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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您愛觀畫嗎”(2)

莎士比亞傳 作者:(英)彼得·艾克洛德


13世紀初,斯特拉特福修建了一座教堂,供奉圣父、圣子以及圣靈(基督教用語中的“圣三一”)。它佇立在埃文河畔,建筑石料全都是從當?shù)氐目返鞘瘓霾蓙淼模皇窃褪屈S石,與這一帶的景致構(gòu)成了一幅極為和諧的畫面。教堂有一個木結(jié)構(gòu)尖頂;它的四周環(huán)栽榆樹,通向北門廊的小徑兩旁,各種有一排椴樹。

教堂圣壇的北側(cè),有一間古時的停柩房,停放著很久以前逝去的先人遺骨,想必莎士比亞當初也知道這個場所。那間房子還做過唱詩班男童的宿舍,以及牧師的書房。對于莎士比亞和他同時代的人來說,死亡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不過盡管如此,在《羅密歐與朱麗葉》里,他還是讓筆下的朱麗葉大聲詛咒“停尸房”,說它充滿著“霉臭的腿骨和失去下頜的焦黃骷髏”。當?shù)亓鱾髦环N說法,認為他在寫這一段的時候,腦子里浮現(xiàn)的正是現(xiàn)實中的停柩房,這個說法或許有一定的道理。莎士比亞死后被葬在這座教堂之內(nèi),他的墳墓距離停柩房只有幾英尺之遙。他嚴正告誡后人,不要“擅動吾之尸骨”。教堂里還有另外一個代表死亡的符號:1351年,教堂的西院蓋起了一間追思亡靈的彌撒房,牧師們經(jīng)常在這里一遍又一遍地為死者做超度彌撒。

斯特拉特福還有一個與圣三一教堂同樣古老的宗教組織一圣十字架互助協(xié)會,創(chuàng)立于13世紀初。該協(xié)會的成員主要為平信徒(未受神職的~般信徒),擁有自己的紀念活動日和規(guī)章制度,是一個“相互之間十分友愛的社團”。會員們每年要交納一筆捐獻金,一旦有會員去世,協(xié)會就會負責給其操辦一個十分體面的葬禮。這個協(xié)會還會參與一些公共事務,它的管理人員要主持照顧小鎮(zhèn)的各種利益,還要組織會員向教堂布施。

在斯特拉特福,莎士比亞最熟悉的公共建筑莫過于圣十字架互助協(xié)會的小教堂了:它就建在他就讀的學校邊上。每個周末早晨,莎士比亞都會前往與人們一起做祈禱。當時那里有一大一小兩口鐘:小鐘在清晨敲響,小莎士比亞每天就踏著這個鐘聲上學;而每當大鐘在拂曉和黃昏時分發(fā)出“沉悶的聲音”時,這往往意味著小鎮(zhèn)有人剛過世或者正在舉行葬禮。而當莎士比亞最終躺進斯特拉特福的大地時,這口大鐘也為他鳴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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