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兵(4)

天堂十字路口 作者:(英)埃里克·克萊普頓


在金斯敦,我瞄上了一個和我顯然不是同一個階層的女孩,一個徹切辛頓鎮(zhèn)地方官員的女兒。她叫蓋爾,天生麗質(zhì),有著小麥色的肌膚,高高的個子,曼妙的曲線,還有一頭長長的黑色卷發(fā)。第一次見她時,我覺得她非常冰冷,但是在觀察了幾個星期之后,我發(fā)現(xiàn)她其實非??褚啊N液芸鞂λ四?,并匪夷所思地覺得只要把自己灌得爛醉就能引起她的注意。仿佛那樣我就有了魅力,有了男人味。有些晚上,我會在金斯敦先喝上十品脫馬瑟遜黑啤,再接著喝朗姆、黑加侖,摻奎寧水的杜松子酒或橙汁杜松子酒。我總是喝到胃里翻江倒海,喝到哇哇大吐,甚至喝到快要不省人事才罷休。不用說,用這一招來求愛,結(jié)果肯定慘不忍睹。蓋爾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但至少,我領(lǐng)教了酒精的威力。

在追求蓋爾前不久,我和三個朋友坐火車去博利厄看爵士音樂節(jié)。我們星期六早上到的博利厄,計劃待到星期天晚上。在去音樂節(jié)現(xiàn)場之前,我們決定去一家酒吧吃午飯。那天留給我的最后記憶是——我和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一起在桌子上肆意舞蹈,我們就像兄弟一樣。直到現(xiàn)在,我仍能憶起他那天的音容笑貌和一舉一動。雖然之前和之后我都沒有見過他,他仍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搞笑、最有魅力的人。我們最后全都爛醉如泥。

我本打算和這幾個朋友在音樂節(jié)場地附近的樹林里露營,而接下來我能記得起的事情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在一個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獨自醒來。我大小便失了禁,嘔吐物四處都是,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更糟糕的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地上還有些灰燼,這表明他們也在周圍露宿過,只是后來丟下我先走了,這真讓我膛目結(jié)舌,而且我不得不在這種囧境下回雷普利。我在附近的一個鄉(xiāng)間小站搭上了火車,站長覺得我可憐,就遞給了我一張他手寫的車費欠條,到家后我郁悶地把它交給了露絲。我對朋友們的所作所為大失所望,我只身一人,身無分文,他們竟把我丟棄在那兒不管。然而更扯淡的是,我竟然還迫不及待地想要再經(jīng)歷一次。

我認為飲酒文化有著某種讓人超脫塵世的力量,喝高后的我不但有了上臺演奏的勇氣,也有了和女孩亂搞的膽量。金斯敦的星期六晚上都是老一套,人們在“皇冠”酒吧集合,我則在那兒表演。有個吹布魯斯口琴的家伙總是泡在那兒,他叫達奇·米爾斯,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幾乎每個星期六都會在家里“轟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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