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瑟曼,”“男孩”丹尼說,“沒聽到什么特別的消息,因為我并沒有刻意打探。我應該打探嗎?”
“耳朵放尖點總是好?!?/p>
他為自己倒了幾盎斯托利。在普根酒吧和鵝媽媽之家這兩個屬于他的地盤,有人會為他準備好香檳桶冰鎮(zhèn)的俄羅斯伏特加。他望了望杯底,把酒當白開水一口喝下去。
他說:“他在一個有線電臺工作,是個新的體育頻道對吧?!?/p>
“叫五洲電訊?!?/p>
“對了,有一些關于他們的謠言?!?/p>
“什么謠言?”
他搖搖頭,“也沒什么,就是一些來路不明的錢這類的內幕消息,我會多留意的。”
幾分鐘后,莎莎又起身離桌。等她走遠聽不見我們說話,伊萊恩側過身來說:“真受不了,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癮頭這么大的人?!?/p>
“我知道。”
“丹尼啊,她的藥癮簡直比你的頭還大?!?/p>
“我知道,但她很特別對吧?我想我得放棄她了。”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養(yǎng)不起,要讓她那可愛的小鼻子高興,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錢,說出來你不相信?!?/p>
“趁還能享受的時候盡量把握吧?!?/p>
“哦,我會的,”他說,“人生就是這樣。”
回伊萊恩的公寓之后,她煮了壺咖啡,我們坐在沙發(fā)上。她放了鋼琴獨奏曲的唱片,有孟克、蘭迪·維斯頓、錫達·沃爾頓。她說:“那個莎莎,可真不得了,真不知道‘男孩’丹尼上哪兒找來這個小妞的。”
“K-mart超級市場。”我提議。
“當你看到那種波霸,就會想到硅膠。不過,也許是幾可亂真的上好貨色,搞不好還是天生麗質。你怎么想?”
“我沒注意?!?/p>
“那你最好多多參加戒酒聚會,一定是伏特加而不是她的胸讓你流口水?!彼蛭覝愡^來,“如果我胸部再大一點,你會不會更喜歡我?”
“當然會。”
“真的?”
我點點頭說:“腿再長一點也不錯?!?/p>
“是這樣嗎,那么腳踝再細一點呢?”
“也無妨?!?/p>
“真的?再多告訴我一些嘛。”
“別這樣,很癢?!?/p>
“是嗎?告訴我在你的希望排行榜上還列了哪些對我的期望?陰道再緊一點好不好?”
“那更求之不得了?!?/p>
“好啊!”她說,“你還真在想這事兒,是不是?”
“是嗎?”
“我希望是,真的?!?/p>
后來我躺在她床上,她將唱片換面,并且倒了兩杯咖啡拿過來。我們坐在床上,沒說什么。一會兒,她說:“你昨天生氣啦?”
“我?什么時候?”
“我有客人要來,你得離開的時候?!?/p>
“噢?!?/p>
“是不是?你生氣了吧?”
“有一點,不過沒事了。”
“我接客的事情讓你很煩惱,對不對?”
“有時候會……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p>
“我遲早是要收手了。你只能投那么久的球,連百萬金臂湯米·約翰都退休了,他的手臂像超人的?!彼齻冗^身來看著我,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說:“如果你要我收手,我大概不會再做了?!?/p>
“然后你回頭來怨我。”
“你這樣認為嗎?我有那么神經質嗎?”
她想了一下,然后自己說:“嗯,大概有。”
“反正我不會提這種要求。”
“不,你寧可我怨你?!?/p>
她翻過身來仰躺著,直直看了天花板片刻,說:“如果我們結婚的話,我就不干了?!?/p>
室內一片沉寂。接著,音響里忽然傳來鋼琴如瀑布般灑瀉下來的降音階,和一陣不成調的弦律。
“你如果假裝沒有聽見,我就假裝沒有說過。我們連那個L開頭的詞都沒說過,我不應該直接跳到那個M開頭的詞?!?/p>
“那幾個字母之間可是個危險地帶?!?/p>
“我知道,我應該學著只說那個F開頭的詞,那是我的地盤,我才不想結婚呢,真希望什么事情都不要改變。為什么事情就不能一直保持原狀呢?”
“當然可以?!?/p>
“真?zhèn)心模喼笔巧窠?,我干嘛要傷感?還突然變得哭哭啼啼的?!?/p>
“沒關系?!?/p>
“我不會哭的。不過,你可以抱我一下嗎?你這只老狗熊,抱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