯人一樣。
“不會的,牧師,我想我會造一個豬圈把它們圈起來。當然,我去買木頭之前會給您看圖紙?!?/p>
“是不是會有不好的氣味?”塞巴斯蒂安牧師問,“我聽說豬沒有味道,可我常常能聞得到,我的鼻子可能比大部分人的都靈?!?/p>
“它們不會有味兒的,牧師,豬是非常干凈的動物?!?/p>
這樣他有了小別墅、院子、豬,還有凱倫會每三個星期來一次。他的生活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了。
在圣安塞爾斯他感覺到了一生都在尋找的寧靜。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變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必需品——遠離噪聲,爭論和人際關系的壓力。這并不是因為他爸曾經粗暴地對待過他。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在,即使在的時候他父母不和諧的婚姻也基本上表現(xiàn)為抱怨嘮叨和委屈地嘀咕,而不是大吵大鬧。他認為從童年起怯懦就是他性格的一部分。
即使在市政廳工作的時候——那份工作幾乎不能算是特別刺激和令人愉快的——他還是讓自己遠離那些其他人覺得很正常的、甚至會主動挑起的同事間因反感或不合而產生的口角或者爭吵。后來他認識了凱倫并和她相愛,但他更愿意一個人獨處。
現(xiàn)在,他有了這個寧靜的避難所,他的庭院和豬,有一份他很喜歡的、能體現(xiàn)他價值的工作,還有凱倫定期來看他,他覺得生活是完美和豐富的。但是學院托管人之一的執(zhí)事長克拉普頓的約見把一切都改變了。凱倫可能提出的要求所帶來的憂慮更加重了他對執(zhí)事長拜訪的不安。
執(zhí)事長第一次來的時候,塞巴斯蒂安牧師對他說:“執(zhí)事長克拉普頓可能想見你,埃里克,可能是周日或者周一的某個時間。主教任命他做這里的托管人,我想他可能認為有必要問你一些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