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死掉嗎？”

“這還用說嗎?！彼酒饋?，穿過酒吧里擁擠的人群，端回一杯金湯尼給自己，還有另外一杯可樂給我。我想付錢，他搖搖手擋掉了?！靶辛耍彼f，“我在這里很愉快。你知道誰在這里喝過酒？歐亨利。你知道，那個作家。這個店很引以為榮，而且絕對不會讓你忘記這件事，不過我得說，我喜歡在這種比上帝還老的地方喝酒。你知道東村的那家麥索利嗎？他們的廣告標(biāo)語是：‘你出生前我們就在這里了’?，F(xiàn)在他們的顧客全是大學(xué)生，耶穌基督，世界貿(mào)易中心在他們出生前就存在了。”

“現(xiàn)在也還在?！?/p>

“是啊，而且我們的阿拉伯兄弟差點(diǎn)把那兒給炸掉了?！蔽覀冋勚罱l(fā)生的那件爆炸案，然后他說,“至于被推下月臺的事情，沒錯，我想很多是這樣發(fā)生的。有時候是因?yàn)橐粫r沖動，前面有人擋路，或者就是瘋掉了，不必嗑藥就能發(fā)瘋。要干掉一個人而且可以脫身，這是全世界最簡單的方法?！?/p>

“可是要?dú)⑺酪粋€特定的人，就很難了，對吧？”

“你說是蓄意殺死一個人？”他想了想，“你可以跟蹤他到地鐵車站，可是他可能沒站在月臺邊。車站很擠，你和他之間擠滿了人，而且離月臺很遠(yuǎn)。除非你們是朋友?！?/p>

“你的意思是？”

“他叫什么名字來著？伊恩？‘嘿，伊恩，看到你真好，近來如何啊老兄？’你伸出手?jǐn)堉?，走過來走過去，等地鐵進(jìn)站時故意走到月臺邊。如果他認(rèn)為你是他的朋友，就不會往后退，不會疑心，接下來他就成了輪下冤魂了。你想會是這么回事嗎？”

“不知道。”

“十五年之后才開始有人懷疑？要是能查出來的話，告訴我一聲好嗎？”我說我會的，“我一直乘地鐵。老實(shí)跟你說，我太愛地鐵了，我覺得這是最了不起最令人興奮的都市鐵路系統(tǒng)?？墒窃诘罔F站我很小心，要是看到不對勁的人，絕對不會跟他一道站在月臺邊。如果我得經(jīng)過那個人面前，可是那個人就站在月臺邊，我會等到能繞到那個人后頭再走過去。我寧可小心一點(diǎn)，去買點(diǎn)吃的，或者買張樂透彩券。我會去場外賭馬下注店，花兩塊錢賭一次馬，我喜歡地鐵車站，不過我不會在那兒冒險(xiǎn)?！彼麚u搖頭，“我才不干。這種事我見過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