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要求這個?！薄拔抑?，”她說，“只是要告訴你我會如何處理此事?！彼_始將鑒定犯罪現(xiàn)場的設備搬下車?！爸x謝?！彼麊≈曇粽f。接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的手指又回到了臉上那塊被血跡濺到的地方。

啪，啪，啪……

“這里很小，萊姆。”

“開始吧?！彼ㄟ^戴在頭上耳機麥克風說。

薩克斯穿著白色的特衛(wèi)強連身服，在這個小公寓里走格子。他們知道，這里是安全屋，因為這里東西很少。大部分的職業(yè)殺手都會有這樣一個地方。他們在此處保存槍械及補給，把它當作在附近進行作業(yè)時的中轉站，也是當工作出現(xiàn)意外時的一個藏身地。

“里面有什么？”他問道。

“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臺燈。一臺電視和外面走廊的攝像頭連線。這是一種視頻系統(tǒng)，但是他把有序列號碼的貼紙拿掉了，所以我們不知道他是何時何地購買的。我找到一些他用來裝配門上電流設備的電線和繼電器。靜電法取得的鞋印與貝斯牌步行鞋相符。我在每一個地方都灑了粉，但一個指紋都找不到。在自己的藏身處還戴著手套——他是怎么了？”

萊姆思索著?！俺苏f這家伙他媽的相當聰明之外還能有什么？也許他并不是特別小心戒備，只是他知道，這里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我就想找到一枚指紋。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的檔案里，也許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記錄?！?/p>

“我找到了那副塔羅牌，但是上面并沒有商店的標簽。而且，唯一不見的就是第十二張，也就是他留在現(xiàn)場的那一張。好了，我要繼續(xù)搜索了?！?/p>

她繼續(xù)謹慎地走格子——即使公寓這么小，而且站在中間，轉三百六十度，就能看到屋子大部分地方。薩克斯找到一個隱藏的證據(jù)：當她經(jīng)過小床時，注意到枕頭下有一小塊的白色東西凸出來。她取出來，小心地將折疊的紙張打開。

“找到點兒東西了，萊姆。是非洲裔美國人博物館所在的街道地圖。上面列有那條街上所有的小巷，周圍建筑物的入口、出口，還有上下貨區(qū)、停車場、消防栓、檢修孔、公用電話等詳細信息。這個人是個完美主義者?！?/p>

沒有多少殺手會為了受雇殺人而這么費盡心思?！吧厦嬗幸恍┪圹E。還有一些碎屑。褐色的?！彼崃艘幌?，“是大蒜。碎屑看起來像是食物。”她將地圖放入一個塑料袋中，繼續(xù)搜尋。

“我找到一些纖維，和那些棉繩上的一樣。還有一點灰塵。就這些

了?！薄跋Ｍ夷芸纯茨莻€地方?！彼穆曇糁饾u低了下去?！叭R姆？”“我正在想象畫面?！彼吐曊f。又是一陣停頓。然后，“桌子上有

什么？”“沒有東西。我告訴過——”“我不是說放在桌上的東西。我是指，是不是有墨水漬？亂劃的痕

跡？刀子？咖啡杯？”他刻薄地加了一句，“如果歹徒們粗魯?shù)眠B電費

都不付就跑了，我們只好有什么拿什么了。”是的，好心情已經(jīng)正式終結。她查看木質(zhì)的桌面。“是的，上面是有痕跡。是刮痕和擦痕?！?/p>

“它是木頭的？”

“是的。”

“取一些樣本。用刀子刮一刮桌面。”

薩克斯在檢驗工具箱里找到一把柳葉刀。它和外科手術中用的一樣，而且經(jīng)過消毒，密封在紙及塑料中。她小心地用刀子刮著桌面，然后將刮下的東西放在幾個小塑料袋中。

當她往下看時，注意到桌子的邊緣有一點發(fā)亮的東西。她仔細看著?！叭R姆，找到一些滴下來的液體，是清澈的液體?！薄霸谀闳忧?，先用一些‘幻象’測試一下。用二號噴劑。這家伙太喜歡玩致命的玩具?！?/p>

“幻象”技術是很便利的爆炸物探測系統(tǒng)。二號噴劑是用來探測B類爆炸物的，其中包括高度不穩(wěn)定、清澈的液態(tài)硝化甘油，這東西哪怕只是一滴也會炸掉你的手。

薩克斯取出工具，測試樣本。如果這是爆炸物，它會轉成粉紅色。但并未出現(xiàn)改變。她又用二號噴劑測試，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會顯示出任何含有的硝酸鹽成分，這是大部分爆炸物的主要成分，不僅僅存在于硝化甘油之中。

“陰性，萊姆?！彼龑⒌诙蔚囊后w收集起來，送進一個玻璃試管，然后將它密封。

“我想就是這些了，萊姆。”

“將它們?nèi)繋Щ貋?，薩克斯。我們必須對這家伙加把勁了。如果他能這么輕易地逃過特勤小組的追捕，那么就表示他能很快就再接近吉納瓦?！?/p>

1

大獲全勝。

完美。

二十四道選擇題——全部答對，吉納瓦知道。而且只要求寫四頁的問答題，她寫了七頁。

酷……

她正在和貝爾警探聊著她自己的事情，后者點著頭——這告訴她，他并沒有在注意聽，而是在觀察那些走廊——但他至少臉上掛著微笑，因此，她便當作他在注意聽。奇怪的是，她還挺喜歡這種漫無邊際的閑聊。她告訴他，老師如何在論文題中暗藏玄機，當勒奈特·湯普金斯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考試科目時，又如何低聲禱告：“主啊，救救我?！背死酝?，沒人有興趣聽她這樣講個沒完。

現(xiàn)在，她還有數(shù)學考試要去征服。她雖然不太喜歡計算，但她了解她所學的東西，她研究過了，所以完全不在話下。

“嘿!”拉基莎上來和她并肩而行?！耙姽?，你怎么還在這里？”她的兩眼睜得大大的。“你今天早上幾乎被人干掉，你卻根本不當一回事。這可是一堆瘋狂的狗屎，姑娘?！?/p>

“哎喲，你聽起來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p>

拉基莎繼續(xù)抬杠，吉納瓦也知道她肯定會這樣的。