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你們會來找我?!瘪R里尼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華盛頓北廣場13號半的房門,門口是臉上寫滿陰沉的加維甘探長和更加沉郁的莫利副探長。馬里尼指著報紙上的標題大聲朗讀著:
幽靈搶手射殺身份不明者
尸體上找到三萬美元現(xiàn)金
“一名男子于昨日薄暮黃昏時分在穿過公園的途中慘遭殺害——離我家前門不到一百英尺的距離。那時候那里有很多人,就像平常一樣,而一位老人目擊了被害人倒下。然而沒有人看到兇手,也沒有人聽到槍聲。我是個魔術(shù)師,所以我懷疑你們會認為是我干的?!?/p>
加維甘疲憊不堪地坐了下來:“是你干的嗎?”他問道,“曾經(jīng)是在俄克拉荷馬州的希爾斯戴爾?!?/p>
“當然啦,”馬里尼承認,“我是個老馬戲團分子。當我十八歲在凱利·愛德華茲聯(lián)合公演的時候,我們就曾在希爾斯戴爾表演,而且——”
“而那,”莫利的聲音中帶著疲憊,“使你成為了我們的頭號嫌疑人。其他所有人都不曾聽說過那個村鎮(zhèn)的名字。”
“那么,”馬里尼問,“俄克拉荷馬州的希爾斯戴爾跟紐約華盛頓廣場公園的幽靈槍擊身份不明者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如果,”加維甘說,“我知道那問題的答案,我就能知道那消失的動機,以及隔壁的那個嫌疑人是有罪的了?!?/p>
“隔壁的?”
“是啊,你看,詹姆斯.J.范波爾,就是那個在公園里目擊到被害人倒下并報警的那個——”
“報紙上,”馬里尼緊跟著說,“說他住在公園對面的華盛頓南廣場。我想我曾在隔壁見到過他。他是不是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歡快、興奮的那種類型——戴著角質(zhì)架的眼鏡,蓄著軍人胡須?”
“就是他,沒錯?!A爾街巫師’老范波爾的兒子。他老爸留給詹姆斯和他姐姐艾麗莎·布萊克維爾夫人每人各幾百萬美元的遺產(chǎn)。她就住在隔壁——一個殘廢的寡婦,已經(jīng)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年了。范波爾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和姐姐玩紙牌。而今天早晨,他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手里拿著一把裝了消音器的單發(fā)打靶手槍,并宣稱他懷疑那就是兇槍。巴爾斯提科斯檢驗了,這把槍確實是兇器。’
“他說,”莫利又加了一句,“他認為現(xiàn)場沒有人報告聽到槍聲,就是因為裝了消聲器的緣故。他曾看到姐姐的房子里有人持槍;他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把槍最近發(fā)射過,于是急忙把槍交了上來。很明顯沒有人會看到殺手,因為他是從布萊克維爾住宅的一扇窗戶后射擊的?!?/p>
“而那把槍,”馬里尼說,“屬于艾麗莎的女兒、范波爾的侄女——戴安娜·布萊克維爾。”
“沒錯,”莫利點著頭,“但你怎么會知道——”
“我只是讀了讀報紙,”馬里尼解釋道,“戴安娜是咖啡館圈子里的重要人士,而她也是女子雙向飛碟射擊的冠軍獲得者?!?/p>
副探長點了點頭:“一個迷人的女孩啊。她的訂婚對象是考特·亞歷克西斯·考沃瑟,這家伙是個重口音卷發(fā)的服裝設(shè)計師。詹姆斯舅舅希望我們把他抓起來丟進牢里,因為射擊案發(fā)生的時候,他正在那棟房子里,很可能是他使用的槍。但這點無疑對于戴安娜和他母親同樣適用?!?/p>
“為什么——”馬里尼問,“他要針對考特呢?”
“因為他說那小伙子是個專門追求有錢姑娘的壞家伙,”
加維甘說,“他說他查過,并且發(fā)現(xiàn)了考特在比爾里特斯市有一個老婆和三個孩子。他勒令考特在幾天之內(nèi)與戴安娜分手,并威脅他若不從,就直接把真相告訴戴安娜?!?/p>
“這就意味著,”馬里尼說,“考特有射殺詹姆斯舅舅的動機。而詹姆斯舅舅,出于維護家族榮譽的考慮,也有謀殺考特的動機?!?/p>
“還有很多呢,”加維甘繼續(xù)說,“布萊克維爾夫人立遺囑宣布把自己所有的遺產(chǎn)都留給女兒戴安娜,而這位女士卻宣稱她女兒和考特都曾試圖毒死她,所以她也有動機;戴安娜說她母親有錯覺,畢竟十年來一直被迫幽閉在病床上,難免會犯上被害妄想癥。這確實有可能。老婦人從來不允許任何人上到三樓她住的地方來,除了她的弟弟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