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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容忍完美中的不完美(2)

抗抑郁處方 作者:許添盛


話說韋小寶

康熙當(dāng)皇上越來越久,日理萬機。有次,康熙在翻閱奏章時,韋小寶隨侍在側(cè),只見康熙眉頭微蹙,深有憂色。韋小寶心想,自古至今,多少人為了想當(dāng)皇帝爭得頭破血流,可是做皇帝其實也不怎么快活。一會兒,康熙抬起頭來,嘆了一口氣。韋小寶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差奴才去辦吧。奴才將功贖罪,報主隆恩。”康熙說,施瑯上奏,臺灣臺風(fēng)為災(zāi),眾百姓家破人亡,災(zāi)情慘重。說時淚光瑩然。韋小寶心中難過,覺得兩人自小是好朋友,理應(yīng)幫助康熙,為他解憂,于是獻策道,自己在臺灣做官的時候,發(fā)了一筆小財,最近又向一位臺灣財主討得一筆舊債;自己受皇上恩賜,這一輩子是不會挨餓的了,不如將在臺灣得來的錢獻出,給皇上用來撫恤臺灣災(zāi)民。

康熙說,受災(zāi)人數(shù)眾多,韋小寶一筆小財也管不了什么用,還是自己裁減宮女太監(jiān),減衣減膳,讓內(nèi)務(wù)府籌劃籌劃,省他個四五十萬兩銀子拯救災(zāi)民吧。韋小寶立刻說:“奴才罪該萬死,奴才做官貪污,在臺灣貪了100萬兩銀子,最近又向鄭克塽討還了100萬兩銀子!”康熙大吃一驚說:“有這么多?”韋小寶輕輕打了自己一耳光,說自己該死??滴醪慌葱Αmf小寶打自己,心想,“你派人來探我底,只能查到我敢不敢造反。貪污是共犯結(jié)構(gòu),你派來的人當(dāng)然也得了好處,又怎么會讓你知道?你妹夫右手拿錢,左手入袋,連你大妹子也不知道,你這大舅子更萬萬查不到了。”(原來,康熙一個妹妹嫁給了韋小寶,所以韋小寶對康熙口稱奴才,心中卻以“妹夫”自居;韋小寶自己心里想的和嘴巴說的不一樣,非常幽默,卻可以沒有沖突而自圓其說,且運作得很順暢,這點非常了不起)。

最后,康熙命韋小寶出150萬兩賑災(zāi),自己出50萬兩,君臣兩人湊乎湊乎,弄個200萬兩分給災(zāi)民約一萬幾千戶,每家分個100多兩,也就充裕得多了。韋小寶方才一時義氣,出言太快太慷慨,正暗自后悔著,這下不但沒因為貪污受責(zé),皇上反倒為自己省了50萬兩銀子,登時大喜,忙道:“皇上愛民如子,老天爺保佑皇上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倍滴鯌{空得了這么多賑災(zāi)錢,也很高興,微笑道:“也保佑你升官發(fā)財,多福多壽。”

康熙本來想派韋小寶去臺灣賑災(zāi),話未出口,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捐了一大筆銀子,不過是出于對我的義氣,未必真有愛民之心。只怕一出宮門,立刻就后悔了。若派他去,他散發(fā)了200萬兩銀子賑災(zāi),越散越心痛,多半會想回收本錢,說不定還要加一加二,作為利息。康熙太了解韋小寶了,就改口說,這事容易辦,不用你親自去了,云云。(唉!真是知韋小寶莫若康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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