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女人和女人的問題。”
“什么女人和女人的問題?胡扯。”
然后是沉默。
忽然,我看見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在跳霹靂舞,估計是精神不太好。許多行人在經(jīng)過他身旁時都放慢了腳步。我和老林走過去的時候,那舞者一下子停止了舞蹈,用一種無法描述的眼神看著老林,忽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沖著老林說:“拜見掌門人!”
老林遲疑了一下,對他說:“快快請起?!?/p>
那人眼睛里冒出一層光亮,說了聲:“后會有期!”便轉(zhuǎn)身跑開了。
我先是笑得險些昏厥,而后又覺得這事有些怪異。老林好像真是他掌門人一樣繼續(xù)向前走,倒是路上不少陌生人樂得前仰后合。
我諷刺老林是精神病掌門人,心里卻在想他得到那種思維與常人不同的人信任的原因。
回到宿舍,我把這事和宿舍的人一說,她們樂得簡直是有出氣沒進氣。
三天以后,我再見到老林時,發(fā)現(xiàn)他的左耳朵上戴了兩個亮晶晶的東西,好像是粘上去的塑料玩意兒??磥硭麑︻^發(fā)的興趣在逐漸下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一對鉆石耳釘,而且他真的穿了耳洞。
你真是為了讓別人惡心不惜血本啊!
本來是想送給你的,結(jié)果你沒穿耳洞,你怕疼。他輕描淡寫地說,“我想要不就浪費了,我就穿了,自己戴?!?/p>
我簡直要暈倒。我這么貪婪的人,當然會為了這對鉆石耳釘去穿耳洞啊!不早說,早說我多弄幾個洞也行。這是我一生對追悔莫及這個詞最深刻的體會。
“要不你摘下來給我吧,我現(xiàn)在就去穿洞?!蔽蚁嘈盼艺f這話的時候,目光一定是真誠的。
“你怕疼就算了,反正我戴也挺好的。”
這叫什么事啊!給我買的東西,他自己倒美滋滋地戴上了。我可能真是個小人,忽然有了一種類似憤怒的感覺。
其實,他來找我的目的是想問我是否愿意和他去海南玩。
我心想,課不多,請兩天假也不成問題。只是和這么寡言的人出去會不會很無趣。
還在猶豫的時候,他又來了一句:“我爸媽說可以叫好朋友的?!?/p>
我簡直要崩潰了。這家伙居然讓我和他爸媽一起去旅游,真夠逗的。
我氣憤地說:“你還是和你門下弟子去吧。我要上課!”
其實我和他爸爸媽媽還挺熟的。初中時我倆就經(jīng)常湊在一起,自然在彼此父母那兒也是臉熟,可還沒到結(jié)伴同游的地步啊。
老林見我不去,裝出一副夠義氣的樣子說:“要不我不去了,在這兒陪你吧!”
“你有病???是你回國,我陪你。你該上哪兒去上哪兒去,陪我干嗎?”
本來我就為了那耳釘氣不打一處來,又碰上這么無聊的話題,我生出一種想把他大便頭剃光的沖動。
十幾天沒見到老林,以為他在海南曬太陽呢。卻聽人說他在家頤養(yǎng)天年。急忙打電話到他家,接電話的居然是他。
“你沒在海南?。俊?/p>
“我為什么在海南?”
“你不是說要去嘛?”
“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