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說了。他們說沒什么問題，然后就走了。可現(xiàn)在，你又過來說有新的問題了。你們這些家伙為什么不一起來？上一次來的時候才隔了兩三周，說不定我兒子還能記得些什么，可現(xiàn)在都過去了三個月了?！?/p>

想到李登堡和阿圭勒麥，麥凱萊布沒有話好說。有這種失誤情有可原，因為他們當時一周內(nèi)必須要調(diào)查二十五名嫌疑犯，沒有什么時間細細考慮。雖然這項調(diào)查做得很馬虎，可麥凱萊布完全能理解。

“聽著，我現(xiàn)在要去碼頭看看了，”托利弗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澳闶窃谶@里等我呢，還是怎么著？”

“這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巴洛托夫找來？我想和他談談。”

“在這里談？”

“我想你不會介意的，托利弗先生。你是很想繼續(xù)與我們合作的，是吧？”

他盯著托利弗，等待他的回答。

“隨你便，”托利弗生氣地高舉雙手，朝門口走去?！皠e搞一天啊?！?/p>

“噢，托利弗先生?！?/p>

托利弗走到門口停下來，回頭朝他看了看。

“我在你這聽到不少人說俄語。你是從哪兒雇到這些俄國人的？”

“這些俄國人很敬業(yè)，他們從不抱怨工資的多少。我們在當?shù)氐亩韲鴪蠹埳系钦衅笍V告?！?/p>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把門開著。麥凱萊布從桌旁抽出兩把椅子放在前面，面對面放，控制在五英尺的距離。他坐在離門較近的那張椅子上，等巴洛托夫來，腦子里迅速盤算著等會兒怎么對付那個家伙。他拿定主意，要嚇唬他一下，看看有些什么反應，探探他心虛的一面。

正想著，他感到門口有人，一抬頭，估計來人就是巴洛托夫了。對方有五英尺十英寸高，黑頭發(fā)，白皮膚；鼓鼓的肌肉上繪著文身，更加引人注意：一只手臂上是條盤曲的蛇，另一只上覆蓋著蜘蛛網(wǎng)。麥凱萊布指指他對面的那張椅子，示意他坐下。

“請坐。”

巴洛托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麥凱萊布這才發(fā)現(xiàn)蜘蛛網(wǎng)的圖案一直延伸到他脖子的兩邊，最后在右耳下面有一只蜘蛛。

“有什么事？”

“和上次一樣，巴洛托夫。我是麥凱萊布。還記得一月二十二日的事嗎？和我說說吧?！?/p>

“我和他們說過了。那天晚上我在上班，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p>

“你當時是這么說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p>

“什么意思？”

麥凱萊布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關(guān)上，然后又回到位子上坐下。這純粹是一種技巧，想展示自己的力量以控制整個談話，讓巴洛托夫感到心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巴洛托夫又問。

“上次梅森家的手槍失竊案,離這兒就幾個街區(qū)吧，還記得嗎？掛在圣誕樹上的那份特別禮物？你的槍就是這么來的吧，巴洛托夫先生？”

“不，我沒干！”

“狗屁。算了吧，就是你闖入人家，拿走了圣誕樹上的那支槍。你還用了那支槍，對吧？在蘭開斯特。接下來你還去了謝爾曼超市……你就是兇手，巴洛托夫。兇手就是你！”

巴洛托夫冷靜地坐在椅子上，麥凱萊布看到他的二頭肌突了出來，手臂上的圖案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趁熱打鐵繼續(xù)往下說。

“二月七號那天晚上呢？你那天有不在場的證據(jù)，是嗎？”

“我不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我要來――”

“你來到謝爾曼超市，還殺死了兩個人，你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

巴洛托夫這回終于忍不住了，突然站了起來。

“你是誰？你根本就不是警察！”

麥凱萊布只是抬頭看看他，沒有立刻站起來。巴洛托夫的反應讓他吃了一驚，他可不能讓對方察覺出這一點。

“警察一般會兩個人一起來。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抓你的人。是你干的，對嗎？巴洛托夫，別裝了，我會證明是你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