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韋特醫(yī)生在非洲主持一家醫(yī)院時,他告訴當?shù)氐耐林?,只要他們把準備宰了的動物帶給他,他就會花錢把這頭待宰的動物買下來。這樣一來,史懷哲不知救了多少動物的命,也因此建立一個各種動物并存的園地,更讓土著看到和當?shù)貏游锝换ビ绊懙男驴赡苄?。史懷哲醫(yī)生也記錄了認識一只豬的經(jīng)過:
某日,一位黑人婦女帶了一只兩個月大,馴服的野豬給我,她說:“它的名字叫約瑟芬,會和狗一樣跟著你到處走?!彪p方同意以五個法郎成交。我的太太那時剛好出門不在家,靠著醫(yī)院里兩位助理約瑟和恩肯度的幫忙,我立刻打了樁子,鐵絲網(wǎng)也在地下埋了很深地圍起來做個豬圈。我的兩位黑人幫手都笑了。
“野豬不會安份地待在豬窩里,它會掘地道跑出來?!奔s瑟說道,我的回答則是:“好?。∥业购芟肟纯催@只小野豬如何沖過這層深深的地網(wǎng)”。約瑟說:“你遲早會看到的?!?/p>
第二天早上,野豬果然已經(jīng)跑出去了。當時我覺得很慶幸,因為我曾經(jīng)向內(nèi)人保證,在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前,我不再為我們的動物園增加新會員,而且我也有預感,也許她不會喜歡一只野豬。
當我從醫(yī)院里回家吃中飯時,約瑟芬竟然坐在房子前面等著我,它看著我,好像想說:“我會永遠對你忠誠,可是你不能再重蹈豬圈的覆轍了?!蔽揖屯膺@么做了!
當內(nèi)人回家時看到約瑟芬也只有聳聳肩。她從來不欣賞約瑟芬的自信,也都不在乎它,它對這種態(tài)度也是非常敏感的;因為它后來發(fā)現(xiàn),內(nèi)人對它一切都還可容忍,唯獨走廊重地不可涉足。數(shù)星期后的一個禮拜六,約瑟芬失蹤了。那天傍晚,一位傳教士約在我家門前見面,為我分憂,因約瑟芬和他也建立了友情。
他說:“我相信約瑟芬已經(jīng)下了土著的鍋了。”
我說:“這是不可避免的?!?/p>
“對土著而言,即使是訓馴服的野豬也不能歸類為家畜,它永遠是野豬,誰殺了就是誰的?!碑攤鹘淌窟€在講話時,約瑟芬出現(xiàn)了,后面跟著一名黑人,手上持著槍。
他說:“我站在開墾的地上,就是以前美國傳教士所住的那幢房子的遺跡,我看到了這只野豬。我剛要瞄準,它突然對著我跑來,摩擦我的腿,真是只特別的野豬。可是請猜猜看,它接下去做了什么?它又快步地走開?,F(xiàn)在我們來到這里,原來這是你的野豬,運氣真好??!這件事情竟發(fā)生在反應這么快的我身上,而不是其它人的身上?!?/p>
我聽得出他話中的含意,大大地贊美他一番,還送了他份厚禮……
后來,施韋特醫(yī)生繼續(xù)描寫約瑟芬到教堂去,舉止像野豬,而造成騷動,但卻慢慢學會在教堂里舉止合宜的故事。史懷哲一再為約瑟芬這只野豬的精神感動,他寫道:
約瑟芬,言語不足以贊揚你的智慧,為了避免晚上受蚊蚋的干擾,你養(yǎng)成跑到男生宿舍,鉆進第一眼見到的好的蚊帳里的習慣。因為你的這個習慣。不知道我曾用煙葉去賠償多少強迫和你共帳而眠的人。跳蚤長在你的豬蹄里,痛得不能走路時,你蹦蹦地走到醫(yī)院去,任由醫(yī)護人員把你四腳朝天,忍受皮開蹄綻之苦,最后再用碘酒來愈合傷口,完事后,又用低沈的咕嚕聲,道出由衷地感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