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敘倫:奮斗要在黑暗里
五四運動期間,北大曾發(fā)生過一起要求遷校的小插曲。傅斯年、羅家倫等人設立一本簽名簿,組織同意北大遷往上海的師生簽名。馬敘倫知道后告訴劉文典,并說:“我們不是要奮斗?奮斗要在黑暗里的?!眲汛耸赂嬖V了陳獨秀,陳同意馬敘倫的觀點,還把傅、羅叫去訓了一頓,遷校一事就此平息。
◎ 魯迅:不會不做聲
1931年,《中學生》雜志社向魯迅提出一個問題:“假如先生面前站著一個中學生,(先生)將對他講怎樣的話,作努力的方針?”魯迅回答道:“請先生也許我回問你一句,就是:我們現在有言論的自由么?假如先生說‘不’,那么我知道一定也不會怪我不做聲的。假如先生竟以‘面前站著一個中學生’之名,一定要逼我說一點,那么我說:第一步要努力爭取言論的自由。”
◎ 張元濟:兩國交兵,不便接談
抗戰(zhàn)期間,上海商務印書館被日寇憲兵掠走書籍460多萬冊(后僅發(fā)還2?郾6萬冊),又被日寇海軍部掠去鉛字50噸,香港分廠棧房也被毀被封。蟄伏孤島的張元濟,唯一能做的是與鄭振鐸、何炳松等學人從事“搜訪遺佚,保存文獻,以免落入敵手,流出海外”的工作。1942年初,有日本軍官兩人去張宅求見,張寫了八個大字:“兩國交兵,不便接談”,讓家人交與來者,臨危不懼,大義凜然。其時他只好售書賣字度日,有信云:“吾輩處此時令,橫運之來,無時蔑有,唯有勉自排抑,徐待清明,再作道理?!?/p>
◎ 張元濟:入“新黨”被革職永不敘用
甲午戰(zhàn)爭后,張元濟積極投身維新運動。1898年6月11日(光緒二十四年戊戌4月23日),光緒皇帝“詔定國是”,決意變法,其間首先召見的維新人士就是康有為和張元濟。同年9月下旬,慈禧太后軟禁了光緒皇帝,“戊戌變法”失敗,康有為、梁啟超出逃,譚嗣同等六君子被殺;當時清政府遍捕維新人士,市井傳言張元濟也在緝捕之列。在此危急情況下,張元濟仍然每天到衙門上班,并且比平時早到晚退。他自己說:“俾知余在署中,可以就近縛送,不必到家查抄,免得驚動老母?!睆堅獫逆?zhèn)定自若,反使以慈禧為首的清政府頑固派誤以為他不是“新黨”。最后,張元濟死里逃生,只得了一個“革職永不敘用”的處分。
◎ 張元濟:塞翁失馬
1927年秋,張元濟突遭綁票,被匪徒劫持到一間農家小屋,關了六晝夜。他從容自若,竟在盜窟作了10首七絕,脫險后將詩稿交商務印書館排印,分送親友。胡適當時旅居滬上,見張元濟《盜窟十詩》后,亦作一絕:“盜窟歸來一述奇,塞翁失馬未應悲。已看六夜繩床味,換得清新十首詩?!睆堊x后于次日即依韻奉和:“世事遭逢未足奇,本來無喜亦無悲。為言六日清閑甚,此是閑中學賦詩?!痹娭屑m正了胡適的一個誤解,說明《盜窟十詩》非歸來所作,皆“窟”中所為。
◎ 馬裕藻:絕不能寫什么
北平被日寇占領時,有同學請馬裕藻寫些字留作紀念。他沉吟了一會,不好意思地說:“真對不起,現在國土淪陷,我忍辱偷生,絕不能寫什么,將來國土光復,我一定報答你,叫我寫什么、叫我寫多少我寫多少?!?/p>
◎ 錢玄同:抨擊瞎七搭八的附會
五四時期,錢玄同曾對“西學中源說”給予嚴厲抨擊。他在《新青年》連續(xù)發(fā)表《隨感錄》針砭道:“若說科學是墨老爹發(fā)明的;哲學是我國固有的,無待外求……那便是發(fā)昏做夢?!薄敖鼇碇袊顺Uf:‘大同是孔夫子發(fā)明的;民權議院是孟夫子發(fā)明的;共和是二千七百六十年前周公和召公發(fā)明的;立憲是管仲發(fā)明的;陽歷是沈括發(fā)明的;大禮帽和燕尾服又是孔夫子發(fā)明的?!ㄟ@是康有為說的)此外如電報、飛行機之類,都是‘古已有之’。這種瞎七搭八的附會不僅可笑,并且無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