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節(jié)(3)

甘地的真理 作者:(美)埃里克·埃里克森


我對甘地和阿赫梅達巴日益濃厚的興趣,似乎將我自然地帶到了甘地生命中的一個“過渡期”,此時,南非的甘地已成為歷史并為他贏得了圣雄之稱,而甘地吉 全印度圣雄的時代還沒有到來。

在向安伯拉爾、安娜舒耶和商克拉爾道別時,我意識到,為了弄清楚這里是否還有故事,我必須重返此地,唯一的目的就是和他們以及與他們年齡相仿、經(jīng)歷相同的人進行交談。商克拉爾表示非常同意,他讓我在離開阿赫梅達巴的前一天,把這個想法在紡織協(xié)會每日例行的祈禱會上告訴大家。在我向大家談及1918年時,我感到我有故事要講。

離開印度之前,我快速地查閱了一下舊報紙和舊文件。結(jié)果非常令人沮喪?!秱惗貢r報》只是諷刺性地提了幾句:

消極抵抗是甘地先生的迷夢,他把它運用到一切問題上。近來,他企圖通過絕食脅迫阿赫梅達巴的工廠主把工人的工資提高37%,并發(fā)誓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這起糾紛最后以小孩玩家家的妥協(xié)方式解決了。甘地先生的誠意是公認的,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某些人卻想為難政府。The London Times,April 8, 1918

即使這樣,它的內(nèi)容也比印度報紙所說的要多?!睹腺I紀事》 孟買邦(那時包括古吉拉特和阿赫梅達巴)的唯一一家英文報紙 只是奇怪為什么M K 甘地先生會在一件地方小事上大動干戈,這件事對他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The Bombay Chronicle,F(xiàn)ebruary 28, 1918 。這種態(tài)度可以被歸為“前史”觀點,在甘地進入印度和世界歷史之后,容易發(fā)生事后的修改。但是,當時有的報道(并未預(yù)料人們會去研究它)也透露出全然不能被歷史化的弦外之音。對于安伯拉爾為首的那一幫工廠主聯(lián)合,來自阿赫梅達巴的同一位記者發(fā)給《記事》的報道說:

當它的工作結(jié)束、插手的任務(wù)也完成之時,也就散伙了,沒有人會關(guān)心它是什么東西,關(guān)心它是怎么出現(xiàn)的。Ibid

在尋找其他文獻時,情況并沒有什么改變。不久我發(fā)現(xiàn),我所需要的鮮活證據(jù),好像不是被火燒掉了就是被水沖走了,不是讓孤獨的蠹蟲嚼了就是給繁忙的螞蟻搬了,不是碰上了縱火犯就是遇到了瀆職官,很難找到。阿赫梅達巴的英國行政長官曾下令毀掉新生活雜志財產(chǎn)托管會(Navajivan Trust)(甘地文獻的繼承者)的所有記錄,而他自己的記錄也于1946 1947年毀于大火。

我走訪了阿赫梅達巴的工廠主協(xié)會。爬上一段斜坡,就來到由勒?科布西耶(Le Corbusier)建成的那座城堡,城堡用了大量的混凝土,具有現(xiàn)代印度后莫臥兒的宏偉風格,我發(fā)現(xiàn)大廳非常氣派,既清涼又通風,但是辦公室沒有人。只看見和聽見一些清潔工在閑聊。最后,在一扇打開的門里,我瞥見了相貌端正的老教授阿卡亞,他以前是梵文教師,現(xiàn)在是工廠主協(xié)會的新任秘書,像一尊古羅馬參議員的雕像一樣坐在寫字臺邊。1918年?沒有,沒必要看了。這里沒有一張“碎紙”是20年代中期以前的,即使是20年代以后的材料,在從阿赫梅達巴城中心搬到這棟靠河的大樓時,也丟失了大部分。

在孟買,繼承了大量古吉拉特邦檔案的馬哈拉斯特拉邦立圖書館,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我的查閱請求。但是,德里的印度國家圖書館(它沒有像馬哈拉斯特拉當局那樣,打算把那些材料用于他們的一個主要出版物)毫不遲疑地讓我查看了一些在孟買禁止翻閱的資料。最后,我發(fā)現(xiàn)在內(nèi)政部檔案的索引中注有:“1918年,B部分,關(guān)于阿赫梅達巴工廠主和雇員的糾紛。”但是后面括號中寫著“已毀”。

猜想那位行政長官或其他人一定會向倫敦的本部匯報此事,于是我便向倫敦的舊印度事務(wù)處圖書館查詢,被告知1918年的檔案要到1969年才解禁。我接到的通知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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