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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床快婿的不快樂

張愛玲:她從海上來 作者:艾嘉


就是這樣一個政治生涯似乎已經(jīng)走到頭的人,卻被李鴻章選為東床快婿。李鴻章為什么會選張佩綸,是因為政治原因?想做一個高姿態(tài),不計前嫌,博取佳話?張佩綸曾經(jīng)參過李鴻章驕奢罔上之罪。還是想網(wǎng)羅人才,真正器重他的才干?從李鴻章對朋友的言語中可見一斑:“幼樵以北學(xué)大師,作東方贅婿,……老年得此,深愜素懷?!?/p>

這個曾經(jīng)激昂文字、指點江山的人,投于李鴻章門下。李在天津時,張就一直隨他在幕中。但這個明知打不過法軍還慷慨請戰(zhàn),內(nèi)心激揚澎湃的人,真的能扮演好他幕僚的角色嗎?畢竟他們一清一濁,在政治上本來就存在分歧。

1900年,李鴻章與八國聯(lián)軍各國代表談判,因在對俄國的態(tài)度上與李鴻章意見不合,這個慷慨言事的書生拂袖而去。

同時他發(fā)現(xiàn),雖然很多事情,李鴻章會咨詢他的意見,但是真正采納的很少。作為一個男人,這才是讓人挫敗的。除了李鴻章,李家人喜歡他的本來就不多。這種不喜歡可能都是從李夫人那里傳遞出來的。當(dāng)時,張佩綸與李菊耦結(jié)婚前,李鴻章的老婆就不同意,不依不饒、大哭大鬧一場。李鴻章本來就是一個懼內(nèi)之人,要不是李菊耦“慧眼識英雄”,表態(tài)“爹爹選的總不會錯”,這樁姻緣也不會成。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一個男人是多么壓抑。事業(yè)上沒有抱負(fù),生活中又寄人籬下。

這樣的尷尬,才使得他居然會在李鴻章七十大壽的晚宴上,選擇沉默。在那個闔府歡慶的夜晚,就連宮里都派人來賀壽,皇上和太后送來匾額賀禮。這個男人卻在自己房間里,與李菊耦下了一天的棋??此撇话岩磺蟹旁谘劾?,強(qiáng)硬是做給別人看的,其實正是一個男人受傷的內(nèi)心。 1894年7月,中、日在朝鮮交戰(zhàn),李鴻章過繼的長子李經(jīng)方主和,而張佩綸主戰(zhàn)。這個大舅子李經(jīng)方居然托人在皇上那里參張佩綸“干預(yù)公事,不安本分”。

朝廷下的判決是要張佩綸立即搬出李家,不許逗留。李鴻章上折辯護(hù)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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