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害崛起的，以利害告終。能言善道的，最后被言語所蒙蔽。這怎能叫人不感傷？說服別人的時(shí)候，那么容易洞穿一切。等到自己面對他人的說服，利字當(dāng)頭，神智未免恍惚。我想起乾隆皇帝在江邊看著船只，不禁問道：其中紛紛往來者到底有幾多。禪師答他，只有兩艘。一艘曰名，一艘曰利。我們最容易被這兩艘船說服吧？隨著它們帶我們?nèi)サ交蛟S不愿去的地方。若沒有這兩艘船，我們是不是就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了？

名韁利索，輕易能夠套籠一個(gè)人。舉目外望，所欲無窮無盡。果要內(nèi)求，那真實(shí)的自己或許已經(jīng)漸漸空洞了。我只是好奇，明天以后的世界，我們又將被什么給說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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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寬《戰(zhàn)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